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發動機的轟鳴,一輛光澤熠熠的黑色機車在校園疾馳。
一道精準而優雅的弧線,伴隨清脆的輪胎刹車聲,機車穩穩停在車位,掠起一陣塵土。
車手摘下頭盔,露出張輪廓分明、線條硬朗的臉,他隨手整理了下黑色亂發,長腿一抬邁下機車,抓起背包,快步往停車場外走。
不料剛走出停車場,就被人刻意堵了下來。
“我說你小子,剛才差點撞到人你知不知道?”
雷鉞向後避讓一步:“我不記得我有撞到你。”
“那還不是因為我閃得快,但凡我反應慢一點,早就被你撞倒了你知不知道?”
麵對挑釁,雷鉞卻因趕時間不想計較:“對不起,那可能是我沒注意到。”
他點頭道歉,想要繞過對方離開,卻被揪著上衣袖子拽了回來。
雷鉞:“我已經道歉了。”
“你就是這麼跟人道歉的啊?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現在有點急事,你想要我怎麼道歉?”
“總得有點實際表示吧,”這人原形畢露,“聽說你那車挺值錢的,還是什麼限量款,要不借我騎兩天,這事就算完了。”
雷鉞斷定他有意刁難,搖搖頭,第二次試圖繞過他:“勞駕借過。”
對方加大手勁:“想走?”
他正要給雷鉞點顏色瞧瞧,冷不防自己雙腳離地,身體騰空,眼前天旋地轉,反應過來時人已仰倒在地。
雷鉞把人過肩摔,卻又客氣地給人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我趕時間。”
說完把拎在手上的包甩到背後,頭也不回地朝校門口跑去。
路過的同學目睹這一切,嘲諷道:“你惹誰不好,偏要去惹元帥的兒子,真當人家是棉花呢?”
這人倒在地上仍不服氣:“元帥的兒子怎麼了?隻要軍銜不是世襲製,他就是個平民,怎麼,他還能派軍隊把我家抄了不成?”
說話拉扯到尾骨,他痛得呲牙咧嘴,又扭頭訓斥自己身邊的人:“愣著乾什麼,還不趕快扶我起來?你以為你又是為什麼能來皇家學院念書,你是來服侍我的知不知道?真把自己當個天之驕子了。”
雷鉞還沒到校門,就聽到同學們三五成群地議論。
“校門口的是那個人嗎?”
“就是他。”
“他怎麼到咱們學校來了?”
“我聽說他把奧瑟殿下甩了。”
“可我怎麼聽說是奧瑟殿下把他甩了啊?”
“誰甩誰不重要,總之是這兩個人掰了,本來差一點他就是王妃了。”
“那這下可有趣了,首相還沒放過他,又沒奧瑟殿下護著他,他不會不知道在皇家學院念書的都是些什麼人吧?”
雷鉞無暇顧忌旁人的閒言碎語,急匆匆趕到門口,淩熠與席勒站在校門外,一人手裡拖著個行李箱。
“有事耽誤了下,讓你久等了。”
雷鉞主動接過淩熠的行李箱(),淩熠也沒與他客氣。
“不久?[()]?『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們也才剛到。”
雷鉞這才注意到他發型變了。
“你把頭發留長了?”
“是啊,”淩熠把頭扭過去,展示自己的小辮子,“我早就想這麼乾了,陸頒軍管得嚴,皇學應該沒有發型方麵的限製?”
“沒有,我就是覺得…蠻好看的。”
雷鉞把頭彆去一邊,聲音越說越低,又飛快轉移話題:“我帶你去新生注冊吧,注冊了才能分配寢室。”
他領著淩熠往裡走,沿途吸引來不少打量的目光,有些是好奇,也有些缺乏善意。
雷鉞:“皇學有很多人的家族是首相的黨羽,雖說首相現在精神出了問題,但隻要這些家族不倒,一時半會也動搖不了他的根基。皇家學院就是帝國政圈和貴族圈的縮影,這裡的人際關係錯綜複雜,你要格外當心。”
淩熠大方回應那些不友善的眼神,毫無懼色:“正合我意。”
到了新生報到處,學籍管理老師拆開淩熠的檔案,裡麵居然還有一張由皇家醫學院開具的性征改變醫學證明。
老師:“學院的宿舍都是單間混寢,隻有皇室成員及家屬可以申請獨棟寢室。”
“混寢就可以,不需要特殊安排。”淩熠微笑。
“他用的是你的伴讀生名額對嗎?”老師又問雷鉞。
雷鉞:“是。”
“那他是怎麼回事?伴讀生不能再帶伴讀生。”老師指席勒,這兩個人的站位一看就是主從關係。
“我有皇室推薦信。”席勒遞上推薦信,老師看了眼信封,雙手接過去,拆開看裡麵的內容。
“薩利大公的推薦?我知道了。”
他飛快辦理完注冊手續:“先去宿舍報到,你情況特殊,還要額外去校醫那裡做一下登記。”
三個人出發前往宿舍,雷鉞一直以為席勒隻是來送行的。
“你們怎麼會有薩利大公的推薦信?”
“我之前幫了他一個小忙,就請他也幫我一個忙。”
“那為什麼不……”雷鉞遲疑。
“你想問為什麼不直接找奧瑟殿下要?”淩熠大方回答,“因為跟他鬨了點不愉快,他現在不是很想見到我。”
“你們當真分手了嗎?”雷鉞沒控製住語氣中的急切。
淩熠莞爾一笑:“如果你想問我現在是不是單身,我的答案是,是。但是我已心有所屬這件事,我也不想瞞著你。”
雷鉞沉默,他想起自己無意在父親桌上看到的那份手術同意書的複印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