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世理——也就是東京,在樹上趴了一會兒,注視著這間房間裡所發生的事情。

封建古老的庭院,依然舊式的稱呼,咒力微弱的家仆。

新生的神子尚且懵懂,隻是遵循著不知名的本能,那雙透亮的冰藍六眼,順著窗戶的縫隙,直直地看向狐狸所在的方向。

狐狸甩了甩尾巴,支撐著祂的樹枝小幅度地搖晃著,並不怎麼引人注意,卻像是一個合格的搖籃床,讓趴在樹枝上的小狐狸更舒服些。

綾世理感受了一下自己目前這個軀殼的狀態。

......嗯,很明顯,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這個狐狸身體的能量和能力都超出了正常標準。

不錯,自保是完全沒什麼問題的,術法也能施展。

狐狸形態原本應當是靈體,但是目前來看,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成了實體......?

綾世理看著這間庭院裡很快匆匆趕進來了許多人。

從五條家主到各個長老,或含蓄或外露,但無一例外的,臉上都是欣喜和狂熱混雜的神情。

剛剛生完孩子的夫人被草草鼓勵了一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剛剛出生的孩子身上。

——他是那麼的眾星捧月,所有的期望和未來都被一股腦地壓在了六眼之上。

但與此同時。

......神子永遠孤獨。

*

綾世理第一千零一次思考,自己從一個與風花雪月相伴的貴公子,淪落到如今連酒味都聞不到一口的狐狸,究竟是因為什麼。

時空的紊亂......聽上去就很不穩定的樣子。

東京佯裝認真地思考了片刻。

然後果斷地放棄,重新趴在了樹上。

這棵樹已經暫時成為他的窩了。

......畢竟剛好就在悟的院子裡、且年歲長以至於生出還算聰明的靈智,供他驅使並隱藏身形的樹,還算是難得。

彆問狐狸能不能上樹。

他說能就能。

所以東京不帶絲毫猶豫的,選擇相信米花的可靠性。

反正有米花在,總歸不會出什麼大事。

綾世理因此開啟了定點打卡的日常。

——畢竟實在是無事可做了,那麼逗一逗悟,打發打發時間,很正常吧?

軟乎乎的小六眼。

綾世理自然是能輕而易舉地摸清家仆和護衛換班的時間,抓住悟獨處的時機。

反正五條家對於自己的實力有種充足的信心。

從外層的一層層結界,到一圈一圈防備堪稱重視森嚴的護衛。

正常情況下,想要傷害到最裡麵的神子,的確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的確會有五條悟在房間裡一個人待著的情況出現。

不過[東京]自然是那個不可能。

赤紅的小狐狸大搖大擺地跳下樹,輕鬆地走到了神子的房間裡,一躍而

上。

而剛出生不久的小六眼似乎已經能認出來這隻小狐狸,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親親熱熱地發出了聲音:“啊......啊......”

輕車熟路的,狐狸爬上了床,小六眼自動尋找到了軟乎乎的熱源,靠了過去,咿咿呀呀的,說著隻有自己明白的話。

狐狸的尾巴尖快樂地晃了晃。

畢竟作為[東京]的化身,哪怕現在不知道為啥隻能變成狐狸的樣子,也絕非是普通的狐狸。

至少狐臭、細菌等東西,都是完全不會有的。

[東京]看著已經玩累了,然後靠在自己身上睡著了的小六眼,又看了看被對方蹬掉的被子。

不方便挪動,於是將自己的尾巴蓋在五條悟的身上,權當是保暖的毯子。

[東京]有些惆悵地心想道。

五條悟這小子。

果然還是不會說話的時候最可愛。

*

這樣輕鬆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

直到有一天,被長大了些的五條悟纏著,以至於東京錯過了最佳的時間點去躲避進來的家仆,乾脆不做掙紮了,大大咧咧地暴露在來人的視線裡。

誰料——

家仆竟像是完全看不見他,徑直略過了小狐狸,直直地將旁邊的五條悟抱起來。

[東京]愣了愣。

祂親眼看到,剛剛在家仆的袖口掃過狐狸的身體時,狐狸赤紅的毛發有一瞬間的虛化。

於是家仆什麼也沒有碰到,什麼也沒有看到,而是奇怪地問了句:“神子大人是在看什麼東西嗎?旁邊好像什麼都沒有呢。”

而現在的五條悟還沒能完全理解他剛剛的六眼所看到的信息,於是隻是拍了拍家仆的手,試著發出聲音。

“!”已經五六個月大小的神子眼睛亮了亮,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石都無法比擬這雙瑰麗的六眼,像是終於說出來了心裡話,小神子發出了代表著開心的笑聲,“mama!”

家仆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麵上卻是驚喜的:“神子大人會說話了......!”

不過神子大人在出生後,應該就沒怎麼見過夫人了才對。

結果第一個說出口的詞居然還是“媽媽”......難道這就是血濃於水的力量嗎?

而東京。

東京在聽到那個詞的一瞬間就僵硬住了。

他維持著最後的理智,輕輕蹭了蹭小六眼的手,然後頭也不回地跑出了這個房間,站在樹下緩神。

有些心虛地聽見從背後的房間裡傳來的,小六眼忽然爆發的哭聲,以及不明所以的家仆手忙腳亂的安慰聲。

小狐狸的尾巴不自覺地晃了晃。

然後毅然決然地重新跑回了屋子裡。

在哭泣的小六眼cg收集一下!!

出生幾個月的小六眼哭得慘兮兮的,眼淚滴滴答答地流,白色的睫毛都沾著水潤的淚珠,小嘴也癟著,一邊可憐兮兮地抽噎著,一邊

嘴裡還嘟囔著“mama......”

>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