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世的君樺出現在他的工作室,這樣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他的眼前(),君彥行發現自己竟然十分平靜。
或許是早有預料吧。
從君延峰出現的那一天起?()『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就知道被君樺找上門是遲早的事情,所以他才在一開始布置了這個工作室。
近段時間,他也越來越強烈地感覺到監視的眼睛……
君樺也在打量著他,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這個膽敢忤逆他的長子,似乎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他坐在椅子上,竟感覺自己的氣勢矮了一截。
君樺發現自己一點也沒有想象中貓抓老鼠的從容,這讓他感到有些惱怒。
他盯著君彥行,嚴厲地喝罵道:“臭小子,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看在眼裡?”
如果是十八歲的君彥行,或許會下意識地低頭認錯,但此時此刻,來自十二年後的他,隻是冷漠又平靜地望著自己的生父。
他沒有理會君樺的問題,而是問道:“君延峰告訴你的?”
“嗬,那小子……”
提到君延峰,君樺似乎也並不高興,他冷笑道,“你們兩兄弟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在家裡鬥得你死我活,敢情是在我麵前演戲呢?”
要不是他在所有孩子身上都裝了定位,防止又有哪個不聽話的兔崽子挑戰他的權威,現在可能還找不到君彥行。
畢竟華國實在太大了,他又不想聲張,短時間內想找到這離家出走的長子還真不容易。
君彥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就不在意了。
反正不管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行蹤暴露,肯定跟君延峰那個蠢貨脫不了乾係。
“君先生,如果上次在電話裡你沒有聽清楚的話,那我可以再重申一遍。”
君彥行冷漠地說道。
“從兩個月前,我們就已經斷絕了父子關係,我自願放棄君家的一切,包括身份、財產,如果你晚年落魄、生活悲慘,我可以按照法律儘最低限度的贍養義務……”
說實話,君彥行這番話已經算克製的了。
因為現在的他,有了軟肋。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君樺就已經勃然大怒。
他起身衝到君彥行麵前,大聲罵道:“以為自己翅膀硬了?在我麵前說什麼混賬話!”
然後,揮手就要往他臉上打下去。
隻是中途,君彥行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手牢牢鉗住君樺的腕骨,現在的他正值身體的巔峰時期,不管力氣和敏捷度,都豈是君樺這身被酒色掏空的皮囊能比的?
君彥行死死地盯著君樺,眼神中浮現森冷的恨意,但最後都被掩埋在了堅冰之下。
他一字一句將後麵的話說完。
“所以,請你現在、立刻,帶著你的人離開我的工作室!”
接著,將君樺的手甩了開去。
君樺不由得趔趄了一下,他抬頭看著君彥行
() 高大的身影,第一次切實地認識到——
這個在他看來羽翼未豐的長子,好像真的長大了。
兩個保鏢終於反應過來,正準備動手,結果君彥行隻瞟了兩人一眼,他們就停住了腳步,一時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君彥行沒有理他們,踱步到辦公桌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下子,他們倒是互換了位置。
*
君樺轉動著自己被握得紅腫的手腕,眉頭緊皺地怒視君彥行,隻是慢慢地,他的神色竟然平和了下來。
這時候,旁人才能從眉眼間看出他們父子的相似之處。
君樺沉思著,慢慢走到辦公桌前,用一種完全看陌生人的眼神打量著君彥行,神色中沒有了惱怒,隻有審視和一絲疑惑。
“都說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你小子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君樺背著手,用輕蔑的眼神打量這間狹小簡陋的辦公室。
“離了君家,就憑你一個人?”他搖搖頭,“一個小公司,要養活外邊那些人都不容易吧?”
君彥行十分冷淡地看著他,這套垃圾話對他來說沒什麼用。
這個工作室本來就是餌,目前的業務就是從合作商那邊承接一些邊角料的活,跟他真正經營的投資公司沒有任何明麵上的關係。
現在那邊剛剛起步,如果被君樺發現……接下來想要順利發展恐怕很難。
君彥行也沒想過依靠兩個多月的經營,就能跟枝繁葉茂的豐盛集團正麵硬剛,隻是在君樺麵前,他也不可能低頭。
見君彥行這麼沉得住氣,君樺微微眯起雙眼。
他審視著這個最像他、又最不服管教的兒子,心中自然是有怒的,但他並沒有再選擇發火。
大概是這些年敢於對他說不的人實在太少、覬覦他財產的人實在太多,突然遇到一個對君家財產棄若敝履的,讓他詫異的同時又感到很有意思。
他能看出來君彥行的決心,這個混賬東西是真的不想要君家的一切。
其他人也就罷了,可君彥行算是他最器重的一個兒子,儘管時常敲打,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是屬意這個長子的。
結果,他居然想撂挑子不乾?
