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要。”

“你要敢私自給我做主,我就鬨得你不得安生。”一直得不到回應,大小姐也耍起了無賴。

說著,又要拿桌子上的書籍開始砸人。

這副撒潑蠻橫的模樣,落在白發老者眼中就是自家小兒胡鬨。他微微抬手,輕敲紅木桌麵,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最後又被無奈憐惜取代。

他又怎麼會不想順了自己女兒的意,但他這個女兒,生來命苦,因他在外樹敵太多,在娘胎裡時遭了大難被奸人下藥。

沒要她性命,不是因為心有善意。相反,那人心思狠毒,下的是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奇毒。

也根本無法根除,時時刻刻都在折磨她的身心。嚴重時,痛苦到讓她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他隻有這麼一個女兒,總不可能看她在這苦楚裡掙紮一生。好在遍尋天下名醫多年,不是一無所獲。

冰克火,雪嶺謝家長子便是冰靈根。而他家又流有上仙血脈,那血脈裡的純淨之氣可淨化她體內毒素。

自然與他家結合最為合適。

而他也明白,自家女兒為什麼一直抗拒嫁到雪嶺謝家的緣故,因為儋州尉遲家的那位長子。

不是因為愛,也不是因為喜歡,僅僅因為那位最有可能成為蒼闌之主。

他女兒對權力的追求,比他這個活了上千年的老父親還要癡迷執著。

如果說,她追求名利是為了大展宏圖,想要成為一方強者。那他這個老父親,還可以在背後幫她一把,但很可惜,他這個女兒沒那麼大的誌向,也沒那個能力。

她靈根雖純,卻因為體內炎毒和心性緣故。成仙已無可能,最大的成就便是金丹。

所以她追求名利,純粹是覺得蒼闌第一夫人這個名頭好聽。可以讓她在那群同門第人家的小姐姑娘圈子裡出儘風頭,在高高在上,作威作福。

就這麼一個心性,嫁進那樣一個龐大,關係複雜,人員雜亂的人家,遲早被人吃乾抹淨。

他對自己的女兒實在是太過了解,他知道她受不得那個苦,也明白她沒那個腦子斤斤計較,步步為營。

到時候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

最最重要的一點是,謝家不納妾,男子隻娶一位夫人。他們也敢對天道立誓,修仙之人最怕這些因果,他們敢,便是一生之諾。

而尉遲家不行,左一通房,右一妾室。一個公子,便有二四位夫人,其他的丫鬟美人更是不計其數。

這長房,一房二房算下來,一個尉遲家嫡係就有上百號人。不算那些偏門旁支,整個尉遲家沾親帶故便有上千人。

這樣的人家,人多眼雜,嫁進去一日風光,往後有的是她罪受。

而她看上的偏偏又是那位長子,作為尉遲家未來的繼承人,這個兒子一定會像他的父輩一樣,娶一堆領地、城主的女兒,用來穩固自己的地位。

他太了解那個家族,不像是修仙世家,一

門心思往上去。倒像是凡人界的皇家,隻想爭權奪利,控製整個蒼闌大陸。

如今,他們家的手已經伸去各大宗門。隻等那位長子進入第一宗門,拜入道祖門下,待學成這天下便是尉遲家的天下。

這樣人家養出來的兒子可不會是什麼癡情種,心機太重,城府極深,不適合她。

他女兒雖然美,美的世間少有。但男人這種生物,最是薄情寡恩,他們不會在一個女人身上停留太久,更不會永遠愛一個女人。

有一句老話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得到了就會不珍惜,他遲早會膩,膩了便是她的淒苦開始。

所以,他不可能放自己的女兒入那種人家。老者歎息,看著臉色不好的女兒,無奈開口道:“自古婚姻大事,多為父母做主。你的婚姻,也應該如此。”

“謝家那小公子,已經在外院候著,待會隔著珠簾見上一麵。再過明年六月,將你們的婚期訂上一訂。”

他話剛一出口,玉荷便猛地將桌子上的書籍摔在地上。隨即,是更多的怒氣向上湧來。

熱得她頭暈腦脹,整個人都像是被一團火包裹其中。那些火,燒得她皮膚發紅,身子發虛,一時竟然讓她站不穩:“我不要和那謝家有關係。”

“您明知我不喜謝家,你也明知我想入尉遲家。他家也讓人來說媒,你怎麼就是不願意。你如若真為我好,就該同意!”

她實在是太氣了,氣得有些難以忍受。一想到自己可能會遠嫁雪嶺,而江左柳家的女兒,柳二小姐,柳瑟瑟會嫁到尉遲家,比她高上一等。

她便氣得渾身骨頭疼。

大小姐高傲自大慣了,絕不願意自己比人低一等。加上柳瑟瑟與她自幼關係不好,事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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