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羽末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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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剩的一個腦袋上的眼睛黑漆漆的看著他麵前的這個小幼崽,和曾經所有人想象中都不太一樣的小幼崽。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是祂的傳承,祂的子嗣,祂降臨的半身……然而誰能想到,五百年的時間,居然也沒能磨滅一個種子的靈魂?
甚至,居然隻在他的頭發上留下了些許的痕跡,除此之外,他的身上真的再看不到任何屬於祂的印記了。
“敵對?你把自己看的太高了。”羽末說道。
但是任誰都能看出他內心的無力,而關於那些感染曾經想要殺死雲昔的話語,卻沒有做半點的反駁。
雲昔說對了,感染居然真的曾經想要殺死他!
“縱然不是敵對,我也是他恨不得處置而後快的人,對吧?”雲昔詢問道,但其實內心對這個答案已經肯定,若不是真的想要除掉,怎麼會有那樣幾乎將果殼和樹枝全部打碎的力量。
羽末不再說話,他沒想到,一個小幼崽居然能聰明到這個地步。
而雲昔還在擺放著證據,他拿出自己曾經拚湊的碎片,那是一截殘缺的樹枝和一塊碎裂了無數片的果殼,“這是我誕生的地方,這個……應該是祂打碎的,如果不是祂,我很難想象,什麼東西能將精靈母樹的肢體傷害到這個地步。”
羽末看著那些已經被淨化的差不多了的樹枝和果殼,沒有辯駁,確實,除了祂的偉力之外,即使是戰艦,也不能傷害到母樹的肢體。
“我想問的是,祂為什麼要殺死我呢?如果真的想要殺死,五百年前,或者期間的任何一個時間,想要殺我這樣一個果子,都是簡簡單單輕而易舉的事情,為什麼,偏偏是八年前呢?”雲昔詢問道。
羽末垂著眸,不肯開口,明明,小幼崽是他叫來的,是他,想要精靈族在整個帝國身敗名裂,想讓這個小幼崽萬劫不複,想讓小幼崽即使具有清除感染的能力,也不會被任何人信任。
可是現在,他卻在被這個不過八歲的小東西牽著鼻子走,羽末不能接受。
看出羽末不合作的態度,雲昔佯裝洋洋得意的笑了笑,“我想,那一定是因為我聰明,而祂其實就是個蠢貨,說著什麼偉大,但其實內裡隻是個不聰明的笨蛋罷了,不然,我怎麼能在感染裡麵活五百年?他一定是覺得我無足輕重吧,然後笨蛋的祂派出了笨蛋的你們,卻沒想到,我居然有對抗祂的能力,這叫什麼,這就是自食惡果,也是,誰讓祂那麼愚蠢呢?”
雲昔直接開始語言輸出感染,也就是羽末的那個祂,而也就在這時,羽末勃然大怒,顯然雲昔觸碰到了他的雷點,也是他唯一的禁區。
“你在胡說什麼?你才是蠢貨,你們整個帝國都是蠢貨,除了偉大的祂之外,所有的人類都是一模一樣的蠢,你們根本不知道你們已經快要滅亡了,隻有祂,才是世界唯一的主人。而且,你以為你活著是真的很厲害嗎?要不是祂的寬容,想要將你培養成祂的子嗣和半身,你早就死了
() ,誰知道你這麼冥頑不靈,明明還沒成熟,居然還敢逃跑,碎成碎片也是活該,就是可惜,你居然命大沒死,祂就是太仁慈了,不然你早就該在遺落的第一時間就被感染撕成碎片的,居然讓你活了這麼久,還一點一點侵染怕你死掉,祂就是太仁慈了,真應該早點殺死你。”
羽末直接暴怒,顯然,除了雲昔侮辱他和祂之外,言語裡還隱藏著些許的嫉妒,明明大家都被遺落在了感染潮裡,為什麼他直接就死亡畸變,還是靠著祂的仁慈才有機會變回原本的樣子,可是雲昔這個果子,卻能夠得到祂精心的照料,這樣的悉心照顧,若是雲昔真的有本事夠資格也就罷了,但是偏偏,這個小幼崽居然是個背叛者!
他背叛了偉大的祂,這就更讓羽末不甘和嫉妒了,而這樣的一個忤逆的人,居然還敢對祂出言不遜,怎麼不讓羽末感到憤怒?
