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監部門前。

前來的那兩個咒術師中,稍微年長些的咒術師臉上已經布滿了細汗,那一簇一簇的火焰在腳底綻放著,然而身上的衣物卻完好無損,甚至連一絲焦意都無。

然而哪怕看似沒有傷害到現世的一絲一毫,此時鋪天蓋地渲染的暗紅,以及自靈魂深處灼燒的痛意,卻在處處說明著這個火焰的不凡之處。

——那是直接能燃燒到人的靈魂的火焰。

年長的咒術師有些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唾沫,內心近乎是毛骨悚然的。

相比於前所未聞的陰冷火焰,年長的咒術師明白,這人身上最讓人感到恐懼的,是那種仿若視世間一切為無物的隨心所欲。

蔑視規則,遊戲人間,就好像剛剛也隻是心血來潮一般,便燃起了這片空間中張揚的火焰。

年長的咒術師強忍著靈魂撕裂的疼痛,相比於旁邊在陣痛中怒罵出聲的年輕些的咒術師,年長的這位非常有眼色地收起了自己在一些場合中特有的高傲,努力維持著聲音的平穩:“抱歉,雖然我不清楚您所說的‘羂索’是誰,不過還請讓我進去通報一番。()”

“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京都]看上去心情頗好地勾了勾唇,“你倒是識趣。”

他輕飄飄地揮了揮手,那縷寄生在對方身上的火焰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那張帶著近乎是非人的妖異感的昳麗麵容含著笑,吐露詭異的溫情:“......那便去吧。”

年長的咒術師如蒙大赦,不顧自己身上仍然殘存的疼痛,已經不在乎端著的形象,踉蹌著迅速小跑進了總監部的建築之內。

而[京都]的聲音絲毫未變,帶著宛如已經滲入骨髓般的,一字一句間咬文嚼字的悠悠韻律,“至於你——”

漆黑的眼眸這時才真正落在了那個年輕些的、口中還在小聲痛苦地罵著什麼的咒術師。

[京都]細細聽了一耳朵。

什麼“加茂家不會放過你”“好痛......!”“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完了!”之類的話語。

[京都]微微一笑,看向這人的眼神中又添了幾抹憐憫的柔和:“加茂家的公子?您怎麼不坐在那群老頭子中間,反而出來......唔,迎接我們了呀。”

這位加茂家的年輕咒術師的確應當是有幾番實力的,畢竟在火焰的灼燒之下——哪怕這個火焰的威力已經被【京都】給壓到了極低的程度,但加茂的這位咒術師依然有精力去罵罵咧咧,看樣子還想著掙脫。

加茂家的這位公子哥其實心中也在暗罵著倒黴。

......他自然是知道總監部在效率上的低下以及臃腫冗雜的體係的,除了在維護自己的利益給人判死刑之類的活動中,大部分時間經常會出現各種責任和辦事的踢皮球。

不過年輕咒術師其實不是很在意,畢竟這些東西打擾不到他頭上。

他原本隻是加茂家不起眼的旁係,因為術式比較亮眼,加上咒力的天賦也不錯,於是就被帶到了本家

() 培養,成為了“加茂少爺”。()

仿若泥潭驟然接觸到了天上的柔軟,在一聲聲令人飄飄然的“加茂少爺”的稱呼下,在發現自己可以隨意地驅使族內那群家仆的現實之後,人的內心總是會漸漸膨脹到自己也不再認識的地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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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今,加茂家的這位咒術師,今天其實隻是跟著家裡人來一趟總監部,剛好撞上了大門處似乎有人前來挑釁的事情,內心之中不知為何升起一種古怪的傲慢。

挑釁的鼠輩......

所以剛好聽到有人前來稟報這件事的加茂咒術師,興致勃勃的便請纓前往大門,以便好好處置一下試圖擅闖總監部的狂妄之徒。

——然後事情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加茂家的咒術師其實已然有些害怕,然而另一股極為要強的、名為“臉麵”的東西,卻在此時奇跡般的占了上風。

所以他隻是一邊在嘴裡繼續嘀咕著,一邊艱難地試圖熄滅掙脫這片火焰。

而[京都]隻是微微挑眉,然後竟然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好整以暇地看著對方努力的舉措。

懷裡的小狐狸歎了口氣,閉上眼睛,選擇視而不見。

......被蠢得腦袋疼。

而就在加茂家的咒術師,驚喜地發現火焰似乎終於在他的努力下減輕了些,劇烈的疼痛也在漸漸消散後,麵上得意又不屑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真正展開——

“刺啦”。

很輕微的,甚至比不上樹葉被風吹拂得發出“沙沙”聲響的動靜驀然打斷了這個笑容。

原本已然接近熄滅的火焰驟然升騰而起,跳躍著殘忍又豔麗的火光,眨眼間就將年輕咒術師整個包含在內——

橙黃色的火焰無聲轉變了顏色,自焰心中冒出幽幽的藍,和顏色徹底相反的,火焰由陰冷轉變為了熾熱,加茂家的咒術師甚至沒能留下最後一句話,就這樣悄無聲息又理所當然的,徹底消失在了火焰之中。

[京都]散漫地打了個響指,火焰便如同潮水般退去,沒留下任何一絲痕跡。

甚至連灰燼都未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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