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熱紅森賽場,黑雲滾滾,叢林闊葉緩慢卷曲,巨大的葉脈朝地麵垂落。
黑土泛出潮濕的水霧。
遠處一枚槍炮,帶著熊熊烈焰,朝收攏葉片的巨樹轟過來。
一聲爆破聲響起,前方烈火衝起一架機甲,直接將其摔入地麵。
燭荊府黑金機甲手持長鞭,舞動間烈火飛濺,長鞭上荊棘銳利,鋒芒儘顯,直接朝那機甲落地之處,凶猛抽打而來。
隨著損耗度升高的播報,淘汰光柱緊接著亮起。
[潮熱紅森賽場機甲存活數目:10,坐標刷新周期為:1小時]
[本次刷新坐標為:4701(602,233)]
顧妗雪看向後方,指揮和分析師駕駛機甲慢半步趕來。
“怎麼又是我們?”
燭荊府淘汰青頌塔後,已經開始趕往坐標刷新的位點,開始清掃戰場中的存活機甲。
青頌塔和雅克德羅淘汰後,場內存活機甲不到15,經過燭荊府長達兩天的清掃,目前隻有5架機甲幸存。
而此刻,燭荊府黑金機甲從叢林之中的各個方位現身,周忱和普羅自遠處,快速將一架外來機甲控製,普羅雙鐮不斷猛擊,損耗度升高極快,最後那機甲被周忱四方鐧裹挾著雷霆,‘砰’一下抽出去。
那機甲直接砸到陳歲三人麵前。
她看了眼快速拉近距離的敏攻和單兵,周忱在前方拍了拍手,吐出一口氣:“就這一個了。”
說著,他手掌中一團雷光閃爍,那機甲忙側身翻滾,準備躲避間,忙開口道:“不是,哥,我都77%了,你能不能輕點?”
周忱動作一頓,看著他道:“能多輕啊,你上80%了,保護裝置激活,都不痛!”
說著他就要將雷光團砸下去。
那機甲中的選手還是有些不甘心,看著昏沉天色,以及潮熱紅森中逐漸彌散出的血腥氣息,忙道:“紅雨要來了,要不我們找個有流星樹的地方再打?不然你們損耗度上去了,多吃虧啊!!”
他還挺善解人意,周忱被忽悠幾句,看了眼天空,見到昏沉黑雲,頓時覺得有幾分道理。
陳歲餘光瞥見他的動作,長槍唰一下抽出來。
那選手還在觀察周忱,見他似乎意動,剛鬆一口氣,還以為自己有機會脫身。
結果自側方銀光一閃,一個巨力宛如巨人手掌,直接把他從地上拎起來,一股失重感驟然入侵。
選手回神時,人已經在半空,身體在半空轉了一圈,仰麵直接便為匍匐姿態,然後就見那將他從地上挑起的長槍,飛快從身側劃過,長槍被機甲手掌握住,在半空繞了一圈,機甲手掌快速換切換槍炮。
選手腦子裡飛快閃過不好兩個字,瞳孔一縮,緊接著就見到槍炮口蓄能,一發炮彈直衝而出,烈火奔星一般,一道白光越來越近。
“砰!!”
槍炮將他帶飛出去,被長槍挑起的機甲身
軀直接在半空被一炮轟出。()
[損耗度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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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甲損耗度響起。
緊接著,淘汰光柱和漫天紅雨同時出現。
“不好意思,我們不太需要找流星樹。”
陳歲的聲音在雨水濺落中響起,她甩出一截流星樹樁,磅礴的木係能量瞬間湧入,樹樁便深根紮進土壤,開始飛快生長,不多時,便成為了能夠遮風擋雨的巨大流星樹。
“我們自帶流星樹。”
選手身上雖然亮起了保護屏障,但紅雨濺在上麵的聲音極其響亮,連帶著能聽到腐蝕的滋滋聲,聽得他一激靈,忙看向燭荊府方向。
一邊想燭荊府這麼囂張,難道這能量場中的兩支七校隊伍都淘汰了?
