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櫻終於放過了不良少年們,把人都趕走,小巷裡隻剩下他們三個。
“是這樣的,我走過這條小巷的時候,看到巷子裡傳來一道七彩霞光,區區小巷,難掩這道紅橙黃綠青藍紫的光輝,於是我掐指一算……”
吉野順平目光越發驚恐。
如果說先前他懷疑這對男女是什麼不法分子,現在變了,現在他懷疑她有病。
五條櫻:“於是我掐指一算,果然,少年你骨骼清奇!”
她衝上去就要握住吉野少年的手,旁邊有一隻手更快一步的把自己塞進她手裡。
她也沒堅持,就捏著這隻手,全當自己抓對了人。
吉野順平後退半步,退無可退地抵著牆:“不,你找錯人了。”
五條櫻:“沒找錯,就是你。”
吉野順平:“你在說……”什麼東西啊?!
五條櫻字正腔圓:“你的身體裡蘊藏著不為人知的能力,如今僅僅是缺乏開啟它的鑰匙。但是不要緊,少年,你遇上了我們,所以說吧,想不想要獲得超能力?”
吉野順平:“……”
他漸漸緩過神,臉色複雜,一言難儘,如同看到一塊美味的抹茶蛋糕,一嘗才發現蛋糕上麵其實滿是芥末醬,個中辣辣辣辣不足為外人道也。
他不欲與腦子有問題的人糾纏,低下頭用劉海遮住一側的眼睛,伸手示意借過。
“麻煩讓讓。”
五條櫻紋絲不動,隻重複:“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吉野順平還記得她剛才是怎麼放倒那些不良的,不敢跟她硬碰硬。
於是垂下眼簾,小聲嘀咕:“想又怎麼樣?”
他倏地睜眼,眼底好似一潭化不開的淤泥,滿是不甘、怨憤……自暴自棄地諷刺:“說的好像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超能力一樣。”
“總之,不管你們想要什麼,都打錯了主意,我什麼都沒有,更沒有能給你們的東西。”
“不。”五條櫻對他自毀式的挑釁視而不見,臉上掛著努力精進多年的和藹微笑,柔聲道:“你想就可以。”
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拉扯手裡真人的胳膊。
胳膊像橡皮泥一樣被拉長,在吉野順平驚駭的目光中,他看到了終生難忘的炫酷景象,san值像瀑布一樣懸崖式暴跌。
包括但不限於:超炫酷·可360度自由旋轉手骨、手上加手·從尾指指尖上長出的小小手,小小手甚至十分靈活的朝他揮揮。
“……”
“……”
“幻覺吧?哈哈。”他喃喃。
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嗎?他是被不良打出了腦震蕩嗎?還是眼前的一切其實都是假的,實際上他還在睡夢中?
吉野順平心中驚濤駭浪,終於在眼睜睜地看著那隻手的每一根手指指尖,都長出一隻小小手後,緊繃的神經達到極限。
被不良們打了一頓的傷口隱隱作痛,身體
痛(),眼睛痛?()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腦子更痛。大概是人類的求生本能開啟了自動保護模式,他一口氣沒喘上來,非常乾脆利落的——暈了。
*
五條櫻親切和善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低頭看看這隻對密集恐懼症患者相當不友好的手。
他甚至曲起手指,讓指尖的小小手靈活地撓撓她的掌心,被她攥住,一點點變成十指相扣的姿勢。
“很有創意,仙人掌看了都想紮你。”她言辭懇切,“快收了神通,你這樣我想十指緊扣都不知道該扣哪個。”
真人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兩個的手:“或許可以輪著來?”
五條櫻:“不,我這個人,最專情,乾不了那種雨露均沾的事,這樣不管我扣了哪個,都會覺得愧疚。”
真人倒是聽話,乖乖把手變回去了:“可是每次我變成兩個人,櫻醬都會格外興奮。”
五條櫻麵不改色:“那當然是有原因的。”
真人:“有原因?”
五條櫻:“當然。手是手,兩個人是兩個人,怎麼能一概而論呢?”
真人:“不能嗎?”
五條櫻振振有詞:“當然不能。就拿出軌這件事舉例,有些人隨隨便便摸了許多不該摸的手,會有乾了壞事的愧疚。但要是真的做了什麼更加越界的事,反倒沒了愧疚,隻會覺得刺激。”
真人挑眉:“有些人?”
五條櫻瞥了他一眼,雖然這家夥的語調平平無奇,但憑借多年的相處經驗,敏銳地意識到他有點生氣。
其實最開始的那幾年,她根本就沒意識到咒靈竟然也會吃醋,更沒有把他們這種扭曲的關係往“愛”上聯想,直到矛盾日積月累終於在某一刻爆發。
長期壓抑的咒靈竟像瘋了一樣不惜同歸於儘地拉著她去死,她也被怒火衝毀了理智,打著降低危害的旗號把人關起來,甚至鬨到不慎被小熏撞破的程度。
好在最後不但把矛盾順利解決,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更近了一步。不過經此一事,她才意識到自己很有些控製狂、法製咖的潛力,此後一直在有意識地改正。
於是她若無其事地吹聲口哨,伸出一根手指,抵著他的胸口,軟下語氣:“你什麼都能變,已經夠刺激了,所以這個‘有些人’當然不是我。”
話落,她就那麼看著真人,不說話,顯然是在等什麼。
真人終於滿意了,也夠了解她,喉嚨裡滾出一聲輕笑,順著她的意思,問:“那如果是我呢?櫻醬要是發現我去彆人那找刺激,你會怎麼做?”
“那我就讓你更刺激一點。”五條櫻揚起眉毛,一隻手握成拳,小拳拳捶他胸口,把胸口捶得梆梆響,一隻手貌似羞澀地掩嘴輕聲道:“畢竟,有什麼能比我的追殺更刺激呢?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