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沙克正好好睡著,突然被貓爪踹臉,祂氣得當場起立,隻見布耶爾氣嘟嘟地拋下一句話。

“我要出去一趟,你保護父親!”

瓦沙克:“啊?”

但是這隻任性小布偶說走就走,尾巴一甩,貓就跳進空間裂縫了。

瓦沙克:……

發生什麼事了?好歹說明一下吧。

瓦沙克不懂,但是感覺布耶爾很著急。

換做之前,瓦沙克肯定要追上去教訓一頓,但是祂深潛太久了,意識有點模糊,不想劇烈運動。

算了。

瓦沙克懶散地打了個哈欠,目光穿越書店的數麵牆壁,落到安靜的黑發青年身上。

外麵似乎發生什麼事了,到處吵鬨,而祂們的父親周圍依然歲月靜好。

瓦沙克感覺又幸福了,伸伸懶腰,爪子順順貓毛。

嗯,非常好。

雖然阿加雷斯還是找不到,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祂好像猜到了阿加雷斯可能在哪,知道那個地方就好辦了一點,好歹有了目標。

瓦沙克心想不愧是阿加雷斯,無論想法還是做法都那麼特立獨行。祂一陣思考,在陽光下顯現出一隻肥肥的白貓,毛發不蓬鬆,格外的柔順。因為睡多了,腦袋上還長了幾根呆毛,看起來莫名有些傻氣,可是眼神老成多了,氣質鬆弛慵懶,從容不迫。

祂邁著軟軟的肉墊走出寢室,三兩下跳到桌上,正準備靠著祂父親補補覺,卻猝不及防聽見了青年的低語。

“深淵君主瓦沙克性情溫順,然而一旦發脾氣將會是災難級彆,曆史上極少人類能跟祂簽訂契約,即使成功簽訂了契約,深淵君主瓦沙克也極少借助力量,甚至會因為人類打擾祂睡覺而大發脾氣。”

黑發青年隻是在念讀新聞,然而手邊的小貓咪爪子一僵,圓圓的貓眸大大的震驚。

父、父親這是在看什麼?

難不成已經發現了?!

一種黑曆史被拆穿的窒息感湧上心來。瓦沙克本以為自己會無所謂事情敗露,但是實際聽到後,祂當場手足無措,嚇得喵嗚了一聲,引起了祂父親的注意。

修斯往左一看,發現小布偶不見了,出現的是極少走出來的白貓。

他唇線本是抿向下,看見瓦沙克後微微上揚,笑道:“你出來走動了嗎瓦沙克。”

瓦沙克貓軀一震,立刻點頭。

修斯放下手上的書,目光溫和,看不出情緒,隻是淡淡道:“我剛好看到了跟你同名的大惡魔的新聞。”

瓦沙克腦內轟的一聲。

父親,那不是同名,正是本魔!

但是祂哽住了,沒敢自曝。

祂的曆史……祂雖然沒怎麼打架,但是順手教訓過幾個弟弟的事情不是沒有。因為祂們實在太吵了。在門口吵你睡覺呢,這怎麼忍?那幫弟弟就欠教訓!

可是不管怎樣,打架就是打架,在父親看來肯定也是

不聽話。

瓦沙克動作僵硬,顱腦風暴。

然而,修斯若有所思道:“你說這些惡魔的名字怎麼跟你們重合這麼多呢?()”

瓦沙克卡住了,整個石化,心想要完。

修斯居然還在分析,“難不成是因為……?()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瓦沙克汗流浹背,貓眸從未如此動搖,心想怎麼辦?祂能怎麼解釋?

黑發青年看著祂,仿佛想到了什麼至關重要的事情,讓祂這個大惡魔窒息不敢動彈。

隻聽見,祂的父親沉思道:“難不成祂們用了你們的名字?”

瓦沙克一頓。什麼?還有這種思路?

修斯分析道:“深淵惡魔是沒有名字的,大多數連意識都沒有,更彆說取名這種做法和行動了,搞不好學它們是學了你們,模仿了你們的生態,甚至連你們的名字也拿走了。”

瓦沙克難以置信,祂父親居然想出了這麼刁鑽的一個可能!

雖然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但是這也太刁鑽了吧。祂心中巨石落下,剛要鬆口氣,卻忽然察覺,莫非父親是不願相信那些大惡魔是自家孩子,所以下意識地自我解釋,為祂們是乖孩子這件事做辯護?

瓦沙克又是一震,心想父親未免太信任祂們了,到時候知道真相該有多傷心啊。

祂們太不孝了!!

