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還在下墜,好似永遠沒有儘頭。而這刻玉荷也沒有心思管這些,因為,她的身體不對勁。

很不對勁,熱...很熱。

不同尋常的熱,與她以往的時候不一樣。很奇怪...可哪裡奇怪,她又弄不清楚。

她艱難地吞咽口水,口中乾澀發苦,她想喝點什麼?可現在這種情況,哪裡有水給她喝?

沒有的,什麼都沒有。

她搖著腦袋,試圖將自己昏沉的腦子晃醒。可沒有成功,甚至越晃她難受得更厲害。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們落了地。

是在一片黑暗裡,青年男人微涼的手臂摟在她腰上。而她的臉還埋在他肩頸,不知怎麼回事,這一刻玉荷不僅沒有覺得他身上難聞,甚至想要靠近他。

他身上很涼,很冰。

雪嶺來的男人,身上帶著一股凜冽感。以往玉荷會覺得他不近人情,看著不好。

但對這刻身體發熱的她來說,這簡直就是久旱逢甘雨。他的體溫讓發熱的她感到舒服,她遵循本能向他靠近。

與他貼得更緊,試圖用他的體溫緩解身體上的不適。

可也是這時,她混沌的腦子突然清醒。她在做什麼?再靠近謝靖遠,怎麼可以?怎麼可能!

她最嫌棄他了...

但不管她怎麼想,怎麼否認。她剛剛就是做了,不要臉地將身體貼緊緊在他身上。

像一個乞求男人憐愛的...玉荷並不是覺得女人求歡這種事丟臉,而是覺得自己求歡的對象是謝靖遠丟臉。

那可是她最討厭的人,最瞧不上的雪蠻子。可她剛剛,竟然想要和他永遠在一起。

還想要讓他把她抱得更緊,最好是能與他肌膚相貼。這讓大小姐感到慌張,她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做出這麼反常的舉動?還有那麼奇怪的想法?那想法不該出現在她的腦子裡,就算出現了,也不該是對謝靖遠。

甚至是不受控製地想要靠近他,想要親近他。是他做了什麼?

她想問,但顯然這時候並不合適。因為他們在逃跑,在她們落地的那一秒,藍色光球消失,巨大的坑底盤踞著另一個生物。

一個生出靈智的藤妖,這是它的洞穴,也是它進食的地方。幽暗,陰森,枯骨遍地。

泛著惡臭,難以消除的血腥味。

在他們落地的那一秒,四麵八方便有一群像蛇一樣滑溜的藤蔓襲來。試圖捆綁住他們,絞殺他們。

如果不是謝靖遠動作快,她便會被藤蔓抓走。在一個躲避瞬間,青年將她護在身後,隨即手中出現一把長劍。

帶著寒光的劍,在陰影裡斬殺藤條。他殺得並不遊刃有餘,因為這藤妖在他之上。

他隻是一個金丹,而她更是隻有築基。

所以,比起硬剛躲逃更現實。玉荷被他牽著手,在漆黑的洞穴裡穿梭躲避。

黑暗中,前路並不明亮。

她跑得磕磕碰碰,身體裡那股奇怪的熱氣,更是讓她身子發軟,走一步喘一下。

她的狀態極差,跑得氣喘籲籲。甚至在某個拐角,她小腿發軟,直接倒下。

黑暗中要不是謝靖遠眼疾手快,將她接住,抱入懷裡。以她那嬌小姐的身子,摔下去要出大問題。

也好在他抱住了她,而這時,玉荷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甚至是...出現了重影。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變化,但改變不了。

大小姐再傻,再沒有常識。

也察覺到,自己可能是中了那種藥。但怎麼會?她並沒有喝什麼奇怪的東西,更沒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

她一直和這群玄靈宗的灰袍修士在一起,他們也並未對她做過什麼。就算有心要做什麼,她也很小心。

所以,不可能中藥。

但問題是,她此刻的狀態,確實是隻有中了那種藥才會有的。

這裡四通八達,沒有規律。

將情況不對的女人抱緊,一個急閃,躲過藤妖一擊。隨即謝靖遠將人攔腰抱起,往另一個方向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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