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位還有些顧忌。

並未真的上前動手,以及讓她驚訝的是,那位靈根真的修複了。

也不知是走了什麼大機緣,道行比她一個三百歲的修士還深。心中想著藍溪也未隱藏,她扶住自家小姐,寬慰道:“小姐不要氣了,再氣會傷著身子。”

她扶著美人往院子外的馬車而去,行至一半來到馬車邊。才又道:“小姐,沒認出謝公子嗎?”

她問得小心,生怕說錯一句話惹她不高興。而她口中的謝公子,也讓玉荷蹙眉看她。

“什麼謝公子?”她是真的疑惑,疑惑藍溪今日的古怪軟弱,疑惑藍溪對那男修的態度。

不對,很不對。

彆的地方不敢說,但就以金陵城而言,金陵城城主便是第一人。城內的修士商販凡人,都是他在庇護。

畢竟這世間,實在是不安全。妖獸橫行,魔修強盛,如果不尋一個有能力的人庇護,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既如此,那身為城主下屬的藍溪,自然也不是個軟弱無能之輩。她很厲害,於丹藥上很是精湛。

堪稱一句,丹修裡的女修第一人,是個高手。所以往常,金陵城內的修士居民,又或者彆的地方行至落腳的人也要尊稱她一句藍溪大人。

被稱了大人,自然有自己的官威。說不上目空一切、不可一世,但也絕不平易近人,有自己的驕傲。

所以在看到她對那模樣困苦貧窮的凡夫俗子,稱道友,講道理時,玉荷是不解,以及不高興的。

她覺得藍溪這是老糊塗了。

不幫著她,還在這裡當什麼和事佬。她父親派她來,便是為她解憂,她的優是那男修,她該和她一起對抗那人的!

可沒有,不僅沒有還讓她與那人客氣。

看她那疑惑不解的目光,藍溪便知她們小姐這是真的沒認出來。

可怎麼能認不出來,那可是她的未婚夫。而先前那位的眼神,大概率是認出了,認不出,她們小姐也自曝了家門。

有些無奈,也有些不知該如何說。她們小姐一向不喜歡雪嶺謝家的人,一聽到他家的事,便要摔摔打打,鬨個徹底。

所以,她有些猶豫要不要開口解釋。甚至這時,都有些後悔自己剛剛不該多嘴。

直到玉荷被扶著坐上馬車,她也能從藍溪口中聽到回答。如果是往日,她不回答也就算了。

但今日不同,她剛剛才在那男修那裡受了氣。所以,怎麼能不弄清楚。

加之,她又敏銳地聽到一個謝字。因著自己與那謝家的人有婚約。玉荷又不大喜歡那地的人,所以自幼便抗拒。

一聽到那地方來了什麼人,又或者是姓謝的。她便煩躁得很,這樣的症狀一直持續到九年前那個夏日。

如果不是他靈根儘毀,她也不會有機會有理由和他斷婚。所以可以說,玉荷是有些高興的,高興他沒了靈根,高興他不能繼承雪嶺。

也高興,不能娶

她。隻有他廢了,沒了用,父親才會同意解除婚約。

她知這樣的想法有些惡毒,為世人所不容。但那又怎麼樣,他成廢物,又不是她害的,和她有什麼關係?

怎麼就不能讓她偷偷樂了。

要管,也管不進她閨閣。

這一晃便是九年零七個月,這九年,她活著自在瀟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甚至還和尉遲洲來了這麼一段話本故事。

她覺得,開心得很。

所以再次聽到謝這個姓氏時,她有些沒反應過來。但她又不是個傻子,也清楚能被藍溪稱為公子的謝姓男子,隻有那麼兩位。

一位是雪嶺那惱人的謝小公子,謝靖安。一位便是她那位自小便被定下的未婚夫,謝家長子謝靖遠。

可...那人怎麼會是謝靖遠?

他不是靈根儘毀,不是成了一個廢人?他怎麼會出現在金陵城,又怎麼還會道法。

但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藍溪沒再隱瞞,而是道:“小姐猜得沒錯,那男修確實是謝大公子。”

她還想解釋,卻見那聽了她話的女人,突然激動地看向自己的右手。

隨即慌亂道:“快!快給本小姐打水來,我要淨手,快些。”那雍容華貴的美人,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右手,那隻雪白的手,像是碰過什麼臟東西,此刻讓她害怕惡心極了。

非要做些什麼,才能安撫。

而洗乾淨,最能讓她放心。

也是這時,藍溪才想起來自家小姐最討厭那謝家的少爺。大小姐愛乾淨,但也還沒到彆人碰不得的地步,起碼不會因為彆人碰了一下便要死要活。

可隻要是謝大公子就不一樣,他是她們小姐未來的夫婿。因著這層緣故,大小姐格外排斥他。

排斥道,聽到他的名字便食不下咽到想吐的地步。前些年,小姐沒少因為這事和大人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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