一邊又想到,難怪他們在周圍怎麼都找不到一棵流星樹,感情都被燭荊府挖出來了,他們到底多少樹樁啊。
“不是,你們還帶連挖帶拿的?難怪越往後越看不到流星樹,你們燭荊府哪來這麼多騷操作啊。”
這群人在白沙天柱海域裡麵不缺能源,到潮熱紅森裡麵不缺流星樹,為什麼他們總這麼優秀呢?
他們自己隊怎麼就沒想到要挖流星樹啊!
“進來躲躲吧哥們”,周忱反手壓下雷光,在紅雨之前雷電能量散開,沒再出現那種能量把自己電到的場景。
隨後他看向被槍炮轟入遠處地麵的機甲,陳歲的槍炮沒有經過火屬性能量引動烈火星石,攻擊力還是不如聚能炮的,傷害程度不算嚴重,甚至都沒在地上炸出大坑。
聽到他友情邀請,那被淘汰出局的機甲尚且趴在地上,手指彈了彈,內心想,士可殺不可辱!
他才不去燭荊府的流星樹底下……
“需要我請你嗎?”
一個沙啞的女聲響起,那青綠機甲收起槍炮,手持長槍在流星樹下冷漠的掃過來,眼神如刀一般掠過機甲身上。
選手瞬間打了個寒戰,直接麻溜從地上爬起來,飛快的朝著燭荊府方向跑過來:“不用了姐,您坐著就行,我自己來。”
他說著,乖巧在流星樹下方,規矩坐好。
周忱一臉疑惑的看了看變臉的機甲,又看了看隔著雨幕看向遠處的青綠機甲。
草,他說話沒有威懾力是吧?
邊這麼想著,陳歲察覺到他的打量,回頭看了眼他:“怎麼?”
她語氣有些倦意,周忱猜測應該是這兩天紅雨出現的時間完全紊亂,白天黑夜交錯,導致陳歲完全不合眼,尋找機甲淘汰有關。
聽著這個聲音,周忱有一種這比賽再不結束,大魔王就要采取一些非常殘暴的手法找到其他機甲的即視感。
“已經淘汰了這支隊伍,是目前僅存的滿編隊,剩下的四架機甲,不出意外會是兩支隊伍,再刷新兩次,差不多就能結束了。”
謝春時的聲音從後方傳出。
領隊正在隊伍頻道標注地點,燭荊府這兩天橫跨整個潮熱紅森,幾乎是以統治的姿態,清
() 掃完其他十幾架機甲,連續戰鬥許久,都有些疲憊。
索性,這場比賽能夠在第十天來臨前結束。
“我以為清掃起來好快的,沒想到光是找機甲都花了半天。”
周忱靠著流星樹躺下來,眼看救援隊伍來將淘汰的機甲帶走,他忙上前,將那機甲身上的能源撬出來,有用的能拿的都拿走了,邊還好奇的跟邊境軍搭話道:“誒長官,其他賽道有沒有結束的?”
“都有誰出線了啊?”
邊境軍救援隊伍瞥了眼他,又看了看同時看過來的燭荊府四人,被五雙眼睛注視著,一股壓力驟然襲來,他縮了縮脖子,忙架起淘汰的機甲,飛快登上躍遷飛船,一個字也不敢回答。
“乾嘛啊這是”,周忱看著他好像有猛獸追著一樣的姿態,撓了撓頭,“好像我們多恐怖似的,咱們語氣不好嗎?”
陳歲煞有其事點頭,彈幕看著燭荊府一個兩個不解的神色,都有些滋味複雜。
[哥們,你們快把潮熱紅森搬空了]
[你們真的不要看看,你們發現能量體和機甲時候,激動的樣子嗎,活生生跟反派似的]
[看著救援隊伍的眼神跟要把人活吃了似的]
[小哥怕你們在潮熱紅森找不到資源太饑|渴,把他身上的能源扒下來]
[笑死,燭荊府這個淘汰了就要把機甲扒乾淨的習慣,到底是跟誰學的?]
[能跟誰學啊,白沙天柱海域他們自己練出來的,沒看陳歲打機甲都是背朝天嗎,怕把能源管打碎]
[你們快走吧,你們再不走,潮熱紅森地皮都要被挖出來帶走了]
[雖然這能量場礦區少了點,但也不能見著什麼都帶走吧]
[燭荊府空間紐扣隻要能裝,但凡有點用的都彆想留下]
[話說其他賽道有無隊伍出線?]