而也就在這樣的憤怒中,雲昔終於窺見了自己身世的真相,原來,自己是以感染的子嗣和半身來培養的嗎,祂顯然從自己這個果子裡麵窺見了母樹真正的資質,想要掠奪或者竊取這種宇宙鐘愛的權柄,但是沒想到,曾經的自己居然擁有這樣的膽量和勇氣,在八年前,感染派手下們出感染潮為掀起動亂而行動的時候,偷逃出了感染潮。
但是顯然,這次的偷跑並不算太成功,他被感染發現了,樹枝和果殼都變成了碎片,但是他本身卻活了下來,儘管活得渾渾噩噩,還幾經危險差點死亡,但終究活了下來。
現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結果,小幼崽五百年後才回到精靈族的真相居然是這樣,他們沒辦法想象,一個果殼裡麵的小家夥在麵對感染的侵蝕和馴養的時候是怎樣保持住自我,又是怎樣的機智果敢才能讓他當機立斷,趁著感染潮擁有間隙的時候逃出來,甚至因此九死一生的。
但是所有人的心間都不約而同的湧上了酸澀,他們在心疼這個小家夥,早知他困苦,但卻不知道,他曾經受過的傷遠遠比他們以為的還要更深更重,也更讓人心酸難忍。
“對不起……”精靈們抱住了小幼崽,是他們沒有保護好母樹,才讓小幼崽受了這麼久的苦。
龍淵也抱住了雲昔,他早知精靈族不待見龍族,是因為母樹受傷,作為龍族的一員,他也為此愧疚,但是沒有哪時哪刻,能讓他更清晰的意識到,傷害到母樹,對精靈族的傷害究竟有多大。
若不是他們千求萬懇,小幼崽本應該無憂無慮的成為帝國的明日之星,而不是流落感染潮,與感染意識虛與委蛇,九死一生。
龍熙更是不忍的抿起唇,是他們,欠精靈族的,也欠小幼崽的,她無法想象,感染潮中五百年,究竟是怎樣的地獄,特彆是,那個時候,小幼崽可能就已經擁有自己的意識了,無知無覺五百年,和有意識的五百年,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
思及此,所有人對感染的憤恨更深,看著羽末的表情也就更加不善。
羽末在自己憤怒之下口不擇言後就已經後悔了,他原本不想這樣說的,他隻是想挑撥的,可是,怎麼就到這個
地步了呢?()
而看著周圍精靈們和龍族的表情,顯然,是不會放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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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們此時此刻,恨不得將羽末碎屍萬段,但是再想要將其挫骨揚灰,精靈們也知道,此時此刻,羽末還有很多東西沒有交代出來。
龍熙更是麵容冷肅,如果說,原本她還有一絲絲想要榨取最大價值的想法的話,那麼現在,她已經無所謂羽末最後究竟是個什麼模樣了,她要采取最嚴酷的手段。
於是,小幼崽被帶走,而羽末,則在審訊室裡麵接受著龍熙給予的刑罰大套餐,包括但不限於恐懼放大精神攻擊、活剖大腦提取腦乾記憶細胞、剝奪五感欺騙感官尋求情報……這些裡麵,無論是哪一種,在使用之後再想重複都是不可能的,因為已經被摧毀的東西沒辦法被摧毀第二次,但是龍熙已經不想再和羽末兜圈子了。
她也沒有再想留著羽末榨取價值的想法,現在羽末已經被圈禁,說不定感染那邊已經收到了消息了,與其繼續和羽末牽扯這一星半點的情報,還不如一次性榨取最多,不然,要是等感染反應過來,他們連最基本的還手的機會都要錯過。
兵貴神速,不外如是。
羽末的後果雲昔並不知道,他在從審訊室出來後,就去看了母樹。
母樹依舊是原本的樣子,仍然黑漆漆的,隻有一些樹根是翠綠的模樣,但是雲昔看著母樹,卻是格外的親切。
他絮絮叨叨的將自己的猜想和羽末交代的話和母樹嘮叨了一遍,此時此刻,這些情緒,他也不知道該找誰訴說,想了想,還是來找母樹吧,雖然母樹不會說話,但是這畢竟是他的母親。
“雖然我曾經好像過得不太好,你過得也不太好,但是現在我回來啦,我還帶著可以救你的能力回來了,我會過得很好很棒,你也會的,我們都會好好的。”想到這裡,雲昔的神色忽而溫柔,是啊,他們都會好好的。
感染既然沒能殺死他們第一次,那麼就再也不能殺死他們第二次,他不會給感染這個機會的。
而就在雲昔嘮叨完的一瞬間,一根小小的翠綠根須卻悄悄的纏上了雲昔的手腕,看著這根和之前淨化的完全不一樣的小小新生根須,雲昔知道,母樹在好轉。
