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
諸伏景光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他麵無表情地打字:“你都要拆線了,醫生當然會來。”
鬆田陣平眼睛一亮,又看到他說:“護士也會來。”
“你還想看到誰,我幫你一起叫過來?”
他話說的客客氣氣,然而這不等鬆田陣平說話就發了下一句話過來,偏偏又帶著那麼一點欺負鬆田陣平的感覺,畢竟鬆田陣平的手受傷了,現在隻能單手打字,論速度是絕對比不上他。
鬆田陣平哼了哼,翻出通訊錄直接給他打了個電話:“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壓低了聲音,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門口的伊達航。
之前伊達航一個照麵就被醫生給弄暈了,要是聽到他們在聊什麼,說不定要跳起來,因此鬆田陣平很小心。
然而諸伏景光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你為什麼想見他?”
難道忘了自己這次住院是因為什麼了嗎?
“我有我的打算,”鬆田陣平說,“你告訴我他會不會來就行了。”
“我不知道。”諸伏景光說,“要不你問問零?”
他的語氣還是跟平時一樣的溫和,然而鬆田陣平硬生生品出了一絲不對。
總感覺再多說一句他就要殺到醫院裡來了,鬆田陣平背脊一涼,飛快地說:“不問了,你不知道就算了!”
說完他迅速掛掉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諸伏景光暗暗緊了緊手指。
看他神色不對,安室透趕緊問:“鬆田說什麼了?”
“他想見醫生。”
安室透:“……”
不可能吧?在意識到諸伏景光說了什麼之後,安室透微微瞪大了眼睛,忽然有種自己在這邊同仇敵愾,同期轉頭就瞎了眼跑去投敵的感覺。
不對……這不是鬆田陣平會做的事!
鬆田陣平沒有那麼天真,而且也不可能會被醫生蒙騙。
就算他之前還因為研二的事對醫生抱有希望,在被醫生差點殺死之後,他也不可能再覺得醫生是個好人,能大公無私地告訴他炸彈犯的事情了。
安室透想著想著,忽然嘶的一聲:“鬆田這個家夥!”
他有事情瞞著他們!
安室透一直都知道這件事,但他不知道,鬆田隱瞞的事竟然重要到一說出來,醫生就會出現!
鬆田心裡已經有把握,這才打電話過來問他們,他拆線了,醫生會來嗎?
他是想要以自身作為誘餌!
他到底怎麼想出來的?不對,鬆田陣平絕對不可能這麼想,他才剛剛差點被醫生給弄死,怎麼可能想也不想就把醫生引到自己麵前。
會產生這種想法的,應該是其他人。
那個人想要利用鬆田知道的消息,把醫生引出來。
安室透驀地朝房間裡的電視機看了過去,晚上八點,警視廳
會公布這一係列事情的真相……
為什麼是晚上八點……諸星登誌夫明明不著急找凶手……
——他不著急,很有可能是在等凶手自己跳出來!
安室透徹底明白了,他這麼晚才開記者會的原因,不僅僅是要預熱,把所有人的視線吸引過來,也是因為他要說服鬆田陣平,從鬆田陣平這裡拿到消息。
是警視廳想要找出醫生。
隻要放出鬆田陣平的那條消息,醫生就會出現。
“鬆田那個家夥,到底知道什麼啊!”
安室透拿上外套,對諸伏景光說:“我們趕緊去醫院。”
他怕去得晚了,鬆田陣平的命就真的沒了。
諸星登誌夫和黑田兵衛私底下有過協議,他不會把鬆田陣平活著的事情說出來,那麼在記者會上,他很有可能說的就是:“我們已經掌握了一條重要線索。”
那條線索就放在警視廳的某個地方,諸星登誌夫在那裡布置好了陷阱,等醫生跳進去。
到時候,他就能在所有媒體記者的見證之下抓住醫生,徹底翻轉輿論形勢。
——然而這條線索到底是什麼,鬆田很有可能沒有告訴諸星登誌夫。
如果他說了,他就不會打電話給諸伏景光了。
鬆田是想確認,醫生知道消息之後,會不會直接來找他這個消息源頭。
諸伏景光和安室透一直在追逐醫生的線索,他們是最了解醫生的人,所以鬆田才打這個電話。
但鬆田陣平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危險!
醫生和黑麥一直都有合作,而想想黑麥最近做的事——炸毀高架橋,在整個城市的紅綠燈下裝炸彈,幫助劫持救援船……
如果醫生讓他來殺死鬆田,他很有可能會連整個醫院都炸掉。
這些人行事毫無顧忌,大膽至極,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不是已經讓班長看住鬆田了嗎?”諸伏景光一臉冷汗。
鬆田這兩天都沒出醫院,他是怎麼在班長眼皮子底下搞出這麼大事情的?
