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嫋嫋,茶室無形之間隔絕著外界。
誰也不知道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店鋪中的茶室裡,正發生著怎樣驚心動魄的談話。
夏目漱石在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會推脫,他思考了片刻,開口問道:“你們兩個人身上的家徽樣式是不同的......幸一先生,這個方便解釋嗎?”
兩人彼此都知道,這不僅是在問這個紋路樣式的問題,也是在問和身為‘橫濱’的雪村霧彌極為相似的雪村幸一的身份。
夏目漱石稍微回憶了一下調查到的“雪村幸一”的資料。
無論怎麼說,對方在這場戰爭之中,可謂是幫著小市長一起,做出了不得了的貢獻。
......有一些他都沒能考慮到的細節或者影響,對方居然是近乎算無遺策的。
當時他還感慨過,有一些方案中的細節,哪怕是在橫濱生活了十幾年的人,都不一定能注意到的。
而且對方的行為還很巧妙,哪怕政府從此能被大眾所看見,卻也不會影響三刻構想的舞台。
而是將原本還有些搖晃著的“平衡”結結實實地加固了一番。
可見,對方對於橫濱實在是了解得非常透徹的。
不過今天這麼一看......卻倒是理所當然的了。
“夏目先生倒是敏銳。”雪村幸一先是沉吟片刻,才開口道。
“——顯而易見,因為我們來自兩個組織。”
“噗.....咳咳咳咳咳!!”被重新塞了一杯茶水,原本正小口小口抿著的雪村霧彌猝不及防被嗆了一下。
哪怕空洞的瞳孔照映不出情緒,但是那張如雪似玉的臉蛋上卻泄露出肉眼可見的震驚。
係統:【啊?】
結城:【嗯......?】
雪村幸一卻沒有給自家學生解釋著什麼,隻是原本有一搭沒一搭給對方拍著背的力道稍微加重了一些。
不至於讓人感受到痛,不過卻在傳遞著某種信息。
——學會配合。
而夏目漱石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感覺自己太陽穴在一突一突地跳,他姑且按捺下信息量過大的震驚,儘力平靜地問道:“......那麼那一個組織裡的人,和【城市俱樂部】中的人,是一樣的存在嗎?”
雪村幸一這次卻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而是似是而非的:“一樣,也不一樣。”
修長如玉的手指搭在茶杯上,黑紅搭配的和服紋著某種未知而神秘的紋路,似乎是某種奇異又不存在於人世間的花,讓人多看一眼都仿佛要被攝入神魄,不可長久直視。
雪村幸一——或者說這個時候稱呼祂為beast線的橫濱更好,其見微知著與掌控全局的能力絕非常人可以比擬。
祂見證了無數條世界線的誕生與發展,不過始終保持著冷眼旁觀的態度。
但這個世界的本質.....倒的確是有趣。
他自然是調查清楚了那個
【城市俱樂部】自現世以後的所有可查的資料以及行動。
因為‘橫濱’就在自己身邊,所以他自然是清楚這個俱樂部中的其他成員,也都是這個世界貨真價實的城市意識。
城市意識獲得能化身為人,行走於人間的資格的話.....
從【城市俱樂部】幾次較為大型的活動中,同為城市意識,稍微換位思考一下,他能看出對方的目的——
並非是任何和統治世界、亦或者是單純地想要遊玩之類的目的。
而是出於需要獲得某種“情緒價值”。
至於這個情緒價值,具體是從誰身上獲取,亦或者是哪種確切的情緒,IF橫濱雖然沒有完全摸清,但也能大概知道個七七八八。
身為萬千世界中最為特殊的那一個【橫濱】,祂在踏入這個世界的第一時間就難得有些訝異地發現,祂無法清晰地看見這個世界的世界線。
而後麵再稍微一探究。
這個世界上來自其他世界的城市意識,似乎並不隻有他。
這是極為罕見的情況。
——這個世界本來就像是被誰重新從四分五裂的狀態重新拚接起來一樣,雖然已經做到哪怕是以祂的目光都堪稱是完美的程度,但裂痕卻無法重回曾經。
這樣的世界,如果承載了來自其他世界的城市意識,還能保持著似乎沒有任何差錯的完好,簡直是不可思議的。
而祂將所發現的細節稍微一整合推理,前後邏輯相連,自然是能得出,那種“情緒價值”便是讓這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存在的關鍵。
祂倒是第一次知道還會有這種方法。
......再加上霧彌的確比較討喜,作為老師,他也無所謂稍微放縱自己的理性。
那麼,就讓祂將這個局勢......變得更加有趣一些吧。
就當送給自家學生為數不多的一點小禮物。
無形的棋盤之上,新的棋子落下。
“恭喜您,夏目先生。”雪村幸一衣擺輕拂,淡紅的瞳孔顯得妖異卻平靜,“您還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知道我們的名諱的人。”
“您可以稱呼我們為——【邊城之庭】。”
*
係統:【......】
結城:【......】
【彆的不說。】係統感歎道,【至少這位橫濱起的‘邊城之庭’的名字,感覺聽上去比‘城市俱樂部’更有文化一些。】
【?】
係統看了眼後台數據,砸吧砸吧了並不存在的嘴:【而且認識度......雖然隻有夏目漱石一個人,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出現了新的‘組織’導致未來的局麵或許都會發生變化,所以漲得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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