這是母親給予孩子的安慰和肯定。
雲昔輕輕的笑了。
——
因為龍熙的不計成本的嚴酷手段,羽末交代了他所能交代的所有事情,而也就在羽末的情報拿到手的時候,聯盟那邊也給予了回複。
聯盟對於帝國的加急情報給予了萬分的重視,他們兩個國家雖然原本還有一些競爭關係,但是如今在感染潮侵襲的危急時刻,早已經結成了半同盟,反正兩者也不在同一個懸臂,要想開戰還挺難的。
於是兩者科技共享、防治感染手段共享、感染情報共享,眼下這份情報,就是需要雙方同心協力了。
帝國沒有留後手,將當年犧牲在感染潮中所有的帝國士兵都記錄在案,其中的資料包括但不限於樣貌、年齡、軍銜、能力以及各
() 種族群親朋好友信息。
而聯盟也不負所托,將聯盟當年犧牲在感染潮中的已知士兵們的資料都發送到了帝國,兩個國家開始飛速的進行各種比對起來,重點排查人物集中在這八年裡。
八年時間,雖然不算長,但是聯盟和帝國的星球實在是太多了,每天新增的人口也很多,更彆提,還有著許許多多的黑戶存在著,這就更給排查增添了困難。
好在,黑戶雖然多,但是黑戶們也有自己的集中地,比如黑星就是黑戶們的天堂,也是因此,黑星成了短期內聯盟和帝國共同嚴打的對象,一夜之間,幾乎所有的黑星都遭到了星係政府的嚴密控製。
之所以說是幾乎,那是因為還有的黑星在這期間逃過了一劫。
而那個黑星,就是雲昔曾經待過的黑水星了。
在意識到了情況不妙之後,奎哥和米拉他們因為外交官的關係就加入到了帝國和聯盟的對接之中,雖然說,幾個人隻是一個榮譽稱號,更是隻是駐在精靈族的外交大使,但是幾個人祖籍畢竟是在聯盟,在這個時刻,即使是一個榮譽外交官,也是要被抓壯丁過來乾活的。
於是奎哥他們就知道了感染潮驚變的大事,當知道這些感染潮中出來的人可能遍布帝國和聯盟,其中更有可能大部分是黑戶的時候,奎哥就知道,黑星應該不妙了。
作為曾經跑黑船的,他們對此的嗅覺都很敏銳。
於是,幾個人提前通知了城主,更是將帝國這邊曾經的感染潮中失蹤和犧牲的人的資料給城主發送了一份過去,還彆說,城主大人居然還真的找到了足足幾十個感染人類。
甚至這些人裡麵有的還小有名氣手下還有一幫人了。
當然,即使知道了,城主也沒有聲張,他已經知道這些感染人類自身實力或許不是很強,但卻能控製一些感染畸變體,於是,趁著一個機會,直接將這群人一網打儘了。
這些人原本還想要控製感染畸變體造成動亂,但是有著奎哥的情報支持,城主早就防著他們這一手了,他們北二星係或許彆的不夠強,但是唯獨防輻射等方麵一等一的厲害,畢竟作為植物係種族,不厲害他們就死啦。
而防輻射雖然不意味著能防感染,但是切斷一點波動聯係還是可以的,於是在聯盟政府還沒有開始正式行動規範黑星的時候,黑水星的城主就已經率先投誠,帶著幾十個感染情報資料包直接叩響了政府的大門。
政府麵對突如其來的驚喜自然是很高興,對城主也很滿意,雖然說,這個人曾經好像誤入歧途了,但卻能戴罪立功,改邪歸正,還是個很好的人嘛。
於是乾脆將黑水星納入了北二星係,而黑水星,依舊歸城主所有,可謂是皆大歡喜。
對於這個結果,所有人都很滿意,隻有那些感染人類不是很滿意,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麼被抓了,他們還沒準備好呢,但是因為提前被抓,曾經的布置,自然也就派不上用場了。
而有被抓的,自然就有沒被抓的,那些被抓的自然造成不了什麼大
亂子,但是那些沒有被抓的感染人類,就要麻煩的多了。
他們有的隱藏在人群中,有的潛伏在軍隊裡,更甚至於,還有的,已經占據了高位,這種情況下,造成的影響和動亂自然無比巨大,聯盟幾乎在頃刻之間就陷入了動亂之中。
聯盟不穩,而隔壁的帝國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精靈族和帝國的軍隊包圍羽人族的時候,羽人族已經儘皆出來迎戰,他們沒有任何的辯解或者解釋,在他們出現的第一時間,大家就已經知道,羽人族徹底完了。
因為他們的羽翼,已經全都變成了黑色。
羽人族潔白的翅膀,是他們純潔和治愈的象征,正因為這樣,常有人稱羽人族為白衣天使,因為他們救死扶傷,可是現在,羽人族的翅膀已經全都變成了黑色,那黑色沾染著不祥,與感染的侵蝕如出一轍。
羽人族,居然全族都成了感染的寄體!
