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日快樂......嗎?放哥?”趙想成被路子陽推了一把,才敢作為小前鋒首先祝福匡放。
因為剛剛匡放出去找格子言,回來的時候不僅帶著一身一臉的傷,衣服也是臟兮兮的,以上都沒什麼要緊的。要緊的是,匡放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所有人都覺得這次這個生日八成是沒什麼搞頭了。
所有人都埋頭苦吃,都不說話,滿房間的鮮花氣球也變得黯然失色。
趙想成的祝福,也沒能成功得到回應,他乾笑兩聲,坐下來,“成年了,是要變得深沉點,深沉點好,深沉點比平時要帥欸。”
沒人理他。
飯吃到一半,包間的門被輕輕敲響,抱著酒瓶和冰桶的服務生走進來,“是要現在喝嗎?”
看見滿是英文字母的酒瓶,夏婭詫然抬頭,“誰點的?”
“不是我。”趙想成立馬說。
匡放接過服務生手中的開瓶器,兀自把酒打開了,隨著猩紅的酒液沿著杯壁淌下,匡放的聲音平靜得響起,“我點的,怎麼了?”
除了格子言,其他人皆是一愣,緊跟著就開始捧場。
趙想成:“不怎麼不怎麼,喝點!咱都喝點!喝點酒,暖和暖和。”
夏婭:“我本來就想點來著。”
路子陽:“哥也給我倒一杯。”
吳棟:“給我來點吧,公主要麼?”
格子言正要開口,匡放:“他不要。”
“......”
眾人齊刷刷甩頭盯著格子言看。
格子言夾了塊蘿卜慢條斯理地吃著,“我忘了,我酒精過敏。”
夏婭:“不對啊,我明明記得你不是酒精過敏,你是對部分酒類過敏。”
路子陽撞了夏婭一下,夏婭終於品出了點兒匡放和格子言之間好像不太對勁的味道,慌忙閉上了嘴巴,嚴肅地點了點頭,“是的,你是酒精過敏,是我記錯了,既然酒精過敏,那還是一點都不要喝為妙。”
一瓶酒七百多毫升,不夠五個人分的。
空酒瓶丟至一邊,匡放又下了一次單,這回不是一瓶,也不是兩瓶......服務生推著一個小推車,叮裡哐啷地駛進包間。
“這麼多酒?!”趙想成拍桌而起,“這就算不喝得傾家蕩產,也得喝個半死啊!”
他們裡邊,酒量最好的便是匡放,然後是夏婭和路子陽並列,接著是吳棟,最後才是趙想成,格子言的酒量在裡邊暫時還排不上號。
匡放沉默著,一瓶接著一瓶往嘴裡灌。
他這架勢,其他人彆說勸了,看都不敢盯著看。
一年才過一次的生日,上回在家明明過得好好的,這次跑出來過,還特意準備了漂亮的環境,結果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毀了。
夏婭戳著碗底,“幸好放哥報銷,不然我回去了要哭死。”
“公主,你們出去遇到什麼了?”路子陽望向格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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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八點半,再有三個半小時就是公主的生日,看放哥這個樣子,公主的生日怕是也沒得過了。”吳棟聳肩,“等放哥把自己灌倒了,咱們就打道回府,公主的生日挪到明兒晚上過,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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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為了熱鬨,他們都把匡放和格子言的生日湊一塊兒過,正正好卡在零點前和零點後,多有緣,多熱鬨,就像動畫裡的朋友們過生日一樣。
今年估計是沒指望了,匡放的心情看起來差勁得要死,隻知道一個勁兒的喝酒,他們從來沒見到過這樣的匡放——因為從小到大,匡放就算是發脾氣,也是帶著笑的。
他們心照不宣地認為笑著發怒的匡放很可怕,並自以為將心情寫在臉上的人隻是紙老虎。
結果並不是。
他們在被匡放製造出來的低氣壓裡,大氣都不敢出,更彆提像平時一樣嬉皮笑臉了。
酒液灌太猛了,吞咽不及,順著男生唇角淌到脖子裡。
匡放將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磕,撩起眼,涼幽幽的眸子看得所有人背後一涼。
“你們慢慢吃,回去的時候把該帶上的東西都帶上,”匡放聲音嘶啞地說著,目光轉悠到格子言臉上時,“公主,走吧。”
這是威脅!這是綁架!夏婭拳頭在桌子底下攥緊,她看熱鬨的心情在此時轉變成了恐懼和擔憂,匡放不會是要把格子言帶到偏僻處給死命揍一頓吧?可是,為什麼?!