好在修斯沒發現祂的異常停頓,轉頭繼續看新聞了。

瓦沙克心裡刮起風暴,心情複雜又混亂,不過父親到底在看什麼新聞?

祂放開感知,聽了聽皇城的各種流言。

所有話題都指向“漢莫拉比大帝國”以及對它發動戰爭的毀滅神國。

嗯?毀滅神國?

瓦沙克眼睛一眨,繼續往下聽。

-

與此同時,漢謨拉比大帝國皇城的軍事會議現場。

將軍希爾頓正分析戰況。

希爾頓滿頭白發,早應該是退休的年齡,93歲對於人類來說完全活夠了,但是他依舊堅持前線崗位。因為他威望高,能鎮得住下麵的年輕人,一旦他下台,那些年輕將領很難統領得住。

可是不得不說,他真的老了,判斷力和洞察力都在下降。

本來準備退休,沒想到居然攤上這麼大的事,千年難遇的亡國滅種危機都讓他撞上了。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咬牙擔住這個位置,不能讓敵人以及自己人發現任何問題。

希爾頓眸光沉重,滿臉的褶皺像枯死的樹皮,年輕時的精悍身軀不再,變得瘦弱如竹,這不隻是年老導致的。

他自上任將軍以來,反複持續地受到各方詛咒,年輕時他氣血旺盛,精神力強,還能抵抗,然而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無形的詛咒比實際的敵擊還要麻煩,因為後者你能防範,而前者你防不勝防。

希爾頓看著報告上的一條條文字,仿佛在看蝌蚪打架,眼花繚亂,不由得揉了揉眉心,深吸口氣,慢慢陳述道:“深淵君主的力量已經無法期待

() 了,祂們大半去了亞空間,剩下的可能也都準備過去,估計不會再管大陸的事情了,我們能依靠的隻有自己,接下來調整戰略吧。”

有個副將迫不及待發言,道:“將軍,我們還要繼續拒絕聯盟的幫助嗎?毀滅神國的陣勢已經不單是奔著我們國家了,祂們要毀滅的是人類整個種族,我們身單力薄,單獨一個國家的力量無法抗衡毀滅神國啊。”

希爾頓歎氣道:“皇帝陛下依然反對接受聯盟的援助,我們恐怕無法改變陛下的想法。”

副將問道:“為什麼?這種時候還要顧忌他國間諜嗎?”

希爾頓搖頭,“你們忘了嗎,聯盟內部也有沙子,接受聯盟援助萬一反而是加速滅亡呢?誰能保證過來援助的人不是某些自由結社的惡徒,以及不是毀滅神國那邊安插進來的呢。”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

副將哽住,額頭冷汗直流,還是有些堅持,“可是……”

希爾頓無奈道:“所以我們隻能爭取那些信得過的強者。”

他這話是矛盾的,對漢莫拉比大帝國來說,能信任的隻有本國人,外國人都是不可信的。

高排位的人類強者不一定是秩序善,一旦鬨起來,造成的後果比一兩個普通間諜還要麻煩。

不過希爾頓已經沒有思考力去梳理其中的矛盾了。他神色疲憊,緩緩道:“我已經跟聯盟高層聯係了。借助高層次戰力方麵沒有問題,涉及到人類危機的大問題,他們都願意提供幫助,我們的問題主要在於後援,特彆是針對詛咒的後援手段。”

對此,眾人都是認可的。

因為他們都知道,毀滅神國那幫牛鬼蛇神最強的不是武力,而是日夜不間斷的變態詛咒。

單純對戰,他們有武力也有手段,可以跟毀滅神國及其簇擁殊死搏鬥,可是詛咒這種東西防不勝防,特彆是【神的詛咒】。

他們可以憑借武力從低位格以下克上,可詛咒卻是高位格對低位格的精神碾壓。人類自古以來,能夠抵抗與消解詛咒的手段都非常稀少。

不少人貴為一國之王,卻被神詛咒致死。

為了應對詛咒,人類甚至產生了一個職業,也就是消咒師。

這個職業的基本數值要求超乎常人,精神力數值至少95才能摸到它的門檻。

你就算找遍世界,有名有姓的消咒師也隻有十幾名。

其中十名帝國已經爭取到了,然而還是數量不夠,麵對毀滅神國持續不間斷的詛咒攻擊,他們實在是身心俱疲。

和睦女神的神力會保護所有在建築內的生物,但是保護僅限於肉.體,而沒有精神。

希爾頓感到過於棘手,揉了揉太陽穴,道:“要是深淵君主布耶爾能回應召喚就好了,祂有對抗詛咒的手段,祂的魔藥之中有一款對詛咒有奇效。”

