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孕期激素的準確數值後。

沈季鈺愣了半晌,何止是數值過高,幾乎到達了臨界點的數值,說明孕激素回落正常值不會是容易的事情。

身後的席延收好儀器,輕拿輕放,收入櫃子,近期都要測量的用品,磕碰了不好,心裡想的是對待自己的omega也要如此。

不能讓沈季鈺受傷,不管是腺體還是其他部位,以往的經曆全都是負麵教材。

——他不想再讓沈季鈺哪裡難受了。

外邊太陽正烈,照不進曖昧又昏暗的房間,快到吃午餐的時間,換作以往,陳僑會大聲喊他們下樓吃飯。

偏偏今天沒有,沈季鈺猜測,會不會是席延提前打過了招呼。

就在這時候,背對著他的alpha主動靠上去,氣息有意無意地噴薄在後頸腺體上,道出了他的想法。

“這幾天在房間裡吃飯?”

席延的話帶著危險的蠱惑意圖,“下樓會不太方便。”

“……”沈季鈺瞬間繃緊,咬著嘴唇,“我不至於下不了樓。”

席延順勢躺下來,身軀貼著他的後背,氣息沉沉:“袁醫生說了兩種方法。”

“第一種是利用芯片儀器配合藥物,強行讓孕激素回落到正常數值,副作用不小,對你和肚子裡的崽崽都不好。”

“所以我考慮用第二種方法。”

沈季鈺濃密的眼睫在顫,佯裝什麼也不清楚,故意問道:“第二種是什麼?”

席延的下巴越過肩膀,偏著頭,目光所及是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熱氣拱向耳廓:“第二種需要用到我的信息素。”

沈季鈺隨著呼吸顫抖:“……”

席延嗓音微啞:“至少二天,待在房間不能下樓,直到孕激素回落正常數值為止。”

分明什麼都沒做。

沈季鈺敏感地抖了抖,不自覺往後縮,像是纏著要抱,清冷聲線也藏不住心中的慌亂:“隨你……”

“我現在都聽你的。”

席延聽著也難免臉燙,在肌膚白皙的臉龐上,落下了輕吻,溫柔不已:“乖,那我把午飯帶上來,不能餓了肚子。”

他無師自通地進行言語安撫,出了房間,下樓梯,跟那倆陪外婆鬥蛐蛐的家夥知會了聲,其中袁彬起身走過來,抬手搭在他肩膀。

“我陪你一起去盛飯。”

席延點點頭,像在進行神秘交易,但實際上,無非是為了多了解些醫學方麵的方法,他怕自己又出什麼岔子。

進了廚房。

見他倆來幫忙的陳僑,笑吟吟地去找外婆,袁彬接了她的活兒,而席延在電飯煲前盛飯,飯盒空出的其他區域,待會兒再給沈季鈺裝好菜。

這時。

袁彬實在好奇地開了口:“你不是去醫院看過了嗎,這麼不放心,難道後來沒有咬過那家夥的腺體?”

席延悶悶地應道:“沒。”

這全然是他最

大的顧慮,還在孕初期時,從酒店遇見那回開始,每次他咬住腺體,注入信息素,都會給沈季鈺帶去劇烈的痛感。

“他是很能忍受痛苦的人,”席延的話裡話外全是自責,“但我帶給他的痛苦完全掩蓋不了。”

那種疼痛不在他的身上,但受罪的是他的omega,僅僅是回想,心臟也像被刀絞了那般,他如何也不願再讓愛人受罪了。

袁彬歎氣:“你也不是故意的,本來你倆腺體的問題就不小,這點還需要些時間去磨合。”

席延裝好白米飯,再灑上芝麻,聞上去很香,有些失神:“那位醫生也是這麼說。”

“我私下按照建議,訓練控製了一段時間,但不確定能不能控製好。”

“原本還以為會有藥物可以控製這方麵的問題。”

袁彬真誠建議道:“彆老想著靠藥物,那些玩意兒都有副作用,你先試著提高一下技術,實在不行再想想辦法?”

席延點了點頭,儘可能不讓過去的不堪重演,他隻想保護自己的omega不再受到傷害。

袁彬手上忙活得差不多,找了個勺子,幫忙分裝盛菜,對沈季鈺的飲食口味知根知底,不同種類的菜,裝的比例和席延認知的一樣。

從小到大都玩在一起的朋友,什麼秘密都藏不住,對沈季鈺的事情應當會知無不言。

伴侶對失去的記憶耿耿於懷,席延也難免在意,他又與袁彬逐漸熟悉,全無顧慮地試探問:“袁哥。”

“他出國後有沒有接受過芯片儀器的治療?”

“……!”

哐當一聲,是勺子驟然落地的聲音,當場兩人都僵了半秒。

從席延的角度,見袁彬彎身拾起勺子,背著身,走到水龍頭下清洗,那瞬間,答案頓然浮出水麵,哪怕知情者再想隱瞞也無濟於事。

席延壓低聲音,也抑住了內心的詫然:“所以真的是這樣?”

袁彬的背影落寞,手伸在水龍頭下,用力搓洗,故作輕鬆道:“瞎想什麼呢。”

席延將他的動作看穿:“那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袁彬轉過身,試圖輕鬆揭過話題:“誰讓你突然叫我袁哥……”

席延全然不信:“我希望你能告訴我,這對我和他來說,都很重要。”

袁彬的嘴唇抿成直線,對視幾秒,似是妥協地避開目光,歎氣道:“你們倆怎麼一個比一個聰明,活該一個當總裁一個是學霸。”

“但怎麼說,這件事,還是不要再提起為好!”

見袁彬試圖離開,閉嘴不言,席延騰了手握住手臂,將他攔下,語氣藏著一絲混亂:“他當時是不是生病了?”

“還是有彆的原因?”

“我清楚他待在南陵很痛苦,隻是想知道,他出國後過得好不好……”

在那款全息遊戲的世界裡。

席延陪伴鈺鈺崽,度過了最難捱的童年歲月,可現實中,沒有這樣的他存在,更沒人照顧那個年幼脆弱

的沈季鈺,美夢終究隻是一場夢。

他的直覺讓他感受到,哪怕是離開了討厭的地方,沈季鈺依舊過得痛苦,或許會想要清除那些不好的記憶。

可偏偏,那些夢境裡的一切,痛苦交織的童年,始終存在於沈季鈺的腦海中。

他擅長在已有的結果上,往回推造成這個局麵的原因,比如,沈季鈺曾借助芯片儀器,清除過這部分的記憶。

隻是這個可能性已被他在心底推翻過一次,倘若真的這麼做了,為什麼那些記憶還會存在?

直到袁彬的反應分外明顯,他遲來地意識到,他本該猜對了,缺失記憶是因芯片儀器治療後造成的結果,隻是清除的——是另外的記憶。

席延的手掌越是攥緊,眼前的袁彬就越是神色緊繃,直到他似是妥協了,歎了聲氣,道:“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你不要在他麵前提起。”

“畢竟清除那部分記憶是他自己的意願,非要探究,對他的身體和情緒都不好。”

話音落下。

席延僵著身站在原地,眼神發黯,垂下的手掌泛著白,臉龐呈現出一絲木然:“我能不能知道原因?”

袁彬著實頭疼,這半年多來,給這兩口子打工可真是任勞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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