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沙發開始,一直到樓梯,一樓臥室門口……衣物淩亂四散。
被子堆疊在秦寶的腰間,他倒著趴在床尾,腳壓著枕頭,背上是細密的汗珠。豐成煜壓著他,犬齒再次刺破他後頸的皮膚。
Alpha好不講道理。
豐成煜上一刻還在溫情脈脈地撫摸他的頭,下一刻就扳過他的臉親吻,用那種又凶又澀的親法。
秦寶拒絕過,但契合度太高,迷迷糊糊就被吻得抱起來了。
他軟軟地推拒。
在樓梯口,豐成煜便咬了下來。信息素注入腺體的刹那,他的身體不聽話地酸軟無力,Alpha的腺ti液通過他的腺體,流入了四肢百骸。
又是難受,又是舒服。
那些空虛全被填滿,說不出的熨帖舒適。
秦寶怎麼能拒絕得了?
他們的契合度那麼高。
上次臨走前因為顧忌著要拍攝頸環廣告,他沒讓豐成煜咬。因為強壓抑Alpha的本能,豐成煜欲壑難填,報複性地把他身上到處都咬出痕跡。
令秦寶難以啟齒的是,他也不好受。
沒能進行信息素的交換,他不僅持續暴躁,腺體跳個不行,晚上也老是做夢。
回到家裡沒什麼顧忌了,現在可以儘情讓信息素交換,不過這個人還真是性致高漲……都不能好好講上兩句話,腦子裡隻有做艾!
好像是上了癮。
魔怔了一般,他們都已經被信息素支配。
真墮落。
秦寶翻身自己坐了上去。
睡醒是第一天早上八點,睜開眼睛看見豐成煜已經醒了,正在衣帽間穿衣服。
潔白的襯衫,剪裁合身的西褲,哪裡都整潔得一絲不苟,配著那張俊美冷淡的麵孔,活脫脫一個禁欲係,根本不像剛從床上下來的,簡直馬上可以去開聯盟新聞發布會。
“睡好了嗎?”
聽到動靜,豐成煜從鏡子裡麵看向他。
“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公事公辦的口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個不熟。
秦寶腦子裡突兀地冒出四個字:衣冠禽獸。
“可以明天再去嗎?”秦寶淺金色的頭發亂糟糟,根本不想動,“好喜歡這種感覺,好頹廢哦,我想在床上吃飯,再也不起來了。”
豐成煜正在打領帶,姿態優雅背脊挺直:“明天可以在床上喂你。”
秦寶:“……”
雖然結合語境,豐成煜的“喂”就是喂飯的意思,但頂著那張臉能不能不要這麼說話啊!
秦家不僅有些封建,在某些方麵還很傳統,原定他們婚後一周便需要回門,但是因為兩人的時間湊不到一起,總被這樣那樣的事情耽誤,所以推到了一個多月以後。
豐成煜那邊本也有安排,那麼大一個家族,一頓婚後飯局肯定是少不了了,多虧豐教授夫婦倆重度社恐怕麻煩,飯局都給推
了,兩家人約在秦家見麵,一頓飯搞定。
結合秦寶回國的日子,大家都特地空出了時間。
因為懶惰鴿掉這頓飯,怎麼都是說不過去的。
秦寶隻能爬起來,也去衣帽間換衣服。
見他來了,那麼大的一個空間,豐成煜卻忽然停住動作,輕輕往他的腿上瞥了一眼。
腿上什麼印子都有,秦寶立時警覺,把T恤拉得老長遮住大腿:“看什麼看!”
再看保不準又要獸性大發了!
正火急火燎地找衣服呢,腰就被一條手臂從後方攏了下。
秦寶感到腿軟:“豐成煜?!”
“彆亂動,給你貼腺體貼。”豐成煜淡淡地說,“再動就不一定了。”
這人現在是裝都不裝了。
秦寶後背汗毛倒豎,乖乖地站著:“……我自己能貼。”
豐成煜沒理他,先用舌頭細細地舔了傷痕,用Alpha唾液中對咬痕的修複因子照顧了Omega可憐的腺體,像是知道他會腿軟站不住,一直穩穩地圈著他的腰。
最後,豐成煜君子地鬆手。
秦寶立馬忍住酥麻感,眼疾手快扶住了櫃子才堪堪站穩:“……”
貼完腺體貼,豐成煜轉身拉開首飾櫃的抽屜,從裡麵翻找領帶夾。那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劃過去,在最下麵的一枚領帶夾上停下。
秦寶注意到,豐成煜選的是他買的那枚。
他緩了一會兒,咬了咬嘴唇,沒忍住發問:“你不是不喜歡這個嗎?”
上次在格羅迪看豐成煜的反應,豐成煜顯然是不喜歡呢,這是哪根筋又想通了?
“你特意買的。”豐成煜對著鏡子戴好它,“怎麼會不喜歡。”
原來豐成煜已經知道了。
誰告的密?
肯定是榮女士。
“什麼特意,我隨便拿的。”秦寶也不否認了,連忙一臉認真地翻衣服,“是你給我買機車頭盔的謝禮。”
隻感覺如芒在背,豐成煜的目光如有實質。
隨後,他聽見豐成煜笑了下,說:“收到。”
*
因為要在秦家住一晚,當天豐成煜開了自己的車,一輛灰色的轎跑,遠不如他平時公務用車那麼成熟穩重。
如果不是職業關係,在豐成煜這個年紀正是恣意張揚的大好年華,比如和他們居住在同一片彆墅區的應影帝,秦寶就經常能看見他那輛騷包的藍色跑車。
秦寶第一次坐豐成煜的車。
車裡乾乾淨淨,像剛出廠似的,什麼多餘的裝飾也沒有,應該也沒人坐過他的副駕駛。
最近秦寶曝光高,又是和豐成煜在一起,便戴了頂漁夫帽,一路上都遮住小半張臉在副駕補眠。
車裡播放著一首最近很火的歌,是一個叫淩澈的歌手唱的。
「星河中渺小的碎片,
碰撞間火花一閃。
你的背影在數光年之間
,
我的靈魂因此死灰複燃。
環繞一個星河內的圓,
軌道固定為億萬年。
無法阻止想再靠近你一點,
越衝動,卻距離你越遠……」
“寶寶。”
豐成煜叫醒他。
“到家了。”
秦寶睜開眼,收音機裡的男聲憂傷溫柔,連帶著眼前的豐成煜也顯得深情,黑眸對視,害他沉浸在歌聲裡,心跳不穩。
叫什麼寶寶……
他轉開臉,看見秦家門口種的那顆穗花牡荊開滿了藍紫色的花穗。
時值夏末,這是秦寶離開這個家裡時間最長的一次,不禁有些恍惚,他真的……結婚了啊。
兩人下了車,豐成煜從後備箱拿出許多禮品,秦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準備的,反觀自己兩手空空,不禁有點不好意思。
這種人情要怎麼還給豐成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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