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存在告訴她。”

無敵居士說出了它的解決方案:“讓你皇姐知道,整個銀河係第一無敵尊者是誰。”

雲尋嵐:“……”

他的係統已經從無敵居士升級為無敵尊者了嗎?

這番話不用腦子聽聽,還是很有說服力的,用腦聽就不行了,因為雲尋嵐的頭腦十分清醒:“這些話一說出來,我就會被她立馬關進皇室療養院。”

雲尋光能信這話就有鬼了。

一個星際世界講科技科學的人,能信修真世界上古秘寶那套說辭?

雲尋嵐現在本來就定期要看心理醫生,他若真將係統的存在告訴雲尋光,雲尋光隻會認為他徹底瘋了,把他送去皇室療養院好好治療妄想症。

況且雲尋嵐一直謹記著雲氏堂姐死前叮囑自己的那番話:“秘寶惑人心,易生禍殃。上一世,堂姐曾留遺言:勿讓旁人知曉我身懷異寶。”

他告訴係統:“所以我不能說。”

“你堂姐對你這麼說,是怕彆人和你爭搶我這個無敵秘寶。可你皇姐是旁人嗎?她是你的親人啊。”係統站在道德製高點控訴雲尋嵐,仿佛雲尋嵐不願坦誠說出一切,就犯了多大錯誤似的,“她那麼愛你,對你那麼好,難不成你覺得她知道我的存在後,就會想把我奪走據為己有嗎?”

“我從未這樣想過,我很信任皇姐。”雲尋嵐立刻道,“但即使我說了,她也不會相信。”

係統又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她又沒親眼所見,不信是正常的。”

隻不過這一回它的聲音,不是直接在雲尋嵐腦海中響起,而是自雲尋嵐正前方傳來,其調尖銳嘶啞,其腔男女相間。

雲尋嵐似有所感,他放下摁住額角的手,緩緩抬眸,眼睫掀起刹那,便見原本空曠的機甲艙地麵上,憑空出現了一隻釉質瑩潤,隱露青光的盛酒執壺,器身之美,唯有一句“九秋風露越窯開,奪得千峰翠色來”能形容。

執壺靜靜立於地上,係統複雜的聲音則從裡頭傳出,宛如無數人在內裡慘叫哀嚎:“所以,讓我們證……”

“……我就知道不能把識海開到合體期。”

雲尋嵐打斷它的話,閉目低歎。

修士的識海重重相連,合體期識海邊緣連接著渡劫期識海,故雲尋嵐每回將識海開到這一層,就極容易看見係統的真身,然而係統真身模樣實在特殊,雲尋嵐不願意見它。

“彆隨便離開我的渡劫期識海。”

雲尋嵐將放開的識海域重新層層加封,再次睜眼,執壺已經消失了,係統也像跟著消失了一般,沒再說話。

他退出虛擬機甲艙,身體往後靠向椅背,仰頭望著書房的天花板怔怔出神,一時之間竟有些想不起來自己剛剛都乾了什麼事。

“在發什麼呆?”

等意識回籠,雲尋嵐眨了眨眼,才發現虞沉不知何時來了書房,正站在自己椅子後麵,微微低頭俯視著自己。

男人那雙冰藍色的眼珠當真是漂亮,雲尋嵐仰頭看它,忽然感覺它不再像是一片浩瀚的海,而變成了自己當年在壺中時時窺望的天,它曾遙不可及,但如今,它觸手可及。

雲尋嵐忍不住朝它伸出自己的手。

虞沉見狀還以為雲尋嵐是想摸自己的臉,便彎腰主動把臉貼進青年的掌心。

雲尋嵐用指腹輕輕撫著虞沉眼尾,虞沉瞥了一眼雲尋嵐頭上還未摘下的接入盔,幫他取下,問:“你一個人去了虛擬戰場?”

這話勾起了雲尋嵐的痛苦回憶,三次模擬強降,三次都被係統嘲笑死的快,雲尋嵐現在又思緒恍惚,所以聞言下意識回答道:“是的,我在裡麵死的好快,比你……”

青年的聲音戛然而止,可信息量已足夠多。

於是虞沉的痛苦回憶也被勾起來了。

虞沉:“……”

雲尋嵐如今和虞沉在某些方麵擁有非比尋常的默契,他一看虞沉的表情,便趕緊將撫在男人眼尾的手指上移,改去摸人家頭發,用這種方式和生硬的話題轉移虞沉的注意力:“寶寶,你頭發長長了好多。”

好在虞沉也不想提起那場十五分鐘的傷心往事,他儘力配合雲尋嵐:“是好久沒剪了,你喜歡我短頭發的樣子嗎?我可以把它剪短些。”

虞沉現在的頭發剛好是能紮起一個小揪揪的長度,雲尋嵐看著還覺得挺可愛的,搖了搖頭說:“不用。”

因為他覺得頭發太短的話,在某些時候……應該會比較容易紮腿?

雲尋嵐剛要問虞沉有沒有這種感覺,話都到嘴邊了,一道熟悉而冷漠的聲音突然插.入他們的談話之間:“你們在做什麼?”

這聲線雲尋嵐很熟悉,虞沉雖不熟,卻對其印象深刻,光是聽到聲音就會立馬聯想到人名,於是兩人齊齊抬頭,一同朝站在門口的高大人影望去。

——來者果然是牧星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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