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哥,豐先生已經走了,現在隻有秦爺爺在,你還上來嗎?]

小徐發來信息。

秦寶已經來到醫院樓下,坐在一棵大樹下的長椅上。綠蔭長廊幽深寂靜,初夏雨後的空氣潮濕清新。

他在這裡出了好一會兒神,實在沒有心情再上樓:[不了,有護工在,你也早點回去。]

小徐:[好的,盧哥說明天早上六點來接你,我們得在八點之前趕到機場,不要忘了呀。]

秦寶:[好。]

關掉手機屏幕,秦寶又在原處坐了一陣。

無意間撞到的對話揭開真相,他覺得自己是真的很遲鈍,豐成煜怎麼會真的隻是因為覺得危險就要卸任?要知道,豐成煜也不是第一次麵臨危險,有段時間他都是隨身帶槍的。

豐成煜那麼驕傲,強勢,靠著卓越的能力和強大的內心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越是威逼利誘,他越是堅持自我,越挫越勇。如果沒有發生秦先生這件事,他不可能做這麼突然的決定,不可能這麼快就從那個位置上退下來。

豐司長說,豐成煜慢下來是一件好事,因為人生裡除了夢想,還有很多更重要的東西值得去把握。

對豐成煜來說,什麼東西會比夢想更重要?

那個答案呼之欲出。

讓人難以相信。

一段聯姻,一段契約而已。

就算動了心,真的有必要為了一個承諾做到這種程度嗎?

好像有一座更重的山壓在了秦寶的心上,他沒有窺破那個答案的喜悅,更多的竟然是從心底密密麻麻浮上來的疼痛。

還有,對這一切無能為力的強烈挫敗感。

原來自己個人的成功與否,高光多少,其實都是那麼渺小的。

有人在悄悄撐起他頭頂的那片天。

豐成煜回到家裡已是深夜,因為秦先生的事情,他去了豐家一趟,和豐家的另外兩位談了許多。

秦寶穿了套黑色的睡衣,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搭積木。

那是一個機甲模型,他們兩個上次在Jacob主辦的校友會上拍的,放在家裡一直沒有時間去搭,此時底座已經被秦寶搭好了。

豐成煜如往常一樣,掛好外套、洗手,然後坐在了秦寶的身後,摟著他的腰,頭放在他的肩上:“怎麼把這個翻出來了?”

秦寶回答:“就突然想起來了,順手拚一下。”

豐成煜笑:“我以為是在等我。”

秦寶:“……”

也算是吧。

不然他一個人坐在這裡乾嘛。

豐成煜鬆開他,坐到一旁:“今天在醫院碰到你的發小單一鳴了。不知道為什麼,那位小助理說他是你的男朋友。”

秦寶有些意外:“單一鳴來過?”

現在單一鳴來都不給他說了嗎?

“對。”豐成煜理直氣壯,“解釋。”

秦寶

動作頓住:“解釋什麼?我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單一鳴是我的男朋友,而且我們最近根本都沒見上麵。”

他也回過味來,原來小徐說的騎機車是這麼回事!

不過到底是為什麼,那家夥怎麼會以為單一鳴是他的男朋友啊?

豐成煜對秦寶的說法不買賬,既不說話,也不動作,就那麼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秦寶自知理虧,因為除了安清言、盧哥這些人,他從來沒對身邊的任何人介紹過豐成煜,也從沒承認過豐成煜的身份。

雖然他們在合約裡已經有明確約定,秦寶有權利隱瞞他們的關係,但是……誰還管合約?

什麼見鬼的合約?

他們之間早已發生過很多超越合約約定範圍內的事情了。

鬼使神差地,秦寶放下手裡的積木,抓住豐成煜的手臂,湊過去吻了下他的臉頰。

然後用自己都沒察覺的心虛語氣道:“我明天就好好教育小徐。”

說完,他正要離開,卻反過來被豐成煜扶著後腦勺吻住了嘴唇。

“唔……”

心臟猛烈地跳動起來,秦寶被吻得後背顫栗,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受巨大的變故困擾,兩個人已經很久沒這樣接過吻了,即使見麵了也是淺嘗即止,更多像是安撫,沒有心情走到做艾的那一步。

但是生理上不可能是不需要的,光是感應到彼此的信息素,光是觸碰到彼此,身體就已經滾燙。

秦寶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雙頰發紅,和舒鶴蘭上次發過來的照片一模一樣,隻不過這次沒有喝醉酒。

Omega的口腔很軟,豐成煜探進去,信息素便濕潤地渡了過來,緊接著,秦寶立起身體,雙膝跪在豐成煜的腿間,化被動為主動,自上而下地抱著豐成煜的脖頸回吻。

秦家小寶從來不在這方麵委屈自己,隻要他想,就從不掩飾。

他柔軟的舌頭回應豐成煜,隨後兩手都去解豐成煜的襯衣扣子,把Alpha寬厚的胸肌和肩膀都露出來。

他一點也不客氣,想怎麼摸就怎麼摸。

禁欲已久,豐成煜眼底暗沉一片,任他過了會手癮,便忍無可忍地抱過他,把人放倒在地。

拚好的模型底座被碰翻了,零件嘩啦啦四散。

“等一下!”

秦寶翻過去,想要搶救。

黑色衣擺卻被折上去,露出一截細腰,顯眼的白。

……

眼前模糊一片。

積木不能要了。

秦寶臉色漲紅,發梢汗濕。

他羞恥地蜷縮起來,豐成煜卻連襯衣都還沒脫。

越想越不服氣,他想要起身去吻Alpha的喉結,沒到到豐成煜這次直接把他撈起,翻過去壓在懷裡,然後咬上後頸那塊微微凸起的軟肉。

秦寶整個人都在抖,隨著牙齒的碾磨,痛呼出聲:“……你輕點。”

“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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