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和虞沉的那一場對局,機甲駕駛模擬平台判定為平局,可無論是雲尋嵐還是雲尋光,都清楚的明白那絕不是平局。

雲尋嵐輸了。

輸得還格外難看。

虞沉隻是個SS級的alpha,卻能在雲尋嵐手下與他拉鋸二十多分鐘,即使不看最後結果,僅看這一點,雲尋嵐就已經不能算贏了,更何況他最後還被虞沉一換一帶走。

雲尋嵐的機甲操控和雲棲鶴一脈相承,習慣以殺止戰,卻從不設防。

雲尋光承認他天賦高,然而雲尋嵐成也於此,敗也於此,他太自負了,所以才會輸給虞沉。

往後雲尋嵐和虞沉再進行對戰,他未必還會輸給虞沉,可有了今天這一場平局,他再贏也是輸。

雲尋光當初選中虞沉來與雲尋嵐對戰時,打的還就是簡聞溪推測的那心理戰術的主意,不然單純找alpha來跟雲尋嵐對戰,有幾個人能打過他啊?

她從頭到尾都想過虞沉能打出這麼漂亮的成績。

但隻要他們打了,彆管是無中生有還是雞蛋裡挑骨頭,她總能挑出些刺兒勸雲尋嵐放棄,而現在,虞沉幫了她好大一個忙——

【浮圓子:你想做什麼,我知道的。】

【浮圓子:不過你這技術,還是老實再多練幾年吧。】

雲尋嵐:“……”

雲尋嵐很心煩。

他認為這是alpha易感期的通病。

易感期的alpha就是會看彆的alpha不順眼,所以他不想和雲尋光講話是正常的。

至於虞沉嘛……

男人和簡聞溪都在給他發消息,他又不能同時看兩個人的消息,誰先給他發消息他就先回複誰好了。

於是雲尋嵐從平台下線打開光腦一看。

好,虞沉給他發送簡訊的時間比簡聞溪還早一分鐘,估計是對戰一結束就立馬給他發了。

可雲尋嵐暫時也不想跟虞沉講話——都怪alpha易感期臭毛病一堆。

這樣想著,雲尋嵐點進了和簡聞溪的聊天窗口,先給好友道歉:【聞溪,抱歉,我沒有打贏,你壓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簡聞溪:不用了,嘿嘿,我沒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打虞沉,你又不是那種會家暴對象的alpha。】

雲尋嵐:“……”

他沒有不舍得。

正常的機甲對戰切磋算什麼家暴呢?

不過兩人談話的重點都不在虞沉身上,簡聞溪問雲尋嵐:【接下來你要怎麼辦呢?天才隻能贏,你這一把平局和輸沒區彆。】

【雲尋嵐:我再想想其他辦法,這件事先停吧,其他事照舊。】

【簡聞溪:好。】

“嘀嘀——”

宿舍門解鎖的動靜和簡聞溪這條簡訊的聲音同時響起。

抱著星網接入盔的雲尋嵐循聲抬眸,與站在門口的藍瞳alpha對上

視線。

男人胸膛處有著明顯的起伏,黑發淩亂,呼吸也略微急促,像是剛剛快速奔跑過。

事實上,虞沉也確實是跑回來的,因為雲尋嵐不回他消息了啊。

虞沉都快急死了,火速從訓練場跑回來,開門後看見戀人麵無表情地望著自己,既不笑,也不喊他“寶寶”了,虞沉心猛地墜沉下去,臉上勉強保持住平靜,嘴角牽起一點弧度道:“……嵐嵐,你看我比賽了嗎?”

