西宮鶴影剝了一顆糖給自己吃,甜食總是有利於心情變好。他現在被兩隻太宰環繞,又不能想中原中也那樣磨練出絕頂的意誌,隻能通過補充點額外能量來讓自己發光發熱。
——費奧多爾所在的地方到了。
一棟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的居民房子,有個小院,左右都有人住,看起來很熱鬨的一個地方。門口的牌子上明晃晃寫著“織田作之助”。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房子的窗戶亮著暖暖的光,隱約能聽見一點裡麵的嘈雜聲音,也許是晚飯後的一點娛樂活動。
“是織田作的家!”太宰治在看見門牌的那一瞬間就高興起來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敲門,“雖然費奧多爾那隻老鼠應該傷害不了織田作,但確定一下總是好的。哥,你確定費奧多爾就在裡麵?”
“……確定。”反正太宰治這模樣,明顯就是不論如何都要進去看看。
首領宰宛如腳麵被釘在了地上,一動不動,死死地抿著唇。
如果不是身後被西宮鶴影與中原中也堵住了,他簡直下一刻就能拔腿逃離此處。
“太宰君。”西宮鶴影又發出了一些可惡的抱抱攻擊,生動形象地詮釋了什麼叫隻要膽子大,宰宰隨便抱。他從後麵擁住首領宰,低聲道,“害怕什麼?前麵又不是地獄,即使是地獄,太宰君也會欣然踏入吧。”
“織田作之助,新人作家,也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算是Mafia的敵人。”中原中也在一旁解釋。
“敵人呀。”西宮鶴影的聲音更輕了,“敵人有什麼好怕的呢?最令人恐懼的就是與太宰君為敵——反正大家都是那麼說的,我想你作為首領,一定是比我們這位太宰小朋友更強大一些,不用害怕的。”
太宰治已經上前敲門。
西宮鶴影趁機捉住首領宰的兩隻手,放在手心怒搓一頓,把僵硬冰冷的手指捂得柔軟了,又安慰:“何況你今天晚上不是Mafia的首領,隻是一個普通的、晚飯後出來散步偶遇朋友的年輕人。什麼都不用想。”
他都有些搞不明白了,首領宰和織田作之間究竟能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讓這個太宰如此崩潰,以至於聽見這個名字就會撕開內心血淋淋的一角。
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很快就有人開門了。
現在的時間逼近下午九點,有人敲門其實是一件異常的事,但也許是織田作之助經常處理鄰居的小麻煩吧,他沒有任何疑惑地開了門。
四個樣貌各異風格各異、並且看著很不和諧的人站在他門口。
“你們是……?”
“織田先生,我們有個朋友走丟了,聽人說您救了他。”西宮鶴影說得很真誠,“他叫費奧多爾。”
“噢……”發覺自己沒有撿到孤兒的織田作之助有一種莫名的失落,又有一種詭異的欣喜。他這些年在橫濱撿了不少沒人要的孩子,大家都調侃過他要不要去開一家孤兒院。那些孩子小的隻有一兩歲,大的就譬如芥川,已經進化到叛逆期了。
他這個名聲大了之後,甚至有人故意把棄嬰丟過來要他養著。
織田作之助很有禮貌地抱著孩子找上了門——故意拋棄這麼行呢?
但是這麼久了,很少有他撿了一個人之後對方的家屬主動找上門的事情,即使這些人看著不像親朋好友。
有點……像尋仇的。
看著他們幾人身上Mafia風格、麵料上等且昂貴的衣服,織田作之助不由得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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