[出了,那羅河和墨丘陵都出了,西緹斯和燭荊府也快了吧]
[報,西緹斯出了,剛出,他們沙丘能量場正在躍遷]
[那就剩下聖羅蘭和燭荊府了?]
[聖羅蘭怎麼回事?]
[哈哈哈諾亞坑人,把聖羅蘭全隊伍都坑進了石英礦洞裡去,現在出不來,等著其他隊伍進去找他們]
[額……諾亞,是他乾得出來的事]
潮熱紅森後期,紅雨的降落便不再規律,普遍都是一場雨下不到幾個小時,轉而又會放晴幾個小時。
在等待紅雨停息的時間中,陸陸續續刷了兩次坐標,燭荊府順著坐標位置快速躍進,準備淘汰隊伍前,謝春時看了眼陳歲,提前詢問道:“能量場中,應該沒有什麼要拿的了吧?”
他看到陳歲的清單上,大部分的材料都找齊了,甚至還帶走了一堆看著性能很不錯的廢料。
陳歲點頭,有些興致缺缺:“潮熱紅森裡,沒什麼好東西了。”
這話讓燭荊府其他人不再停留,直接動手淘汰其他機甲。
這回複引發彈
幕一片哈哈大笑。()
主控室中,正好看著這一幕的莫秋安無奈搖頭:“這幾個小孩,都快把能量場搬空了,幸好劃分賽事區域,沒把潮熱紅森幾座大型礦洞劃進去,不然今年潮熱紅森也要經濟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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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裡短暫的閃過一絲笑意,看著燭荊府儼然要結束賽場,朝前來換班的評審點了點頭。
離開主控室時,莫秋安臉色咻然黑了下去。
她看向正在門外等待的副官,麵容一片冷肅:“去調取潮熱紅森近十二年的所有信息,燭荊府躍遷出來後,檢查整個能量場,特彆是五個基站的情況,務必徹查,究竟為什麼十多年來,沒有漿獸的信號提醒。”
副官身影一顫,肅然點頭,莫秋安帶著身後邊境軍隊伍,快速離開主控室。
從醫療院出來的兩支隊伍看到她離開邊境軍賽事中心,希莫斯在中央大廳的長廊上探出頭看了一眼,轉頭看向隊友:“莫主任怎麼了,感覺好像有什麼大事似的。”
他模仿了一下莫秋安冷臉的神態。
謝尤瞥了眼他,有些不忍直視:“不清楚,其他賽道怎麼樣了?”
那羅河算比較早結束的,第八天剛開始就完成了出線,淘汰掉同賽場的其他隊伍,目前剛結束醫療院檢查,剩下的時間屬於自由活動。
幾人於是就在中央大廳坐下,打開中心光腦,看了看星際聯賽情況。
在他們坐定後不久,墨丘陵張英傑帶隊的五人也來了這裡,看見來人,一身華麗服飾的希莫斯抬手打了個招呼,軍裝衣袖上的流蘇垂落,配合他燦爛的笑容,看起來極其陽光。
吉普納快步走上前,他身上還是墨丘陵的作戰服,墨藍配色,看著希莫斯換裝,朝他肩頭拍了一下:“你小子,你們什麼時候出來的,還有空換衣服。”
“你不懂,這是我們男明星的職業素養,需要訓練的。”
希莫斯說話間,朝周圍讓了讓,自然的招呼正在和謝尤眼神對峙的張英傑:“來,張隊,小辛姐,坐,大家都彆客氣,當成自己家裡,你們要吃點什麼不?”
說著,他揮手招來中央大廳到底服務機器人,那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讓張英傑差點沒繃住神情。
那羅河這強攻,還挺熱情的,就是這中心大廳,不是他家吧,搞得這麼輕車熟路,讓他有種做客的體驗感。
“一起看看?”
