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貓頭上加了個蘑菇。
一個蘑菇貓頭。
他滿意地點點頭,將油漆罐還回去後繼續往前走。
翻校門不是第一次做,他還算熟練地翻進了江古田高中的校門,根據模模糊糊的記憶,找到了黑羽快鬥所在的班級。
黑發藍眼的少年看到清之介時明顯有些意外,甚至傲慢地交叉手臂抱在胸前:“請問你有什麼事,沒事的話我就要找老師了,作為外校人員,被趕出門可不怪我哦。”
清之介:“我需要你的幫助。”
他的眼神無光,表情看得出幾分特意裝乖的無辜。
不懷好意。黑羽快鬥迅速地下了定論。
清之介:“你應該知道小易在學校裡的經曆。我需要一個名單。”
黑羽快鬥:“……如果你說的是入江同學的話。”
他難得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歎著氣說道:“太多了。”
不是沒有辦法懲戒,而是太多了。
入江經常跟在高年級的屁股後麵跑,跟班裡人反而交往不深。要不是某次他發現入江身上可怕的傷疤,他還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做了什麼。
一開始他出麵,幫忙整蠱了那些人,針對入江的欺淩少了一些,可慢慢的,流言蜚語傳了出來,說入江的父親是混黑的,手裡不乾淨。那一次,瘦弱陰沉的入江難得大發脾氣,砸了一通桌子。然而這一舉動反而證實了謠言。
並且,不知入江對他的父親有什麼心結,儘管黑羽快鬥極力勸說他報案,身上的傷疤已經構成犯罪了。可入江依舊堅持拒絕。
陰暗、扭曲、暴躁,他在班裡的風評一向很不好。尤其還是在一年四季用長袖遮蓋傷疤的情況下,身邊的人自動疏遠了他。
對於同班同學的排斥,黑羽快鬥有心無力。
怪盜基德永遠無法偷走人扭曲的心靈。
他隻能在課間的時候跟入江多說幾句話,偶爾帶著他一起打遊戲,終於發展成了勉強稱得上是朋友的關係。
可他也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空的。基德需要在夜間出場,白天還需要滿地跑,到處踩點。光是前一項就讓他疲憊不堪。卸下潔白的滑翔翼後,他也隻是個普通的少年。
黑羽快鬥:“你想做什麼?”
清之介微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你說呢?”
黑羽快鬥糾結了一番後,還是答應幫助清之介。
從少年口中得到的事實太過駭人,他無法再將其當做普通的欺淩案件看待。
清之介靜靜地靠在牆壁,等待狩獵時刻來襲。
打鬨著的三年級們終於來了,他們手裡正在玩弄的是新物色的欺淩對象。一邊哄笑著,一邊踹著他取樂。
“你還是沒有你的前輩聽話,罰你給我們買一個月的蜜瓜麵包。”
“小易怎麼還不回來,我都有點無聊了。”
“對啊,小易那家夥,不會被嚇破了膽吧。”
又是一陣哄笑。
清之介用力踹了一腳身邊的垃圾桶。金屬殼倒地的瞬間,發出了巨大的噪音。
所有人都看向他。
繃帶已經沾了血。清之介自己也說不準這是刀疤的血,還是自己太過用力,從手心掐出來的。總歸這血已經不再滾燙了,它在被灑出來的瞬間迅速凍結成了冰,狠狠刺入清之介的神經。
清之介輕聲問道:“我能問一下,你們是怎麼讓小易‘聽話’的?”
籃球在地麵上彈起來,被撈回掌心。
帶頭的人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