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知道她不會接。
電話停止,裴燃那邊便沒再繼續,轉而給她wx發信息。
裴燃:[你在哪裡?]
裴燃:[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裴燃:[玉荷,回我信息。]
裴燃:[我在你學校門口,你最好快點回我。]越到後麵,男人字裡行間全是抑製不住的躁鬱。
他生氣了,玉荷知道,可能怎麼辦,身邊有貝斯律這尊大佛,她根本不敢回他的信息,更不敢接他的電話。
更不可能和他去什麼校外。
而且她原本就不想去,所以乾脆不理他,想著對方應該不會真的告家長。但她忘了,裴燃不是一般人,他並不覺得靠家長有問題。
甚至很喜歡讓家長來管她。
所以,玉荷很快就接到了來自老家媽媽的電話。
看著這條來電顯示,玉荷氣得想要吐血,氣得想殺了裴燃。但就算如此,玉荷還是得乖乖接通電話:“媽媽...”
她握著手機,臉色發白。
在此期間還要對貝斯律賠笑,因為一個不留神,對方又搶她手機,她真的要完蛋。
所以,隻能擠出一個笑臉看他。
好在這期間,他並沒有做出什麼讓她難以承受的事,隻是靠在樹下一臉淡笑地看她,看她撒謊,裝乖乖女。
玉母:“我聽你裴燃哥哥說,這周要去他家裡玩。”母親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和煦,讓緊張的玉荷有一瞬被安撫到。
但很快那點撫慰就被心虛害怕取代,因為不確定裴燃那邊到底說了什麼,玉荷這時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生怕會挨罵。
也怕自己在媽媽心裡不再是乖乖寶。
“是嗎...他和您說了?”因為不確定,玉荷問得小心翼翼,生怕媽媽察覺出什麼。
“嗯...他剛剛給你爸爸打了個電話。想問你怎麼不回他信息,是關心你。”麵對女兒,女人總是有些嘮叨,也是在教她為人處世:“既然答應了要出去玩,就要信守承諾,不可以半路耍小性子。”
“你裴燃哥哥多好一孩子,上次回家拍戲,還專門問了我和你爸,要給你帶點什麼東西不。多熱心,多關心你。”
媽媽的話,對於玉荷來說是慶幸,也是煩惱。慶幸裴燃隻是警告,沒有真的什麼都說,同時那些誇獎就是對她的貶低。
讓她不高興,不爽。
在確定媽媽什麼都不知道後,玉荷的膽子也大了:“誰才是你的乖乖,媽媽,我是你的乖乖啊,你怎麼能誇他好,不說我好。”
“他有我好嗎?我才是胡同裡最好的孩子,我比他好!”如果是麵對胡同裡的其他長輩,玉荷是絕對沒有這個膽子說這些話的,因為隻要不瞎不傻都能知道裴燃才是哪裡胡同口最有出息的孩子。
並且他長得也是最好。
小時候,很多女孩子都喜歡和他玩。
再大一點,他上高中以後
,因為長得好更多女孩子喜歡他。
玉荷還記得那時候自己在家門口玩泥巴,還會經常看到漂亮校服姐姐組團在門口偷看裴燃。這種事情持續了好幾年,結束在裴燃考上大學離開胡同。
所以,玉荷很清楚自己和裴燃的差距。
但在自己媽媽這裡,這份清醒消失得乾乾淨淨,她才是最好的那個孩子。
又嬌又蠻橫的話,加上她那撒嬌的話語,成功逗笑玉母:“就你小心眼。”
“對對,你最乖了。”
“最棒了。”哄完女兒,女人的語氣也嚴肅起來:“好了,你裴燃哥哥不會害你,既然已經答應那就要履行承諾,不可以說話不算話,更不能不接人家電話。”
“趕緊收拾收拾,彆讓人家等久了。”
話閉,電話掛斷,玉荷臉上微笑也瞬間消失。
好消息,裴燃沒有真的告家長。
壞消息,必須去見他,因為這個電話帶有明顯的警告意味,他在威脅她,如果還不接他的電話,那她母親打來的電話說的可就不是這些。
更壞的消息是,身邊還有一個貝斯律。
玉荷誰的話都不想聽,但必須做出一個選擇。媽媽的事情最重要,所以,必須去見裴燃。
那麼現在就得先安撫好貝斯律這神經病。她搞不懂,她們不就是網了個戀,而且還不是那種以感情為主的純情愛,純Tam搞凰。
這種戀愛,有什麼好留戀的,還非要追到線下,跟個神經病一樣。
心裡罵罵咧咧,表麵卻要笑成一朵小花。
“老公,你剛剛聽到了,我必須去。”
“我發誓,我們真的沒有什麼關係,我就你一個男朋友,真的我最愛你了。”錢難掙shi難吃,玉荷第一次那麼直觀這句的含義。
她的每一句話都是真,但由於謊言說多了,貝斯律不信了。
“是嗎?”