從來都隻有他不想給的,沒有他給了對方還敢不要的。
“彥行啊,你現在真是變得爸爸都不認識了。”
這時,君樺裝模作樣地露出一副心痛的表情,接著從兜裡摸出一個信封,信封裡裝著一遝照片。
他一張一張地翻看,大概翻了幾l張後,臉上露出厭惡之色,忽然用力將所有照片朝君彥行臉上扔了過去。
照片在半空散開,落了一地。
“所以是唐家這小子把你帶壞的,對嗎?”
有幾l張照片打在了君彥行臉上,他沒有躲,也沒有閉眼,眼睜睜看著照片滑落在他身上。
他伸手拿起一張。
照片上是他背著唐琢,在白天的街道走過的畫麵
。
他又拿起另一張。
那是他和唐琢在江邊的海鮮餐廳吃飯時的情景,應該是從監控視頻中摳出來的。
很顯然,這半個多月的時間,君樺並不是什麼都沒做——或者說,他底下的人並不是吃素的。
在君延峰找上門來之後,除了中秋那晚,君彥行已經極力避免在外麵跟唐琢親密接觸了。
他每□□九晚五地上班,擺出一副隻將唐琢那裡當普通出租屋的樣子,但這些照片清楚地告訴他——
他最想保護的唐琢,還是暴露了。
“跟他沒有關係。”君彥行抬頭看著君樺,認真說道。
“你以為我會信嗎?”
君樺指著照片,怒目圓瞪,“你是什麼德行,我會不知道?能讓你這麼紓尊降貴,這小子到底給你灌了多少迷魂湯?”
君彥行冷冷地看著他,“我說了,跟他沒有關係!”
“我是在離開君家後,才認識他的。”
看到君彥行終於變了臉色,君樺卻是滿意了。
“無所謂。”
他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給你三天時間,跟他斷乾淨,然後滾回來。”
在君彥行憤怒的目光中,君樺壓低身體。
他雙手撐在辦公桌上,逼視著他說道:“君彥行,老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最好在我真正發火前,乖乖聽話。”
“這次我可以當你年紀小不懂事,被人帶壞了,但是……”
君樺陰沉著臉說道,“我君樺的兒子,就沒有跟男人在一起的道理,誰要是想毀了我的兒子,我就毀了誰,明白嗎?”
君彥行猛地站起身,這瞬間迸發出來的戾氣,連君樺都不由直起身。
隻是,他望著君彥行,臉上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看來,你是明白的。”
君樺施施然地整理了一下衣袖,用眼神示意保鏢,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側身回頭,看著神情陰戾的君彥行,最後又說了一句:“彆再想著跑了,你知道,這次你跑不掉的。”
在君樺徹底離開之後,君彥行慢慢收回視線,他用手掌抹了把臉,有些頹然地看著散落在辦公桌上的照片。
君樺是個什麼樣的瘋子,君彥行再清楚不過。
原本他並不擔心被君家找到,他的投資布局已經基本做好,並不需要他時時盯著,隻要不暴露,他隨時可以找機會脫離監視。
但現在,他有了唐琢。
他舍不得讓唐琢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而且他了解唐琢,如果唐家和沈靜舒因此受到牽連……唐琢絕對不會願意跟他遠走高飛。
他是如此的在意家人。
給唐琢選擇的機會,他還會為了另一個世界的家人而永遠離開他……
君彥行再次抹了把臉,他失神地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終於還是站起身,彎腰將掉落在地上的照片一一撿起。
看著這些
照片,他才意識到這兩個多月的時間,他跟唐琢已經去過這麼多地方。()
最後的一張照片,是唐琢站在路燈下仰頭輕吻他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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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麵很糊,但君彥行依然記得當時的心動。
他一張一張地翻看這些照片,漸漸地,他的眼神中有微光閃爍,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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