更甚至於,那些軍隊和精靈族的戰士們,還看到了羽人族的幼崽,那些幼崽看起來還很小,有的甚至隻有幾歲,但是就是這樣小的幼崽,臉上已經沒有了半分靈動,全然是麻木和冷漠,黑漆漆的眼珠配上黑漆漆的翅膀,讓他們看起來如同地獄走出的小惡魔。
所有人都知道,羽人族完了。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羽人族現在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這樣的狀態,他們還從未見過。
但無論怎樣,這樣的羽人族是必定要清除掉的,和感染勾結的人必死。
針對羽人族的殺戮正式開始了,就像是曾經的感染畸變體一樣,羽人族也成了畸變體的樣子,他們不畏艱險,不懼死亡,麵對帝國和精靈的炮火,依舊勇往直前,哪怕身體變成了碎片,依舊碎片重組,也要傳播感染,儘可能的傷害帝國的士兵和精靈的戰士。
隻是,兩者之間的差距太大了,無論是精靈族還是帝國軍部,都已經拿出了他們最精銳的戰士,最厲害的武器,這些武器,若在往日,用來和隔壁聯盟開戰都夠了,現在,卻隻用來剿滅一個羽人族,自然是綽綽有餘。
於是,羽人族的掙紮還不到十天,整個星域就已經被夷為平地,羽人族境內的每一個星球都被細細搜索,爭取不漏放掉一個感染寄體,任何一點點關於感染的隱患,帝國和精靈都不想留。
而也就在攻到羽人族最中心的星球,也就是羽人族的族地的時候,他們終於見到了羽人族的族長。
那是一個發須皆白的羽人族,和許許多多的羽人族不同,他的翅膀並沒有全然變黑,而是一黑一白。
他看著周圍的命滿目瘡痍,眼含熱淚,他跪地懺悔,“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放那個惡魔回歸,我們羽人族也不會這樣。”
現場,冰冷的炮管對著他,並沒有任何人給予這個年老的族長一點點回應。
但是他卻繼續訴說著,“他說他是僥幸從感染潮中逃脫的,我雖然懷疑,但是他一切都表現得很正常,甚至還拿回了先父的屍骨,因此取信了我,讓他回歸到了族裡,
甚至還給了他平衡之環壓製感染,就是因為這,埋下了我羽人族滅族之禍。”
“他哪裡需要壓製感染,他就是感染本身,他汙染了平衡之環,然後借取平衡之環汙染了所有的羽人族新生兒,那麼多的孩子啊……直接就變成了感染的怪物,許多孩子的父母還在陪孩子玩耍,直接就被孩子感染了,也變成了同樣的怪物。”
“就這樣,我們羽人族一步一步走向了滅亡,若不是他還需要我這個羽人族的族長充當門麵擋在前麵,我恐怕也早早就被侵染成了怪物,根本等不到族滅這一天。”
“但我寧願,我早早就死了,也好過看到這一切。”
羽人族族長滿含淚水的訴說著他的族群被惡魔坑害的過程,可是無論是帝國還是精靈,都沒有對羽人族族長表示任何的同情。
羽人族有很多的機會的,從八年前,直到現在,羽人族真的有很多機會可以上報這件事的,但是他們選擇了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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