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沒有,都是些二手的廢品,就差送去回收站了。
清之介將門掩好,在前台的桌下藏了起來。
店內沒有開燈,黑漆漆的。口袋裡還剩了一顆巧克力,他塞進嘴裡,慢慢吞咽。
眼淚已經止住了,痛苦卻久久不能平息。
心裡亂成了一團毛線。貓的爪子撥地越來越亂,直至達成一個死結。
無論他多麼不接受,他不僅是清之介,也是清酒。
他是無可饒恕的罪人。
儘管沒有殺人,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凡幾。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天下所有的壞人都是如此。清之介又怎麼用一句沒有殺過人為自己開脫。
平時說著“天下最邪惡的反派”,可當這一刻真的降臨,卻突然難過起來。
清之介苦笑著,將頭抵在了身後的木頭上。
眼前似乎又出現了少年的身影,手裡還未愈合的燙傷又在發癢,他緊緊攥起手心,似乎要將傷疤硬生生從手心摳出一樣。
……真痛啊。
心口的位置放置著蘑菇和那份沒有交出的文件。
他沒有說實話。文件一直藏在安室一號的花盆之中。剛才蹲下身整理蘑菇的時候,他把它塞進了口袋。一旦把它交給琴酒,一切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他也會立即被處決。
黑夜慢無聲息地吞噬一切。等到車子微微的震動聲穿過街道。
清之介知道警報暫時解除。
正如他了解琴酒一樣,琴酒也同樣知曉一切他的習慣。清之介不能留在這裡。
腕上的表依舊在運轉,清之介找了個螺絲刀,將手表背後的電池撬開。
如果說這個世界是某人創作出的可笑的謊言,清之介就是一無所知的楚門。他暫時無法責怪任何一個人。
該感謝波本和蘇格蘭沒有告訴他真相,反而鼓勵他繼續寫小說嗎?還是責怪他們,為什麼不乾脆利落殺掉自己,沒有夢想的清酒隕落不會有任何人覺得可惜,可想要好好活下去的清之介擁有美好的未來,他能堂堂正正走在日光之下,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可惜夢碎了。
現在他隻想要找個地方靜一靜。
在拔掉電池前,他給野崎發了條郵件。
【抱歉啦,因為突然有點事需要出遠門一趟,校園祭無法參加了。】
【貓貓認錯.jpg】
他將電池和手表一起放進了口袋,目光凝視在門縫之中透出的一點月光之上。
哪怕是虛假的世界,月色卻是真實的。
半晌,他抬步,走入月色之內。
第62章
刀疤神色緊張,他甚至咽了口唾沫。手心被揉得不成樣子,他甚至緊張得在顫抖。
他的兒子失蹤了。
隻有麵前的男人知道他的下落。
麵對清之介時,儘管刀疤畏懼少年隨心所欲不假掩飾的性格,和對他惡劣的態度,但刀疤知道,少年的刀從來沒有真正落在他的身上過。他是個卑鄙的人,仗著清之介那一點可笑的底線,在麵對金錢誘惑之時,毫不猶豫地出賣了他。
誰喜歡被當做狗使喚?
要是當狗,他當然要選擇高枝。
麵前的男人不僅許諾他豐厚的利益,並且答應他重新將金哥的那條線交給他。刀疤被他編織的未來砸昏,狂喜中迅速答應為他賣命。
要是他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