“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他嘴角向上,麵帶笑意,隻不過那笑不是什麼好笑,帶著盛氣淩人,怨氣衝天。
“你以為我會信,你有過一句真話?”
“不要總把人當傻子,而且以你這智商,如果不是長得足夠好,遲早被人玩死。”他撩開遮住女孩右眼的白色發絲,漫不經心道。
青年的指尖擦過臉頰,玉荷感到一陣癢意。由於在弱勢,玉荷並沒有推開青年的手,而是選擇忍下那些癢意。
他的話讓她覺得恐怖,同時又覺得不可理喻。畢竟她真的沒有撒謊:“那你要怎麼樣,你也聽到了,是我家裡人要求的。”
“我們隻是談戀愛,不是賣身,你不能限製我的人身自由,而且你怎麼還人身攻擊...我哪裡不聰明,我明明很聰明,不然怎麼會讓你給我花那麼多錢!”
“嗬。”貝斯律氣笑了。
“你聰明?對,你聰明,把我迷得死死,沒你不可。”
“既然你知道我很喜歡你,那為什麼就不能喜歡喜歡我...我不想
逼你,我隻想和你好好談個戀愛。”
“不要讓那些人,擠在我們中間好嗎?”
“我會不高興,難受,以及恨你。”
他說得很慢,沒有第一次見麵時的緊迫,也沒有先前的逼迫,他隻是告訴她,自己真的很喜歡她,想要和她在一起,和其他正常情侶一樣。
隻有彼此,也隻愛彼此。
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三角關係,隻有他和她。是表白,也是表態。
夏日燥熱,連帶著風也滾燙無比,他們站在高大繁茂的梧桐樹下,風吹過,落下幾片葉子。
散在他們腳邊,身旁。
貝斯律眸色認真,沒有一開始的不正經,他說得嚴肅無比:“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玉荷。”
這是玉荷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被人表白,與網絡上的那些汙言穢語完全不同。貝斯律見到了不好看,不優秀的她,還喜歡她。
想要和她在一起。
說不動容是假,畢竟這樣的表白對她來說實在太珍貴,稀少。
玉荷真的太自卑了,自卑到有些偏激。自比是陰溝裡的老鼠,陰暗,惡劣,不受人待見。所以這樣的她,怎麼會有人喜歡。
當然不會有人喜歡,她隻能在網上用那些假照片騙人,博取一點關注。
可現在,有人喜歡她。
貝斯律喜歡她,想要和她在一起。
青年聲音磁性悅耳,說出的話也格外動聽。他微微挑起的眉下是一雙溫柔的丹鳳眼,沒了一開始的吊兒郎當,輕慢,隻有對她無聲的愛意。
繾綣至極的愛意。
被那樣的眼神盯著,玉荷有些不自在。那絲惱羞成怒,也被瓦解。
沒有人會討厭喜歡自己的人,特彆還是一個長得好,家世好,很優秀的異性。就算不喜歡,也會因為虛榮心感到開心。
玉荷被取悅到了。
破口大罵消失,不耐煩沒有,她微抬下巴。有些得意地問:“真的...你那麼喜歡我?”
抑製不住上翹的嘴角,瘋狂暗喜的內心,玉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