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仍然在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的死者男朋友,拉住了自己的“妹妹”,在這個刹那關頭莫名爆發出平日裡絕對沒有的敏銳。
他扭過頭,不客氣地推開原本攔著他的一位警官,完全無視了旁邊的警官怒視的警告,看上去令人生惡:“.......你們倆剛才眉來眼去的,該不會真是有什麼貓膩吧?”
雪村霧彌:“.......啊?”
他十分疑惑,指了指自己眼睛上纏得結結實實的白色綢帶:“眉來眼去?我嗎?”
鬆田陣平在一旁:“.......”
雖然不知道這小孩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不過對方這麼一說,聽起來有點地獄的樣子.....
雪村霧彌其實並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眼睛,畢竟這麼多年也都習慣了,否則也不會剛剛對著安室透拉下綢帶了。
現在這個綢帶纏著好像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太顯眼了。
雪村霧彌糾結了一下。
反正現在在咖啡廳內,光亮並不刺眼,摘下來其實也無所謂。
念著自己初來乍到,還沒見過米花先生,最好在彆人的地盤稍微收斂一些,雪村霧彌輕輕吐了一口氣,摘下了自己眼部纏繞著的綢帶,微微仰起頭。
那雙極為漂亮卻黯淡的灰藍色眼眸,就這樣毫不掩飾地展現出來,距離他最近的鬆田陣平受到的衝擊其實最大。
那抹空茫的灰藍像是冬天裡結冰的凍湖,大雪淹沒了寂寥清澈的天空。
很漂亮,卻安靜得令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雪村霧彌隻是輕輕道:“我剛剛聽見了案件的討論......警官先生,我想一位盲人應當是不太可能完成那種手法的吧?”
雪村霧彌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有點點心虛。
咳,其實他可以做到來著.......甚至很輕鬆。
不過當下還是老老實實賣乖好了。
雪村霧彌嚴謹地遵循著自家老師的教導。
——你的外貌乃至於眼部的缺陷,都是可以利用的武器。尤其是對於那群有正義感的人.......如果遇到了不方便出手的麻煩,適當的示弱也是很好的方法。
對此,雪村霧彌隻想說......
不愧是老師!未雨綢繆(?)
嗚嗚嗚他錯了但是他真的不能離開他的刀QAQ
這就和彆人硬生生要把你一分為二切成兩半一樣!這種事情絕對不要啊——
而且......‘橫濱’的長刀。
其實也隱隱凝聚著屬於祂的權柄的力量。
雪村霧彌收回自己稍微發散了一些的思緒,有些不自然地開口問道:“警官先生,我和案件真的無關......請問我可以先走嗎?”
他可憐巴巴地將還沒見過麵的米花先生拿出來做擋箭牌:“我約了和彆人見麵,耽誤太久會遲到的。”
說到這裡,雪村霧彌自己都遲疑了一下:“.......我不想讓對方對我的第一印象不好。”
等等。
有沒有可能,萬一巴黎哥哥或者老師其實真的和對方約了時間,隻不過沒告訴他......?
巴黎哥哥還說米花先生很會罵人,他可不想被罵啊——!
而雪村霧彌麵前的鬆田陣平卻是輕輕吸了一口氣,沒有立刻答應對方,而是道:“案子很快就結束了。你再等等,等會兒讓我......或者其他警官,送你回去吧。”
鬆田陣平能確定對方是一個人待在這的。
哪家家長心這麼大啊?
也沒有導盲犬或者盲杖什麼的.......
他客觀評估了一下對方此時的穿著。
家裡絕對也不缺錢,不過這個衛衣的帽子一戴,將大半張臉估計都能遮住,走在外麵人家也認不出對方是否在行動上會有障礙。
而且年紀看上去又挺小,整個人身上浸透著那種涉世未深的天然澄澈,乾淨得要命,天知道碰上危險的事情改怎麼辦。
......既然剛好碰上了,那就順帶著好人做到底,並且讓這小孩的家長剛好也過來一趟吧。
鬆田陣平這麼想著,不過很顯然這位叫雪村霧彌的小孩是排斥到警局的。
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著急著想走.......啊。
鬆田陣平的目光重新落到了那個琴盒上。
其實現在鬆田陣平已經不怎麼懷疑這裡麵有什麼重大的違禁品了,不過這個琴盒的確讓對方剛剛比較緊張.......看看等會兒能不能用這個琴盒讓對方跟著走一趟吧。
剛好萬一有什麼其他問題,也算是滿足了降穀這小子最開始需要的相關情報。
內心思緒在頃刻間飄過許多,不過鬆田陣平麵上仍然是那一副隱隱有些不耐煩的酷哥樣,手裡把玩著墨鏡,剛想開口說什麼時——
“該死的混蛋,居然還無視我.......”死者男朋友卻是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鬆田陣平扭頭:“?”
剛剛他看見目暮警官已經找到關鍵性的證據了.......屬於是最多再出於嚴謹確認一下就能把人拷走的程度了。
而且這次出警的刑警數量並不算少,搜查一科那幾個剩下的同事製服嫌疑人完全沒問題。
這人怎麼還.......?
注意到對方下一秒的動作,鬆田陣平瞳孔驟縮:“小心!!!”
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被搜出來的匕首被抽出,帶著惡意和瘋狂,毫不猶豫地就拉過了自己的“情妹妹”,鋒利的匕首不帶一絲憐惜,女性雪白的脖頸上幾乎在頃刻間變冒出血珠!
“現在讓我走!不然我就殺了她!”男人厲聲道,“反正我已經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