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隻是盯著對麵的眼睛,耳鳴聲像是風暴中失控的雪崩。
小貓見他表情不對,生怕自己露餡,猶豫著向前跨一步,伸出爪子,貼在賀川的手腕上,決定用美貓計轉移賀川的注意力:“要是你皮膚難受的話,我就幫幫你吧。”
如果肉墊的皮膚更薄一些,江汀大概就能從過於混亂的脈博中摸出一絲端倪。可惜小貓的腳步觸覺並不是非常靈敏,以至於江汀隻會眨著眼,像以前無數次那樣說:“我可以幫你的。”
琥珀色的眼睛和賀川記憶中的那雙幾乎完全重合。
賀川本來沒有發作的症狀忽然卷土重來,在小貓的拱火下發展得很糟糕。
“彆動。”賀川努力保持著自控,“不需要幫忙。”
賀川皮膚很白,每回犯病時則會泛紅,撒謊也蓋不住。
小貓才不信他的鬼話,變本加厲地纏上來,用尾巴繞成大圈,盤在賀川裸露的手臂上。隨後,江汀忽然低下頭,很溫柔地,舔了一下賀川的手指。
伸舌頭這件事如果換作以前必然是江汀不敢做的,但現在有貓的皮囊,羞恥心似乎可以稍微下下線。
舌尖很軟,先是試探著觸碰指關節,感受到顫抖後又圍繞手指轉了一圈。賀川的手指很長,小貓的嘴巴很難包裹住。江汀很快放棄方寸陣地,轉而去刺激賀川的手腕。
人類整隻手幾乎都是濕漉漉的。
小貓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過分,一心想著要幫賀川緩解症狀。他認為絨發的麵積太小,並不能起多大舒緩作用,所以試圖采取刺激性更大的方法。
貓的舌頭帶著一點倒刺,適合做這些。
濡濕、溫暖又刺激的觸感讓賀川打了個激靈,被舔過的皮膚肉眼可見地變紅,像是有細微電流灼過。
賀川猛地收回手,不可置信地看著這隻貓。
理智告訴他,這不可能是江汀。
成年後的江汀跟賀川大吵又被賀川拋下,本該討厭他,至少應該不理他——賀川曾經也確實希望江汀這樣做。
但其實江汀根本不會恨,因為在他的眼裡,賀川的冷漠和不辭而彆隻是因為不愛自己。一個人不愛另一個人,是很正常且無可厚非的。所以,江汀在回味剛剛那個不能稱之為吻的嘴巴觸碰時隻是有點難過,而沒有恨。
江汀真的很想告訴賀川,在無數個等待越洋電話的晚上,他都有做過類似這種肆無忌憚的美夢。
第38章 誰要相親啊?
下午的時候下了點雨,加州漸漸變得濕熱,金燦燦的太陽透過百葉窗照進來,一地窗影。
三點多的時候,一向隻有一人一貓的公寓突然來了位不速之客。
邵明輝來前並沒有打招呼,江汀正打算跟賀川玩幾個弱智拚圖遊戲,結果被他的門鈴聲打斷了。
邵明輝照舊不把自己當外人,一路進來把東西放玄關,換鞋倒水都是自助一條龍。
“哎我靠,”邵明輝換完鞋突然看到地上攤著的碎書,“這不是你賊寶貝的那個繪本嗎?誰給你撕了?怎麼了這是?”
江汀一聽,心想完了,繪本估計是賀川超級寶貝的那種。這個人該不會準備先禮後兵“家暴”小貓吧。
賀川剛進廚房,寸頭T恤搭上圍裙怎麼看怎麼違和,但盯久了還蠻可愛。他頭都沒回,忙著篤篤切菜:“我撕的。”
貓咪大大的眼睛裡全是疑惑:?
邵明輝也覺得他滿嘴跑火車:“你有病啊,跑大半個加州買來個絕版繪本,就為了撕著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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