謝尤下頜點了點光屏方向。
張英傑和墨丘陵幾人,於是和那羅河擠在長條沙發及其兩邊。
希莫斯和吉普納兩人關係好得很,挨在一起並不突兀。
坐在側麵兩人位置的肖邇沒料到身側有人坐下,沙發陷落,隻看到了黑色長發從一個看上去有些病態的男生肩頭落下。
他扯了扯帽簷,朝邊上挪了挪,臉頰朝衣領裡縮了縮,一副不願交流的樣子。
蔣終魚餘光瞥見兜帽中露出的冰藍色頭發,有些怏怏的用手肘撐在一邊的椅靠上,狹長的鳳眼朝屏幕望過去。
謝
() 尤先是點去了論壇,張英傑看到他的動作,提醒道:“聯賽專區應該還沒有開放。”
一般都是正賽期開放。
希莫斯從側麵探出腦袋,解釋道:“觀眾自己搞了個專區吧,非官方的,我記得我去醫療院之前還看了一眼,裡麵repo的帖子人不怎麼多。”
張英傑眼神閃過了然,墨丘陵晚一步出來,暫時沒了解星網情況。
非官方的聯賽專區帖子中似乎剛經曆過一場言語罵戰,發帖的都是這些人,幾個名字來回說。
陳歲和燭荊府的詞條直接在搜索欄上變成了熱詞,看著首頁一片混戰的兩支隊伍,對其中夾雜的一些名詞還有些陌生,但因為並不熟悉對方,誰也沒有問出口,好像問了就有些露怯似的。
倒是正在控製中央光腦的謝尤,熟練的越過這些熱詞,一看就知道沒少混跡在論壇裡,精準避開了一眾引戰貼,直接點進了一個總結帖子,翻到最下方,看了一眼,然後馬上退出來。
張英傑甚至沒看清楚那一串陌生名詞之間的字,隻注意到了滿屏的草,似乎有些不雅觀。
這位沉著嚴謹的指揮抿了抿嘴,聽見謝尤的聲音:“燭荊府和聖羅蘭還在比賽,看哪個?”
“燭荊府!”
側麵,沉默寡言的那羅河敏攻和半天未置一詞的墨丘陵分析師同時開口。
正準備發表意見的希莫斯和吉普納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咽下要說的話。
希莫斯壓了壓吉普納要舉起的手:“彆提了,我們領隊肯定看燭荊府,問這一句就是意思一下。”
果然,賀蘭綺和路聽兩人幽幽的說了一句:“看看聖羅蘭唄。”
兩個女生好笑的看著謝尤,黑曼巴劉海後的眼睛閃過一抹不自然,手上卻點進了燭荊府直播間:“先看這個吧。”
賀蘭綺和路聽了然的笑了笑。
彆扭死了,想看謝春時就直說。
肖邇和蔣終魚兩人隻在同時提議看燭荊府時,對上過眼神,期間兩人再也沒有任何交流,一路沉默,直到看著燭荊府淘汰機甲,聽到張英傑開口道:“看來他們也快要結束了。”
蔣終魚才稍微放鬆了點,心裡不禁想道,那羅河的這個敏攻一句話也不說,好像個啞巴,他也不說話,會不會很尷尬。
抱著這樣的想法,蔣終魚有些不適的朝另一邊挪了挪身體,不禁咳嗽幾聲,發出一點動靜掩蓋這種沉默之下的不自然。
肖邇聽見他的咳嗽聲,將辛茗遞過來的熱水朝他的位置挪了挪:“喝。”
他聲音冷淡,如同碎冰掉落在河麵。
蔣終魚看了眼水杯,朝一邊的辛茗點點頭,又看向一邊冷漠的敏攻,遲疑的低聲吐出兩個字:“謝謝。”
“嗯。”
肖邇冷淡點頭,毫無交流的意思。
蔣終魚觀看直播的交流欲|望頓時憋了回去。
算了,那羅河敏攻不是個合適的觀影搭子。
他硬生生憋著看完了燭荊
府淘汰的全過程,期間聽見另一邊希莫斯和吉普納宛如說相聲一樣,一人起話題,一人捧哏,不禁跟著點頭,在聽到吉普納誇獎燭荊府時,下意識接了一句:“這分析師確實有點厲害。()”
肖邇眉頭動了動,眸光頭一次落在他身上,突然發覺這是墨丘陵的分析師。
觀察到其他人聊得熱火朝天,兩人卻仍然保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