“……看了。”

雲尋嵐張口緩聲說著話,卻仍然擺不出表情——他想不出要用什麼表情去麵對虞沉。

虞沉對他大概也是同一種情緒。

雲尋嵐看見自己話音落後,alpha就用手抹了一把臉,將額前碎發捋開,然後走到他麵前半跪下,藍色的眼睛裡滿是懊惱和自責,啞著嗓道歉:“對不起……我沒能打贏。嵐嵐你壓了我贏對吧?你壓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

這似曾相識的對話。

雲尋嵐終於也繃不住了,他輕輕蹙起眉,神色無奈:“寶寶……我沒壓你贏。”

機甲駕駛模擬平台的勝負下注池,下注金額是有上限的,最高為一千萬,雲尋嵐即使頂格壓這麼多,虞沉也賠得起,然而他沒想到雲尋嵐沒壓他贏。

虞沉愣了一瞬,也顧不上介懷戀人在對戰開始前,承諾一定壓他卻沒做到一事,鬆了口氣道:“沒壓就好。”

可隨後青年卻說:“我壓了我自己贏。”

虞沉:“……?”

什麼叫壓了自己贏?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還真是。

“寶寶,你很厲害。”銀發青年把這句虞沉想在床上聽到的話,在床下說了出來。

他還握住了虞沉的左手,那支不久前握著輔劍,刺穿他機甲核心動力源的手說:“我們不是平局,是我輸了,你贏了。”

虞沉沉默半晌:“你是……狂客?”

金瞳alpha點點頭,抬起右腕光腦問:“還要加我好友嗎?”

“……加。”

虞沉看著自己機甲駕駛模擬平台好友欄那,名叫【狂客】的新好友遲遲不能回神。

雲尋嵐怎麼就是“狂客”呢?

他要早知道,賽前雲尋嵐和他搭話時,他就不會隻回青年一個“無”字了!

那多冷漠啊。

難怪自己今天回來,戀人都不對他笑了。

“嵐嵐,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虞沉反思自己。

雲尋嵐不在意:“嗯,我知道的,你天生性格內向嘛。”

虞沉:“……”

“既然狂客是你,那麼你前幾天和我說你留在辦公室裡寫論文,是騙我的嗎?”虞沉想不通,“……為什麼?”

“狂客”這個身份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對不起,寶寶,因為不好解釋。”雲尋嵐垂下眼睫,“本來想等到周五以後,一起告訴

你的。”

虞沉大致能猜到雲尋嵐口中的“不好解釋”是指什麼。

比如青年從不進行任何訓練,卻能和正統軍校畢業,又在軍部實打實工作了五年的自己打成平手這件事。

“沒什麼需要道歉的,你想周五過再告訴我,那就等到周五以後再說吧。”虞沉回握住雲尋嵐的手,隻奇怪一件事,“不過周五是什麼重要日子嗎?”

他看過日曆,這周五就是很普通的一天啊。

不是節日,也不是他和雲尋嵐的什麼紀念日。

“對我而言算是個重要的日子吧。”雲尋嵐想了想說,“我那天可能需要你幫我個忙。”

虞沉沒問是什麼忙就先答應了:“好。”

青年聞言又將目光轉回到虞沉身上。

夜色已濃,他赤足薄衣,屈膝坐在乾淨的地板上,金瞳裡滿盈著吊燈灑下的柔和暖光,熠熠燁燁猶如碎星。

虞沉卻無暇欣賞,擔心雲尋嵐在地上待坐久了會著涼,就去攙人胳膊,想把他扶起來。

孰料手掌才圈住雲尋嵐雙臂,青年便就勢貼進他懷中,先低喃了句“這樣也好”,接著用期待的語氣說:“寶寶,你學一下我的機甲打法吧,我教你。”

“好。”這個要求虞沉也答應了,“你的機甲是和陛下學的嗎?”

雲尋嵐說:“對,我分化很早,學機甲也早,但以前沒成年,所以不能打公開對戰,才一直沒有公開成績。”

他由著虞沉將自己抱起,放到床上,又誇了男人一遍:“寶寶,你真的很厲害,我已經很久沒有輸給誰過了。”

“你沒輸。”虞沉糾正道。

他們倆最後是平局啊。

而且虞沉覺得應該是自己輸了才對。

他和雲尋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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