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一道道撕裂聲,刺目的紅光劃過將那些紙傘撕了個粉碎,各種彩紙碎片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 也露出了站在紙傘後的人影。
對方臉上同樣戴著一張鬼麵,黑麵血口, 頭生三角, 尖牙外翻, 而麵具的眼部還發出幽光, 像是兩簇鬼火。
鬱堯皺了皺眉, 手中的天誅劍便瞬間出手,赤紅劍光在麵具上閃現了一下,緊接著鬼麵上便出現了清晰的裂痕, 在他麵前層層碎裂,露出了麵具之下的真容。
這邊的動靜也驚動了那些在街道上漫無目標行走的鬼物, 可他們的視線落在傘後之人身上時,又旁若無物地移開了,仿佛根本沒看到他們。
這些鬼物大多數都是冥鬼,就是人死後化為的魂靈。而其他的還有墓鬼、倀鬼、雷鬼、水鬼、長鬼等。
“你......”鬱堯緊緊盯著眼前那個白衣人,對方一身雪色輕紗,一雙溫和的杏眼卻因為眸子微微眯起而透露出幾分危險之感。
對方的麵容同之前一樣,隻是臉上並未戴著麵紗遮住麵容, 這張清麗俊美的芙蓉麵失去了麵紗的遮掩, 驟然暴露出來, 勝似廣寒天仙。
“我怎麼了?”那披著白色紗衣的人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鬱堯,他的手被鬱堯身上的魔氣給震開,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隻是轉了轉手腕。
像是許久未曾動過關節一樣,稍微一轉便發出了仿佛腐朽的零件重新轉動的吱嘎聲。
“你不是白漪。”鬱堯冷淡道。
他將天誅劍緊緊地握在手中,一劍斬下對方的麵具後,又很快出手朝著對方刺去。赤紅的劍光分化為數十道,刺進了那白衣人的體內。
很快鮮血便滲了出來,染紅了白衣,可還未等那些血跡蔓延出去,那些傷口就已經不再流血,在鬱堯的感知之下,對方身上方才被天誅劍所刺出的傷口竟然全部愈合了。
這種可怕的自愈能力,他還是第一次見。
【19:宿主,他就是血蓮教主。】
鬱堯暗道對方都殺到他麵前了,再加上臨崖城如今詭異的變化,就差把反派兩個大字,用打印機給打在腦門上了,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而且不知道係統會不會怪他,沒有在意識到白漪和血蓮教主有脫不開的聯係時,就立刻殺了白漪。
白漪是血蓮教主重返人間的容器,那光殺死白漪還不夠,必須徹底毀去白漪的肉身,才能斷絕血蓮教主複活的可能性。
不過他卻沒有選擇這麼做。
無論是在陵元城第一次見到這個表裡不一的清水教聖子,還是對方為了救他冷著臉一起去了夢鯨海,又或者是在碧燼山的不告而彆……
這位過去的清水教聖子,並未害過任何人。
反倒是對方前半生被當做清水教的傀儡聖子,而後又被當成血蓮教主複生的容器,似乎還從未僅僅作為白漪活過,而對方私底下表現出的冷漠自私,未嘗不是一種保護色。
如果作為一個容器,他的神魂要被血蓮教主的邪魂給抹殺,而他的肉身又要被人徹底毀去,實在是不給人留下一絲活路。
他相信世間縱有千難萬難,也不可能隻有一個解法。
既然都是完成任務,他更想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去完成任務。
鬱堯又想到了被自己收進儲物空間的小白蟲,下意識就覺得他最好不要把那隻小蟲現在拿出來,也絕對不能讓眼前的血蓮教主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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