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顧忌風險就不去嘗試,不是他的性格。

清之介伸出了手,“初次見麵,我是清之介,請多關照。”

他對這次的會麵很珍視,甚至彎下了腰,淺淺鞠躬。

安室透能看到少年蓬鬆的頭頂,紫色的頭發柔順垂下,劉海擋住了他的神色,無端給人鄭重的意味。

真誠總是不讓人討厭的。

於是,在清之介伸出手的一刹那,安室透回握上去。

“我是安室透,請多指教。”

少年感受虎口被壓住的力度,很輕地勾了下嘴角,再次抬頭,又是那副誠懇單純的表情。

清之介輕輕搖了搖手腕,眼神清澈筆直:“那就麻煩你了。”

他缺少一個合格的引路人,除了寫作以外,他對投稿什麼的都一竅不通。目前唯一擅長的路數,也隻不過是寫點博人眼球的東西罷了。

可清之介最不缺的就是自信心。他甚至覺得,在簽訂合同之後,他馬上能迅速出版,走上人生巔峰。

夢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安室透無情戳破他的妄想。

“出版流程最快都要走小半年,況且你有存稿嗎?”

清之介裝出聽不懂的樣子:“存稿是什麼?”

存稿能吃嗎?

安室透扶額歎氣:“給我你的聯係方式吧。”

清之介抬起手。

安室透:?

清之介指著手表:“這個,你自己加聯係人吧。”

經過一係列震碎三觀的新發現之後,安室透已經麻木了,甚至覺得前殺手夢想成為成功作家,隨身攜帶的通訊工具是電話手表也很正常。

他將自己的非公用的電話輸入進去,假裝無意問道:“你的聯係人裡麵怎麼還有個叫‘飯票’的,是朋友嗎?”

實在不是他故意想問,隻是這個‘飯票’孤零零地躺在最上麵,讓人想忽視都做不到。

清之介坦然道:“應該算吧。”

能一起吃飯的關係應該也能用朋友稱呼。其他的形容太過詭異,說出來也不好聽。

比如說食堂阿姨和饑餓的大學生。

清之介想到諸伏景光出色的身姿,在心裡給他道了個歉。

手表內剩下的備注都很正常。

比如說林原先生、伊呂波、主編等等。

最為清奇的備注被他壓在最下麵——天才小學生。

安室透本還想跟清之介聊幾句,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麵不改色地將手機背過來,叮囑清之介幾句匆匆離去。

等到了空曠無人的地方,才按下接通鍵。

風從金發之間穿過,T恤貼著胸膛,甚至將身上的疤痕也繃出了淺淺的凹陷。

安室透嗓音冷淡:“琴酒。”

這次的電話又是來催促他們趕緊找到清酒蹤跡的。琴酒耐性並不好,尤其是在管教多年的小孩又雙叒陷入了叛逆期,在這個緊要關頭帶著能要了他的命的東西苟在了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

聲音都透著一股殺氣。

安室透一如往常應下,難得心情好了很多。

琴酒應該不知道清酒的現況。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

被黑心波本記掛的琴酒的確麵色陰沉。他掐掉電話,煙霧從唇縫中吐出,身邊的伏特加一聲都不敢吭。

琴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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