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褐色大衣的“少年”身姿挺拔,迎風而來,不染塵埃。
“他”一手摘下頭上的貝雷帽,一手執起棕發少女的手,微微彎腰,落下一吻。
陽光從側麵灑下來,為少年和少女鍍上一層金光,更顯得眼下這般場景美如畫卷。
“新年快樂啊,硝子學姐。”
“少年”的聲音含著笑意,在被刻意壓低下微啞,有種惑人的味道,就算明知道隻是眼前這家夥偽裝出來的模樣,也忍不住為之失神。
“……”
家入硝子後退半步,徹底站在家門裡邊,思索片刻,謹慎道:“需要治療嗎?”
很像是被咒靈襲擊傷了腦子。
雖然從實力的角度,發生這種事的概率比較低,但萬一呢?萬一咒靈搞偷襲,精神受到影響的五條櫻強撐著跑到她家門外……
“砰——!”
五顏六色的彩帶忽然從兩邊噴出來,衝到頭頂,再紛紛揚揚地落下來。
完全躲閃不及的家入硝子瞬間頭頂滿是彩帶紙條,原本空蕩蕩的兩側忽然跳出來一大波人,以她那兩個渣渣同級為首,兩人各持一筒彩帶禮炮,顯然就是罪魁禍首。
“新年快樂,硝子/硝子學姐!”
歡快的招呼聲響起的同時,大腦接收無比炸裂的畫麵,家入硝子的目光依次劃過超短裙的五條悟、彆著發卡的夏油傑、碎花裙子的七海、和服的禪院……
不、不行了!
眼睛要壞掉了!
可惡!快運轉啊,反轉術式,這屬於創傷性畫麵,快讓我把它忘掉!!
“咒術界終於要完了嗎?”硝子的眼睛沒有聚焦,捋了頭發一把,掃落部分彩帶,抽出一根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拿煙的手在微微顫抖:“究竟是什麼咒靈這麼厲害,竟然能讓三個特級咒術師、一個一級咒術師,兩個二級咒術師同時中招?”
她夾著煙,語氣沉重:“行吧,誰先來?事先說好,大腦比較精密,就算是反轉術式也不一定能夠百分之百的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五條櫻一甩大衣,衝上來握住硝子空餘的那隻手,“不要說得好像我們有事才來找你一樣,你可是被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呢~”
家入硝子完全沒有試圖掙紮,隻問:“是嗎?”
五條櫻如同歡快的百靈鳥,語氣活潑:“是呀是呀,雖然我的心尖尖上站滿了人,但硝子學姐絕對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個!”
“不光是我,還有悟和夏油同學、直哉、七海同學、灰原同學……硝子學姐是被大家都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呢,你們說是吧?”
“那當然了,”五條悟擺弄著噴過的彩帶禮炮,用隨意的語調道:“可是老子最先提出,來找硝子你的。”
夏油傑清了清嗓子,組織語言:“我是聽說要來硝子家拜訪,才同意跟他們一起過來。”
禪院直哉冷哼一聲,嘟嘟囔囔:“勉強吧。”
灰原雄
:“每次大家受傷了都要麻煩學姐來治療,甚至還要治療校外的咒術師,學姐總是很忙,很辛苦吧。()”
七海建人直言:家入學姐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前輩。?()_[(()”
說的全是大實話,但……
硝子抽煙,定睛往他們過於超前的穿著上掃了一圈,惆悵:“雖然有點感動,但不知道為什麼,完全高興不起來啊。”
五條櫻勾起神秘的微笑,拍了拍她的手:“沒關係,很快就能高興得起來了。”
“加入我們吧。”五條悟試圖做個提裙禮,但用超短裙做這種動作純屬無禮,被夏油傑一把按住手臂。
五條櫻:“跟我們一起把快樂傳遞下去!”
*
天內理子對於“快樂”這個詞的定義,有些不同意見。
不,應該說是很有意見。
“你們穿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驚喜?快樂?到底哪裡驚喜?哪裡快樂?!”
還是之前那個長租的酒店套房,天內理子膽子非常大地撲向五條櫻。
都不需要怎麼思考,就能猜到這樣離譜的活動,一定是這家夥的主意。
“妾身這段時間特地學了跆拳道,如今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看招!”
信心滿滿地出腿,被五條櫻輕而易舉地掀翻倒進沙發裡按住,形式瞬間逆轉,天內理子動彈不得。
給大家準備茶水的黑井端著托盤走出來,看到沙發上的情形,無奈:“櫻小姐,快點放開理子小姐吧。”
自從星漿體融合事件結束,天元主動找上總監會表示拒絕融合,又經過短暫的動蕩,天內理子如今已經完全自由了。
當然,咒術界對她的一切保護,也在同一時刻被撤除。
黑井美裡留在這裡,不再是總監部派發的任務,而是這位重視感情的女性主動做出的選擇。
“這就是星漿體?”禪院直哉抱著胳膊,遠遠地瞥著被按在沙發上的天內理子,有幾分好奇,不過很快就失去了興趣。
“真弱。這種弱者,再練十年,也還是在櫻手下走不過一招吧。”
天內理子一把推開五條櫻,跳起來,被氣到臉色漲紅:“你又是誰?說誰是弱者?”
禪院直哉抬了抬下巴,明晃晃的傲慢和囂張:“我說的有錯嗎?連術式都沒有的弱者,竟然還敢自不量力地撲上去!”
話的重音在“撲上去”。
天內理子皺眉,隱約覺得對方的語氣讓人不適,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很不雅的事一樣。
“莫名其妙!櫻又不是男生,我撲上去怎麼了?”
禪院直哉完全沒料到她竟然還敢反駁,於是瞪著眼睛,小嘴叭叭叭,越說越離譜:“像你這種廢物,如果是在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