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嫌棄是怎麼也壓不下去,甚至想要一腳踹上去。但她不能...她是跋扈了些,卻不是個傻子。
這裡那麼多人看著,如果她那一腳真的踹上去,那算個什麼事兒?
恩將仇報,還是忘恩負義。
雖然她沒有要謝靖遠幫忙,可她身上的傷確實是因為他而治好。
所以,大小姐隻能壓著脾氣。
試圖將自己光著的腳收回,可不知怎的,很難,她費了許多力氣都沒有成功。
自己的足還是被對方緊緊握在手中。
她蹙眉,不解地向上看去。
隻見那模樣清冷異常的青年劍修,神色淡淡道:“還沒好。”
一如既往的冷漠語氣,聽得玉荷眉頭皺起。
他手中力道不變,但就是讓她掙脫不開。怎麼會沒好?好了,她不難受了,也可以站起來。
但顯然,謝靖遠不這麼覺得。
“放...放開。已經好了,我也不難受了。”也不知怎的,這一刻大小姐心底突然湧上些許尷尬。那尷尬,讓她說出來的話沒有氣勢,更不唬人。
綿軟,無力,透著一股難言的嬌弱感。
落在彆人眼中,像是撒嬌。
而她本人並沒有察覺這點,繼續說,更試圖將自己的腳從對方手中弄出。
“好了,真的好了。”
“謝靖遠,放開...快點。”玉荷不是在矯情,而是真的不舒服,不舒服到眼眶濕潤,眼底溢出水來。
她不明白這男人,吃什麼長大?手上皮膚糙得要命硌得她腳疼。原本因為受了傷,她感知出了問題,一時半會並不覺得難受。
但當修複好,她的感知力回歸。
自然而然,就敏感得要死。
甚至因為一直抽不出來,一直扶著樹的手,被迫收回,緊接著她按在青年有力強壯的右手上。
那隻手,在為她輸送靈力。
太不舒服了,她不想要。
但離她最近的謝靖遠發現了,像是在和他撒嬌,不真實到讓他抬起頭。
入眼便是女人紅著的眼,帶著一層水光,嬌嬌弱弱望著他。像是撒嬌,在對她最親近之人撒嬌。
而那個人,是他。
像隻可憐漂亮的小山雀,有活力,卻因為被山雨打濕翅膀飛不起來,可憐又頹廢。
也像是一朵開得極豔的水芙蓉,漂亮,敏感,誘人,膚色白皙。
隻可惜,這種漂亮永遠隻是暫時。更多出現在她臉上的,是不滿,是對他的厭惡。
她情緒隱藏得並不好。
眼底快要溢出來的嫌棄,忍耐不下的抗拒神情。每一樣,都讓他剛剛變好的臉色,再次難看下來。
可自己又放不下心不去管她。
最後的最後,謝靖遠隻能自己移開視線,又道:“快了。”
那話,冷硬沒有感情。
但又...安撫意
味十足,起碼理了她不是嗎?不是無視,而是給了回應。
這在其他幾人看來,很是驚奇。
也讓另一邊的幾人,再次瞪大雙眼。
那話,真的是他說的嗎?不知是不是他們耳朵出了問題,他們竟然在其中聽出了哄。
他在哄玉荷,那位欺他辱他的未婚妻。
如果剛剛,幾人還能說謝靖遠上前幫忙是因為心地善良。他雖然性子孤僻,但始終是玄靈宗正道弟子。
心中有對天道的敬畏,因果循環。
加之,過了那麼多年。
大家都已經淡忘,作為當事人的他,也應該放下。畢竟是修道的人,如果總抓著一件事不放。
那還修什麼道?遲早得入魔。
而他們那些日子做出的事,也並不是他指使,隻是他們看不下去他受的苦,自作主張為他報仇。
所以,當聽到那句類似於輕哄的話語時,幾人可以說是瞳孔地震。
所以,謝靖遠喜歡她。
這是眾人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的一件事。可...怎麼能喜歡呢?
她於他而言,是仇人。
就算不是仇人,也是個該記怪的人。她拋棄了他,與其他男人走到一起。
不將他當一回事。
就在剛剛,還與那野男人站在一起,恩恩愛愛。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的兩情相悅。
傳聞,他們要訂婚了。
所以,他怎麼能還喜歡她?
這是金蠻兒想不明白的一點,也是李大勇想不通的一點。他們兩人想不通,其他人卻想得通。
那提議另找彆地過夜的少年男修,眼睛都快看直了。那玉家的小姐可真好看,是比天仙還要好看。
先前在法陣裡,因著離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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