“是啊。”

圓桌的其他眾將無不點頭。

眾所周知,大陸上有兩大魔藥大師,一個是深淵君主布耶爾,另一個是某位行蹤

不定的神秘大師。()

其神秘程度跟瑪特羅斯大導師有的一拚,也是幾乎無法找到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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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道銀鈴般清脆動聽的女聲響起。

“哦,找我嗎。”

話音未落,眾人臉色頓變,當場戒備起來,死死地盯著突然出現的銀發人形。

希爾頓沒敢動彈,僵硬地轉過了頭。

布耶爾沒給他反應的時間,肆無忌憚地走上了高台,掃視眾人道:“就是你們召喚我?”

眾人不禁吸氣。

難不成深淵君主布耶爾因為他們的召喚生氣了?

希爾頓立即走上前,恭敬道:“是,偉大的深淵君主布耶爾,人類需要您的幫助。”

“廢話不要說了,直接談交易。”

布耶爾掃了希爾頓一眼,下頜微揚,儘顯張揚與霸道。

“你們想要的可以給,但是作為交換,你們要做到這些——”

祂冷不丁地說出了令全場人瞪大眼睛的要求。

希爾頓聽完,麵色有點古怪,問道:“確定是這些要求嗎。”

“怎麼,你們辦不到?”

布耶爾冷睨希爾頓,語氣不容置疑。

希爾頓渾身戰栗,點頭道:“一定做到!”

雖然不知道深淵君主布耶爾在想什麼,但隻要保證了魔藥供給,他們對抗毀滅神國就多了一線生機!就是這價格未免也太貴了,簡直是趁火打劫啊。

-

幾乎同時。煉器室內。

被艾利歐格突然要求打開紅棺,塞列歐斯先是愣了一愣,然後本能聽話點頭。

“好的。”

祂溫順的像個小綿羊,甚至不問艾利歐格為什麼要這麼做,以及紅棺裡麵的人是誰。

躲在艾利歐格身後的小黑鳥都驚了。

原來祂們家裡麵還有這麼單純沒心機的魔啊。

簡直是弟弟中的弟弟,多好的弟弟啊。

小黑鳥有點激動,好像忘記了相對塞列歐斯來說,祂才是弟弟,而且應該算是倒數第二弟。

塞列歐斯沒有一絲懷疑,顯然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遭遇了。同胞們經常突然找祂幫忙,嗯,祂是父親的好孩子,怎麼會不幫忙呢。

塞列歐斯走到紅棺前,目光垂落,較長的劉海遮住祂的淺色雙瞳。祂跟祂其他同胞不太一樣,雖然也是長發,但祂梳成了雙辮,用發飾收在腦後,因此看上去利落乾脆。

這麼一頭氣質溫和平靜的魔,小黑鳥不禁想起了祂們父親。

原來還是有正常的魔嘛。

小黑鳥躲在艾利歐格肩上,悄悄看著塞列歐斯的動作。

塞列歐斯目光凝重,雙手放在紅棺上方,十指的指尖垂落下絲縷狀的魔力線條。

它們掉落在紅棺上,像砸進水裡,如同在放線測量河床的高度。

祂應該是在徹底分析紅棺的特性,做診斷以及評估。

一分鐘過去,祂還是一

() 動不動的靜若雕塑,隻是幾縷發絲從耳畔垂落,看起來稍有一點變化。

彆西卜以為塞列歐斯感到棘手了,但沒想到幾秒而已,塞列歐斯突然轉頭,對祂們燦爛一笑,道:“好,給我一個小時,我會把他解救出來。”

“很容易嗎?”

艾利歐格都忍不住問一聲。

塞列歐斯笑若太陽,雙眸微眯,誠實道:“對我來說很容易。”

對你來說容易,對我們來說困難是吧。

艾利歐格拳頭硬了,真誠就是必殺招?居然敢敲打你哥。

不過,艾利歐格隻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因為塞列歐斯投入的很快,祂雙眸發光,劉海浮起,露出一張明豔的臉,跟剛剛的傻乎乎不一樣,此時的眼神嚴肅認真。

祂的手指不停的動作,仿佛在演奏至難的鋼琴曲,飛快且帶著無比精準的節奏感,而有時候,也像是在做手術。

快慢有序,節奏完全在控製之下。

“……”

艾利歐格和彆西卜對視一眼,曉得這時候應該交給塞列歐斯,祂們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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