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江汀一個不落地看過;賀川挨過的每一個拳頭,他也感同身受地心疼過。所以,江汀當然知道對方有多討厭跟家鄉有關的一切。

邵明輝歇了會沒說話,快進停車場的時候經過一塊留學生公告牌,才突然想起得關心關心老朋友的學業:“哎對了,你那商碩啥時候畢業?”

賀川把箱子抱到自己腿上,最好下車的準備,“下個月吧。”

“那快了啊。”邵明輝笑著問,“將來去哪工作,考慮好沒?”

江汀有點關心這個問題,所以和邵明輝一樣豎起耳朵等待回答,結果隻等到賀川惜字如金地說:“還沒。”

“要不你直接去我公司上班得了。”邵總突然開始挖人,“總不能真就隻開個小酒吧,也掙不了幾個錢。”

“不了,我得回去。”

“咋,回國找對象啊?”

江汀耳朵一下子豎起來。

邵明輝擺擺手,“哦對,忘了,你哪能談對象啊,你老家還有個……”

話沒說完,就被賀川一記眼刀逼退了。

“得,彆瞪我,不說了還不行嘛。”邵明輝摸摸鼻子,硬生生轉過話頭,“我說,你不是缺錢嗎?我這兒給的打包價肯定比其他地方大方,趕緊來唄。”

賀川撓撓耳廓,“再說吧。”

邵明輝放慢車速,打燈,拐彎。

江汀錯過的前情提要太多,隻能沉默地聽著,唯一得到的有效信息是賀川現在單身,聽起來像是跟國內的對象分手了。不過,江汀還是不懂賀川明明看著已經吃穿不愁怎麼還會缺錢,又為什麼要來到加利福利亞,在自己討厭的海邊開一家並不怎麼掙錢的酒吧。

車駛進一棟公寓,穩穩地停好了。賀川解開安全帶,掀開毛毯,看到小貓正盯著自己的尾巴出神。

“出來。”賀川朝他伸出手,“到家了。”

江汀盯著那隻手,不自覺伸出爪子握上去。

觸感非常真實,可是有太多錯過的前情提醒他,四年就是四年,無論現在賀川對他如何好,無法彌補的空白永遠在那裡。於是爪子又收回來,耳朵也耷拉著背過去。

邵明輝見小貓又開始不理人,下車逗賀川玩兒:“叫你瞎給貓取名,語氣還那麼凶,瞧,把人家惹急了吧?”

賀川知道不可能是因為這個,一隻貓哪能聽懂中文,但他僅存的良心告訴他,“都行”確實跟可愛貓咪不搭,彆人家取名至少都是一聽就圓滾滾的疊詞。

“那叫什麼。”賀川思考很久,決定折中采用新名字中的頭一個字,輕聲,“兜兜?”

語氣和表情依舊有點冷酷,襯得這倆字有點滑稽。江汀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在叫誰,茫然看著對方。

賀川捏捏小貓臉蛋,不顧反對地把肉墊握在手裡,很輕聲地埋怨:“理我吧。”

江汀沒有那麼好說話,隻不過身形差距過大無法反抗,隻好一臉生無可戀地被賀川拎出來。

公寓電梯有點老化,上升時會偶爾發出吱呀聲。“叮”地一下,十樓到了,賀川手裡拎著一袋從醫院附近買來的貓糧,開門把貓跟袋子一起放地上。

江汀有點好奇他都買了些什麼,探出爪子扒拉塑料袋。

“兜兜。”賀川製止道,“彆動。”

江汀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叫兜兜了,不過比起“都行”,這個名字至少正常一些。

邵明輝來公寓是常事,酒吧剛開業那會兩個人經常在這商量到半夜,不過再晚都會回自己家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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