伊達航根本不知道他們在擔憂什麼,看到鬆田陣平放下手機,立即說道:“護士讓你今天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拆線。”
“哦。”鬆田陣平應了一聲,把手機放到了床頭的櫃子上。
看到他這麼聽話,伊達航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原本不是說過兩天才能拆麼……”伊達航有些疑惑地說。
鬆田陣平前天落水,昨天才去檢查過一次,今天下午又推去檢查了,這麼頻繁的檢查讓伊達航心裡有些緊張,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可以提前拆線的通知。
然而他不知道,這是鬆田陣平自己要求的。
下午接到諸星登誌夫電話的時候,他就知道機會來了。
不拆線的話,活動不太方便,哪怕見到醫生,也有可能會出現上次那樣差點被醫生殺死的情況。
鬆田陣平的打算是提
前兩天拆線(),但不告訴任何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等到醫生因為警視廳的消息來找他的時候,再給醫生來個出其不意。
就算沒辦法抓住醫生,他也要跟醫生平等對話。
與醫生見麵的這幾次,他不是被威脅,就是被無視,還差一點被殺死,每次都是因為他的身體拖了後腿。
但是這次不會了。
就算是醫生,也不可能知道他提前拆了線,身體已經快好了吧。
鬆田陣平望著純白的天花板,他也想警視廳能順順利利抓到醫生,弄清一切事情的真相,然而每次想到這裡的時候,他的心裡都覺得空落落的。
也許醫生不會去警視廳,雖然這麼想很不對勁,但他就是覺得,醫生最後一定會來他這裡。
在摩天輪上的時候,其實他什麼也沒看見,那個救他的人是什麼樣子,那張警官證上的又是什麼名字。
後來聽說警官證上什麼也沒有,那張證件很有可能是假的——據零他們推測,如果那個組織真的安排了人在警視廳裡,根本就不需要再派一個金田雪帆過來。
然而鬆田陣平覺得不對,那張警官證是在救他的時候無意中掉出來的,證件看起來很新,其實是被保護得很好。
那個人,很有可能真的是警察。
就算他不是醫生的朋友,也是對醫生極其重要的人,所以醫生才會幫忙處理這一係列的後續。
才會在幾次想殺他的時候又沒有殺。
而他現在,就是要利用這樣一條消息,把醫生引出來。
鬆田陣平很想警視廳能夠成功,醫生這樣的人太過危險,也太過恐怖了,繼續放任下去,說不定會成為整個社會的陰影,然而他又無比希望運氣能夠站在自己身邊。
如果醫生真的能來——能來找他就好了。
哪怕拚上這條命,他也要從醫生那裡問到炸彈犯的消息。
他想給研二報仇!
同樣在焦急等待新聞記者會召開的還有一個人,工藤新一拿著電話,急急地說:“你真的不能過來一趟嗎?”
毛利蘭還沒說話,毛利小五郎咋咋呼呼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不準去!”
“大晚上的,叫我們小蘭出去乾什麼?”毛利小五郎大手一揮,啪的按在座機上,把電話給掛了。
工藤新一有些呆住:“隻是幫個忙啊——!”
幫幫他吧!!他都被關在家裡一天了!!
一開始偷偷從書房裡找到案件資料的時候,他還興奮了好久,沒想到看著看著,那些資料就越來越不對勁……
後來聽說警視廳要在晚上八點召開記者會,為什麼是晚上八點呢,不就是等著工藤優作找出更多的線索嗎?
所以說,工藤優作人根本就不在家裡!!
然而等工藤新一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回想起今天在家裡一臉意味深長望著自己的“工藤優作”,新一:“……”
可惡!
世界上為什麼會有易容術這種東西
() 啊!()
工藤新一翻了翻通訊錄,既然小蘭不能來叫他出去玩,那就隻能找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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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誰能吸引老媽的注意力呢?要不讓隔壁的博士鬨出點亂子,讓老媽過去看看?
就在工藤新一絞儘腦汁想辦法的時候,今鶴永夜打著哈欠,橫躺在沙發上。
他眼神散漫地望著天花板,旁邊的電視機傳來了電視台播放的廣告聲,離八點隻有幾分鐘,他準備聽完警視廳的記者會就去睡覺了。
難得清淨下來,感覺沒有什麼事可做呢。
警視廳那邊又找不到他的證據,黑衣組織裡隻有琴酒一直在找他,但隻要他不出現,琴酒也沒有什麼辦法。
所以這是終於可以休息了嗎?
意識到這點之後,今鶴永夜刷地從沙發上坐起。
過了一會兒,他跑去冰箱拿了一罐飲料出來,心滿意足地坐在沙發上。
電視機裡的廣告已經變成了新聞開場的前奏,主持人坐在新聞大廳裡,左右兩邊各坐著幾個西裝革履像是專家一樣的人。
而在演播大廳的屏幕上,則是前線記者傳回來的畫麵:“現在我們已經在警視廳的會場裡了,來到這邊的媒體朋友非常多,在最前方的是我們東京新聞台、還有日賣電視台、富士電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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