吳棟抬手就把站起來要攔住匡放和格子言的夏婭給拽回到了椅子上。
“你應該留點空間讓他們方便處理這件事情。”
夏婭皺眉:“你知道是什麼事?”
“不知道。”吳棟說。
“那你......”
吳棟:“夏姐,人長大了就擁有了擁有秘密的權利。”
直到格子言和匡放離開,趙想成才長舒一口氣,“我的媽呀,他倆終於走了。”
“快快快,咱們把可以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他拍著桌麵的呼叫鈴,“服務生,服務生,打包,打包。”
他在屋子裡彎腰四處搜索,“我要把花兒也全都帶回去,對了對了,蛋糕蛋糕......”
整個包間,隻有趙想成是興致勃勃的,仿佛缺失了五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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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去的路上,格子言能聞到對方身上濃濃的酒氣,葡萄發酵過後的酸甜味道,摻雜著可以忽略不計的微澀,
都沉默著,風聲都壓過了兩人共同產生的聲音。
馬路上的車流疾馳成為整條幻彩的燈帶,至少在沒戴眼鏡的格子言的眼中是這樣的。
在走出餐廳時,格子言就將眼鏡摘了,他預料到了匡放單獨帶他先回去,肯定是有話要說。
剛剛在巷子裡,匡放說完那一句話之後,路子陽一個電話打來,格子言接聽後,匡放走到了他旁邊,“先去吃飯,他們都餓了。”
接著到了餐廳,匡放便一個勁兒地喝酒。什麼也沒說,連眼神交流都
() 沒有。
走了一段路,匡放將手從兜裡掏出來,抬手打了車。
車在兩人跟前停下,格子言下意識想坐副駕駛等會方便付錢,手指都還沒碰到車門,就被匡放攔腰拖到了後邊,給塞進了後座。
匡放也跟著上了車之後,車門被帶上。
“深藍科技家屬院。”匡放朝司機說道。
路上,格子言實在是忍不住了,他看向對方,男生的側臉在飛快掠變的光影中朦朧昏然。
“什麼時候的事情?”
匡放還是不說話。
格子言頓了頓,朝自己這邊的車窗外看出去。
路程變得十分煎熬,因為這道題隻給了關鍵詞,它將要考什麼,它的答案是什麼,格子言都不得而知。
或許是因為他沒經驗,格子言心想道,他確實沒經驗。除了格星星的去世,他的人生算得上是一帆風順,所有人都對他好,他習慣了被眾星捧月,因為被吹捧被照顧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所以匡放在這些人裡麵,一開始也並不顯得有多特彆。
可也不是完全沒有特彆之處。
特彆在他跟匡放都是單親家庭,單親家庭造就他們的相似之處。
特彆還在自己的和對方的性向,在兩人之間開掘出了一條天然的隱秘地溝渠。
他們本應該像兩塊一模一樣的拚圖,除非砍掉凸出的部分,否則怎麼也彆想把兩塊拚圖給拚到一塊兒。
但同樣的環境下,他和匡放卻生長成了剛剛好可以卡成完整的一片的兩塊拚圖。
有所相同,有所不同。
格子言思考得出神,出租車停了他都不知道,匡放拽了拽他,“到了,下車。”
“快十二點了。”匡放看了眼時間,又看向已經沉入夢中的家屬院,一路上,他們一個人都沒碰見。
格子言不知道說什麼,“哦。”
“我之前說我喜歡你,你怎麼想的?”匡放身上的酒氣變得越發濃烈,可能是因為那地段全是餐廳飯館,顯得匡放喝的那點酒並不突出,此刻回到了住處,格子言才發覺,匡放真是喝了很多很多酒。
格子言一步一步踩在石板路上,晚風將兩旁的綠植撫弄得窸窣作響。
他該怎麼回答?
說自己也跟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