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點點流逝,外場中。
交談、拉攏、話語間交鋒的試探,酒杯中倒映著的假麵。
至今無人知曉真名的P先生似乎天生適應這種名利場,唇角掛著微笑,遊刃有餘,侃侃而談,但是要是細看,能發現這人的肌肉正處於一種緊繃狀態,麵上仍自如地和每一個周身的人進行交流。
這畢竟不是什麼嚴肅的科學學術研討會——所以大家也心照不宣的,這次峰會同樣是一次拓展人脈的好機會,沒有人會選擇錯過。
一位女士上前,用一種有些讚歎的目光看著夏威夷:“P先生,真是想不到,您居然如此年輕,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您也一樣,美麗的女士。”P先生也點了點頭,回敬道。畢竟能來參與這場峰會的人士,大部分年紀都已經比較大了,這位女士看上去頂多二十八九歲,雖然不能算是容貌出眾,但是眼波流轉間彆有一番韻味。
兩人麵上客套又熱情地握了握手。
在女士將手抽離前,用指尖輕輕勾了勾P先生的掌心——很輕,就像是用羽毛撓了一下一般,換做稍微不那麼敏感的人甚至會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P先生麵上的笑意卻是擴大了些,甚至周身禮貌又疏離的氣場都淡了些,重新握住對方的手,行了個紳士而標準的吻手禮,露在外麵的那隻湛藍眼眸中浮現出彼此心照不宣的笑意,“能得到您的青睞,倒是我的榮幸了。”
他看了眼腕表,彬彬有禮地發出邀請:“內場將在三十分鐘後開始,或許我能有幸和您一同前行?”
女士饒有興致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爽快地應下:“那麼三十分鐘後,我過來找你。”
說完,便轉身離去,笑盈盈地和其他人重新攀談。
而P先生——或者說夏威夷,則是看似隨意地走向一個最外圍的服務生,道:“這位先生——或許你能帶我去一趟衛生間嗎?”
麵容普通到扔進人群中就看不見的服務生點了點頭,魁梧的身材被縮在一身西裝裡顯得有些不協調,然後才開口:“請跟我來,先生。”
走到一處,服務生恭敬地指向一處:“那邊就是了,先生。那麼,我先回去了。”
“嗯,多謝。”
夏威夷應道,當他轉過頭時,原本臉上偽裝的笑容瞬間淡了下去,身上動作卻如常,他嘴皮微動,和隱形藍牙耳麥對麵的人道:“剛剛那個女人有問題,是易容的。場內除被邀請的嘉賓外,三十名服務生中,除去各國的特工外,還有五個人有問題,大概率是來自國外的雇傭兵團,他們不止這五個人。”
耳麥那邊,年輕的公安坐在指揮車中,注視著監控屏幕,應道:“收到。易容是非常規力量?”
畢竟進去的人因為在目前的柯學片場......都已經捏過臉進行過驗證的。
“不,沒有魔法側力量參與。”夏威夷在洗手台前洗著手,然後麵色如常的出來,走到對麵——的女性洗手間,推開一扇隔間的門,“
這組人實力還不錯,能神不知鬼不覺把人掉包了,不過還沒來得及轉移,他們也沒殺掉這位女士.......現在就在我的麵前。”
耳麥那邊傳來冷淡的聲音:“彆把人弄死了。”
夏威夷微歎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眼罩,不動聲色的從隱藏的機關中抽出一枚銀針,頭也不回卻乾脆利落地往後一甩,“嘭!”。
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那名引路過來的服務生原本正用一種正常人絕對察覺不到的聲響,往深藍色長發男人身邊靠近,剛剛暴起想有動作卻被一根針瞬間放倒在地!
夏威夷頂著P先生這張臉,做出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回應著耳麥那頭的人的話:“放心,沒弄死,隻是昏過去了——這個麻醉針還是未來的柯南小朋友給我的靈感呢。”
他說,“毛利小五郎被紮了那麼多次都沒事,這位先生也不會有事的~”
然後,夏威夷蹲下身,幾下就從這人身上翻出了聯絡器,將它輕車熟路地拿起,操作了兩下,對著聯絡器那頭道:“頭,那個人發現衛生間了,已擊昏。”
——他此時的聲音,和剛剛那個服務生的聲音幾乎聽不出來差彆。
夏威夷根據短短幾步對對方做出了側寫和預判,惟妙惟肖地拿捏著對方的語氣,還停頓了一下,用一種猶豫又老實的語氣:“頭,剛剛看您好像對這個男人有興趣......要不給您送到休息室去?”
聯絡器那頭,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回應,是剛剛那位女士的聲音,似乎是走到了一旁才緩緩開口,“把他直接和毒氣彈放一起,綁起來。”
13枚毒氣彈大約是分開放的,所以女人還說了個地點:“內場隔間,有窗戶的那個,然後你在那待命就好。”
“明白。”
夏威夷關閉聯絡器,將地上昏迷著的人拖進女衛生間,往人後頸處又劈了一掌——畢竟他搜過了,這人身上隻有槍支和手榴彈,沒有麻醉針,那麼痕跡要偽裝完備。
夏威夷迅速地拿出一個早就做好的、“P先生”的人.皮.麵.具,給對方套上。
鬼知道安檢是怎麼做的......可能是反派自帶的某種光環吧,要不然這件事怎麼進行下去?
不過夏威夷並沒有準備眼罩和藍寶石耳釘,畢竟如果真的是這個服務生來綁人,也會幫他把身上這些有的沒的都取下,畢竟誰也不知道裡麵裝了些什麼:)
他從那五個有問題的人中選擇了這個,就是因為這人和P先生的身材都挺像,而且剛好眼睛也是湛藍色的——不過這是結城無準備的planC,隻是剛好碰上了這種情況而已。
迅速給兩人都完成了簡易易容後,他清理完痕跡,“服務生”將那位“P先生”攬著,動作迅速地往女人說的地方走去。
內外場距離不遠,畢竟都在同一處建築中,夏威夷儘可能的避開了旁人,實在碰到了也隻是做出一番“P先生不小心喝醉了,我先帶他去內場休息”之類的解釋,中途總算碰上了一個有些警
惕的警官,然後迎來了麻醉針的梅開二度。
反正很快這幫雇傭兵就要搞事了......讓警方早點發現些端倪也好。
到達了那處隔間,似乎有什麼人通過隔間的窗戶,用狙擊槍瞄準了他一下——他身上浮現一抹代表著狙擊槍的紅點,但是在夏威夷用那張服務員的臉抬了抬頭後,紅點就悄然消失。
夏威夷:“......()”湛藍色的眼眸中劃過一道含著憐愛的歎息。
明明米花挺聰明的啊,為什麼一到這個片場會有一種稍微降智的美感......比如抓捕怪盜基德的時候整個搜查二科傾巢出動,又是直升機又是無人機,陣仗大得不得了。
但是碰上琴酒開魚鷹掃射東京塔的時候,警方卻幾乎沒什麼動靜......很奇怪。
所以,這個明明重要程度挺高的峰會能選址在這裡?還有安檢等......算了。
夏威夷嘖了一聲,然後便動作熟練地給還昏迷著的人套上一副手銬,將人拷在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