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清之介不見了,他變成了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人。

他依靠本能做出了目前的“自己”不會做出的事情。這算是麵對暴露事件的一種保護機製,因為清之介並不打算老老實實去警局,唯一的方法隻有逃跑,還要逃得帥氣。

所以,過去的影子短暫地依附上了他。

要知道清之介現在是日本黑戶,還妄想著能夠在日本文壇大放異彩,窩在那間窄小的出租屋中做夢,仿佛大獎已經唾手可得。這樣的清之介,怎麼可能做出斷絕自己前路的事情呢?

被警察盯上隻會帶來無窮無儘的麻煩。

可“他”卻不這麼想。頭腦還在冷靜思考該怎樣無聲無息退場之時,身體已經自發行動起來,張狂地走上台前。

他以前到底是怎樣的人呢?小偷、演員?還是個單純愛演的壞蛋?

清之介喜歡突發事件。也許他應該好好跟另一個自己交流一番,沒準能得到有趣的故事。

他有點迫不及待了。

再往前走幾步就到了武裝偵探社。

清之介對這個地方有了濃厚的心理陰影,可為了找回記憶,他不得不來一趟。不過比起之前身無分文,現在他的情況倒是好了不少,身上還帶了張麵值一千元的巨額紙鈔。

之前情況窘迫,現在好歹有點閒錢了,總算能提出正式委托了。

清之介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將那張鈔票推給男人:“這是定金。”

“等事成之後,報酬不會少於這個數。”他比了個五。

國木田盯著靜靜躺在桌麵上的一千日元,忍不住推了推眼鏡,帶著詢問的口氣:“五萬?”

他馬上看到少年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怎麼可能呢!我說的是五千!”

五千日元,就算省著點用,差不多三天就能花光。

國木田陷入了沉默。

早知道太宰治帶回來的人都是麻煩人物,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異想天開的人。清之介表現得好像武裝偵探社是漫天要價,故意欺負委托人似的,讓他也不禁遲疑:難道五萬的委托費真的很高嗎?

國木田:“抱歉,五千連事務員的工資都發不起。”

金屬的筆杆劃出銳利的弧線,國木田丟給他一張照片,“況且你摻和的事情對我們來說也是麻煩,我也需要好好思考一番才能給你答案。”

武裝偵探社確實不太重視報酬的問題,能求到他們麵前的都是些不缺錢的人物。網上的委托也經過精心挑選,像是清之介這樣做白日夢的屈指可數。

清之介若有所思地看著照片。

他來之前並沒有對立馬得到結果報希望。報酬他暫時拿不出來,定金是他身上所有的剩下來的錢,甚至連回去的車票都沒買不起了。

當他看到照片的時候,模糊的記憶開始回閃,腦袋隱隱作痛著,他不舒服地皺起了眉。

照片上是穿著黑色衛衣的清之介,模糊的像素並沒有將他的表情拍得很清楚,被籠罩在帽簷之下的看不透的表情,被風吹亂的頭發,微妙地透露出他是個不好招惹的危險人物。

清之介認得這裡。這是他剛剛醒過來時所處的那塊區域,便利店就在這前麵。然而這時候,他的身上沒有任何血跡,手裡也沒有文件。

他產生了將一直放在口袋中的詩稿拿出來的衝動。

但當著國木田獨步的麵,他克製住了。哪怕這能夠讓他更快捷地找回記憶。

武裝偵探社並不是虛有其名,清之介很確信這一點,恰恰因為如此,他該小心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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