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的痕跡,仿佛是時間河流中跳出的一滴不協調的水珠,歡快而悲傷地流淌著。

那雙顏色很特彆的青藍色眼眸微微彎起,他笑著說道:“我就是你。”

“我是被玷汙的太陽。”

全場鴉雀無聲。

與其說有兩個王子,或者是王子黑化成魔鬼的中間曆程讓人震驚,此刻清之介才是全場的焦點。

少年的頭顱微微壓低著,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幻,最後停留在痛苦上。

他幾乎是無解地想:為什麼會有兩個太陽呢?

被玷汙的太陽不能存在嗎?那也是太陽啊。

低氣壓持續輸出,逐漸走向失控的少年在不自知的情形下慢慢褪下“清之介”的表皮,猙獰的汙濁即將暴露於世。

鹿島遊忍不住問道:“清之介……”

她不由得顫抖了一下:“你沒事吧?”

堀政行走上來,攔在她和清之介之前。

“這一幕結束了。劍很重吧?我幫你拿著。”

舉著道具劍的清之介簡直是不安源泉。

道具劍雖然是由木頭製成,劍尖也並不鋒利,可畢竟也是武器的仿製品,在合適的人手中就會變成能夠傷人的利器。

少年的手背緊緊繃著,他稍微調整了一下握劍的速度,繚亂的光澤閃過,劍直直插入了地板之中。

堀政行:“……”

老實說他覺得現在很不妙,但是身為社長,他有義務挺身而出。

少年的呼吸聲粗重,臉不自然地浮現潮紅。他捂著自己的眼睛,吃力說道:“我是……”

腦海中錯亂地浮現一些片段,他即將得到自己丟失的所有。

忽然腦海一片空白。

清之介茫然抬起頭,眼神空洞無比:“我是,誰呢。”

戲劇社的門被重重推開,安室透迎著光走來,停在清之介麵前,胸膛劇烈起伏一瞬,又恢複平靜:“沒看住就又惹麻煩了,記得好好跟校長道歉啊。”

他不動聲色地將道具劍拔出來,雙手遞給堀政行:“我們家麻煩作者給你添麻煩了,修繕費用我們會承擔的。”

堀政行:“……倒也不是這個問題。”他擔憂地看了一眼清之介,“這是怎麼了。”

安室透:“小說家過於入戲而已,他平時就這樣。”

安室透並沒有他看上去那樣冷靜。

他恰好在清之介上台的時候過來,考慮到一群玩得正開心的高中生之間插入他一個成年人有些不合時宜,他在門口悄悄觀看,直到清之介表現出不對勁,才推門進來。

那一刻的清之介展現出了不遜於琴酒的冷酷和危險,他不得不阻止事態繼續惡化下去。清之介要是在這裡忽然找回記憶就糟糕了。

於是,他重重按住清之介,一遍又一遍地強調:“你是清之介。”

“你是剛剛獲得幻夢賞的清之介。”

“你還有十二篇稿子要寫,你還記得嗎?”

DDL永遠是作者最大的殺器,清之介的眼神漸漸恢複清明,“我什麼時候有十二篇稿子了?”

安室透放下手:“現在有了。”

他歎氣:“大作家,有出版社想要出版你的合集,不表現得高興一點嗎?”

清之介:“誒?”

腦袋變得暈乎乎的。

清之介帶著夢遊般的神情,好脾氣地被安室透按著腦袋給人一一道歉,最後變成了隻會說“對不起我是麻煩精”,“我是壞蛋”的奇怪出聲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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