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l秒鐘內。
沈思寧因撞見不得了的畫麵,全身麻痹,動彈不得,整個人像是靈魂和軀體分開,隨之不受任何控製地思緒淩亂。
自從直播漸入正軌,兄長對他的態度有所好轉,哪怕效果輕微,他和父親看在眼裡,順勢提過車輛入庫的權限,並未遭到拒絕。
當時,沈思寧多了個心眼,跟父親商量了一番,用他的指紋,私下通過頂層辦公係統的二級權限,用來試探沈季鈺對他的接納度。
二級權限……
隻有當執行總裁本人在辦公室內,係統才會允許這項權限,像身為季家人的副總,不過是表親,不也照樣有著隨意出入的權利。
可沈思寧不曾設想過,他聰明反被聰明誤,眼前的震撼是絕無僅有的,極其不真實的親昵畫麵,在他眼前上演,堆砌了無數個科幻鏡頭。
他那個手段精明、氣質清冷的兄長,拒絕過無數位商圈精英的追求,私底下,在看不到正臉的高大alpha身下淪陷,被親得喉腔發出曖昧的聲音。
“……”
沈思寧明知自己該走的。
可渾身被禁錮的感覺,難受異常,他不知自己怎麼了,急迫地想要知道那個alpha是誰,他的長相、聲音,似乎是比挨罵更重要的事情。
“聽話。”
說話的alpha全然不知身後站著多餘的人。
他輕聲地哄,這份溫柔專屬於仰臉索吻的沈季鈺,這是他的omega,矜冷、漂亮還藏著隻示以他的那份黏人。
他捧著沈季鈺的臉,停住了黏糊糊的熱吻,最後輕啄了下:“已經考完試了。”
“接下來都會好好陪你。”
沈季鈺輕哼著回應,唇角微彎著弧度,但他睜開眼後,一股莫名的冷意,令他的視線下意識越過愛人寬闊的肩膀。
那瞬間,鳳眸的笑意收緊,迸出了寒光,似是見著了這世上最令人厭惡的東西。
席延垂著眼,瞧出了他不對勁的臉色,內心猛地一沉,意識到親得忘我,沒留意身後來了人,轉過身將沈季鈺護在身後。
辦公室的大門外。
沈思寧手腳冰冷地立在原地,臉龐蒙上了層灰塵似的,沒有一絲血色,微張的嘴唇在顫抖,如何也接受不了當下的狀況那般。
正在這瞬間。
席延始料不及,目光與不知何時出現的沈思寧對上,沒想到來的會是對方,在校園裡窮追不舍的家夥,麵龐蒼白,眼底透出萬般不可置信的震驚。
無人說話的間隙。
時間仿若靜止,在場的三人,以始料未及的狀態,將計劃的見麵提早完成,隻有沈思寧恍若一株寒風中搖曳的杜鵑花。
——這也確實是他信息素的氣味。
那麼綺麗的張揚感,刺眼而奪目,氣味有淡淡的澀味,帶有一定的毒性。
正如沈思寧無數次擅自做主,自食其果,帶來自己也遭不住的痛苦:“
哥。”
“他……就是你的alpha?”
分明是簡短的一句話。
沈思寧托出口,心肺被無形的力量攥緊了,喘不過來氣,他的話是對沈季鈺說的,眼神卻死死地望著席延。
席延……
那個三年來對他耐心又體貼,容忍著他的壞脾氣,曾經無數次稱呼他“小思”,天冷會給他暖手,作為他男友身份的席延。
可不知從何時開始,那份溫柔早已不再屬於他,是他陷入沼澤中,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以為席延從來都是他的東西。
眼前高大挺拔的alpha,轉過身去,寬闊的肩膀和身軀擋住了視線,為他哥係扣子,而他是這場麵裡多餘的那個人,就連空氣也在驅趕他離開。
與此同時。
沈季鈺的嗓音帶著襲人的寒意,冒了出來,訓斥他:“滾出去。”
沈思寧或許也是昏了頭,僵硬地不知動彈,視線更不曾離開席延的後腦勺,心裡藏著太多的不解。
也就幾l秒鐘的工夫。
沈思寧的話如同潮水湧現,複雜萬千的情緒,化作無數句顫聲發問:“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像個傻瓜一樣,還是說,哥你不知道席延是我前任?”
聽到最後那句話。
沈季鈺自持的冷靜,全然崩盤,清冽的眼眸含上怒氣,就連眼睫也在抖動。
可熟悉又溫暖的手掌,撫來他的後頸,眼前垂著眸隻能看到他的席延,為他擋住無數次令他厭惡的家夥,主動開了口,不讓同父異母的弟弟再招惹他煩躁。
“既然早已經是前任了。”
席延慢條斯理地係著紐扣,氣息沉穩,嗓音透著強烈的疏離感,“請你馬上離開。”
沈思寧不敢置信,如同感情中的上位者,席延在照顧著他哥,安撫他哥的情緒,這種狀況令他的理智全然被炸得支離破碎了。
他大聲地喘著氣,難以再往下待,轉身出了辦公室,眼眸猩紅,步履太過急匆匆,一路撞到了不少員工。
“……?!”
“二少怎麼來總部了?”
“不清楚,從頂樓下來的,彆是又惹沈總生氣了。”
“快彆聊了,二少肯定又犯錯誤了,沈總有這麼個弟弟也是夠不省心的……”
一直到電梯降在負層車庫。
沈思寧全程怒罵著上車,“嘭”地用力關上車門,手掌作拳砸在方向盤上,埋著臉,出離的憤怒和酸楚灌滿了五臟肺腑。
為什麼……
他哥的alpha是席延,而席延自始至終說的已婚伴侶,也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