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哪出,拿著本子問賀川:“你記下來沒啊?我剛太緊張了都沒聽見,我考多少啊?”
賀川跟定海神針似的,“記了。”
然後憑記憶報出來一串數字跟各科成績。
“媽呀。”江汀被喜悅衝昏了頭腦,“我還能考這麼多呢?”
白靜丹跟江岸都被整笑了,這孩子太沒心眼兒,說話怪好玩的:“是啊,出息死了。晚上咱吃點好的,小川也一起。”
賀川這些年沒少在江家吃完飯,畢竟賀光經常不在家,他也就沒跟他們客氣,應得很痛快。
“等會等會。”江汀還是不放心,“咱再打一遍吧,萬一記錯了呢?我不放心。”
於是剩下三個人在那等了他十分鐘,等他一遍又一遍確認分數。江汀反複盯著自己的紙看了好幾分鐘才敢相信,後知後覺地興奮起來,跳得老高,繞著爸媽和哥轉了好幾圈。
白靜丹跟江岸都說他繞來繞去的眼睛花,去做飯了,就剩賀川還在原處聽他叨叨:“哥,我這分數是不是能跟你一塊兒上高中了呀?咱是不是又能一起住了?市重點是不是環境可好了?老師怎麼樣啊?我聽說要軍訓,是真的假的呀?”
賀川一個問題都沒回答,隻是把他的手臂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來,說癢。
江汀的中考成績雖然沒能去成重高實驗班,畢竟大部分課外時間都分給了跳舞,能擦線考進去都算燒高香了。
為了慶祝江汀升學,江岸蒸了很多螃蟹,叫賀川一起來吃飯。很多品類的食物賀川都是在江家第一次嘗到,他甚至從江岸這裡學會了如何剝開一隻蟹,以及哪個部位的不可以吃。
無論是心情還是氣氛都稱得上很好,一家三口加一個賀川也算是其樂融融,可惜這時候的門鈴很不懂事,“叮咚叮咚”地響上半天。
鈴聲節奏很快,吵得人心慌。
江岸高聲問“誰啊”,邊說邊去開門。
敲門人催魂似的按個不停,江岸有點煩了,連說兩句“來了來了”,瞅了瞅貓眼。
放大鏡裡瞬間出現一雙布滿血絲的紅眼睛,江岸嚇得往後一退,摸著自己心臟說:“什麼人?”
“老子來接賀川!”門外是賀光的聲音,聽著像是又醉了,“趕緊開門。”
跟賀光當了這麼多年鄰居,江岸知道他喝完酒以後是什麼性子,沒敢開門,回頭看了看賀川。
賀川的臉刷得一下白了。過了幾年好日子,賀川仍舊沒忘掉遭的那些打,一看到醉酒的賀光,條件反射根本擋不住,整個人開始發抖。
江岸哪可能就這麼把孩子交出去,好聲好氣地勸:“他還沒吃晚飯呢,要不你先回去醒醒酒,等明天我保證全乎地把孩子給你送回家。”
“少他媽廢話,我現在就要他回來。”賀光“咣咣”捶了兩下門牌,吵得樓上的聲控燈都亮了,“賀川!人呢!擱人家家裡快活,把老子是誰都忘了是吧!”
江岸不得已,把門拉開一條縫,自己擋在門口,“好好說話,彆凶孩子。”
賀光冷笑著把門踢開了。
賀川冷眼看著他:“找我啥事。”
“啥事?你說啥事兒!老子孩子沒了,老婆也要跑了!”
“跟我有關係?”
“你挺開心啊?沒人跟你爭房子了是吧?”賀光倚著門,醉醺醺地說,“是不是?啊?說話!”
賀川默不作聲,偷偷攥起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