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一定存在著血緣之間的聯係。]
布魯斯的這句話一直在塞繆爾的腦海中回蕩著。
和他的想法一樣。
他和父親之間存在著血脈上的共鳴。
一直到坐上布魯斯的車。
又從市中心開到韋恩旗下的私人醫院,被抽走兩大管血,同時薅走好幾根頭發,分彆采集了唾液和指甲後,塞繆爾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隻是做親子鑒定……需要這麼多血嗎?
看著坐在對麵,麵色如常,甚至在注意到他視線時還會對他露出微笑的布魯斯,塞繆爾將心裡升起的怪異感壓下。
也許隻是他想多了。
“怎麼了?”
布魯斯看著表情有些不對的塞繆爾,他從口袋裡翻了翻,掏出一塊巧克力遞了過去,“是有些低血糖嗎?”
“不。”接過巧克力的塞繆爾搖了搖頭,“我隻是在想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
即使……他對檢測結果早就心知肚明。
塞繆爾捏著巧克力的包裝袋,塑料紙摩擦的聲音回蕩在長廊之上。
等待結果的兩人有些相視無言。
儘管他們兩人都知道真正結果,但空氣中的氛圍還是一點點地變得沉寂。
半晌,布魯斯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安靜氛圍。
他看著塞繆爾,裝作不經意地問,“說起來,塞繆爾,你這段時間住在哪裡?”
布魯斯的聲音中,有著難以抑製的好奇。
嘴裡含著巧克力,塞繆爾眨了眨眼睛,用鼻腔發出了氣音,“嗯?”
“我是說,既然你失去了記憶,那你這段時間是怎麼生活的?”
似乎是害怕不必要的誤會,布魯斯斟酌著語言,“你知道的,哥譚並不能算是一個安全的城市。”
“我有些擔心你,塞繆爾,還有你說確定我們兩人之間存在血緣關係……”
“是你殘留的記憶在告訴你這件事嗎?”
布魯斯的問題很多,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一下問這麼多,塞繆爾會回答不上來。
在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堆,將自己的疑惑一股腦地全部丟出來後,布魯斯才猛地反應過來什麼一樣。
他懊惱地捂住了自己的臉,“抱歉,塞繆爾,我有點心急了。”
布魯斯的表現,和突然知道自己有一個兒子的普通中年男人沒有任何區彆。
至少在塞繆爾看來是這樣。
“沒事。”
塞繆爾能理解布魯斯的複雜情緒。
對於普通人來說,接受自己擁有一個兒子需要時間,而留給布魯斯的時間有些太短了。
隻是這麼多問題,塞繆爾需要一個個地回答。
“我遇到了一些好心人?”
特指好心的貓頭鷹法庭。
塞繆爾想了想,儘可能地簡化了和貓頭鷹法庭之間的糾葛,“他們收留了失憶的我,
當然不是無償的,他們想在我找到家人後再索要報酬。”
隻不過他打算反客為主,將貓頭鷹法庭打包帶走而已。
聽到塞繆爾的話,布魯斯揚起眉毛:“聽起來他們很確定你能找到家人。”
而且還很確定找到家人後的塞繆爾,能支付起報酬。
“這就和另一個問題有關了。”
說著,塞繆爾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易容,眼神逐漸變得堅定,“韋恩先生,我先去一趟衛生間。”
這件事並沒有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了。
看著塞繆爾離去的背影,布魯斯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深思。
毫無疑問,塞繆爾是不可控因素。
對方身上的疑點很多。
想到他之間從塞繆爾DNA裡檢測出來的東西,布魯斯的表情變得凝重。
打斷布魯斯思緒的,是走廊儘頭響起的腳步聲。
布魯斯迅速調整好表情,重新換上社交專用傻白甜微笑,隻是在看清楚塞繆爾臉的那一刻,他的表情變得空白。
一切都有了解釋。
卸掉臉上的易容後,塞繆爾的臉和他重疊程度高到不可思議。
隻要見過布魯斯·韋恩,那麼在看見塞繆爾的時候,就能輕易地將兩人給聯係到一起。
“哇……”
看著坦誠卸掉偽裝的塞繆爾,布魯斯乾巴巴地發出感歎,“我沒想到這個。”
塞繆爾坐在布魯斯旁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這就是他們覺得我能找到家人的原因。”
“……”布魯斯沉默了下來。
確實,頂著一張這樣的臉,會被這樣想也是理所應當。
時間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中過去了。
“韋恩先生,您的……”
護士拿著檢測報告,在看清楚塞繆爾臉的時候,稍微卡頓了一下,“報告出來了。”
顯然她也沒想到兩人會長得這麼相似。
之後的事情就不用過多敘述了。
拿到報告,並且知道塞繆爾目前處於失憶狀態,外加寄人籬下,布魯斯十分自然地對塞繆爾發出了邀請。
“和我一起回韋恩莊園吧,相信我,阿爾弗雷德已經幫你準備好了房間。”
似乎是害怕塞繆爾拒絕,在塞繆爾開口想要說什麼之前,布魯斯又補充道:“塞繆爾,我已經錯過了你之前十幾年的成長,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相處才對。”
話音落下,布魯斯成功看見塞繆爾的表情變得猶豫和遲疑。
“就這樣定了。”
說著,布魯斯攔住了塞繆爾的肩膀,一路朝外走去,“這個時間,阿爾弗雷德應該正好在做午飯。”
布魯斯一邊掏手機,一邊問,“你有什麼忌口嗎,塞繆爾?”
並沒有從草莓牛奶和胡蘿卜中吃到教訓的塞繆爾說:“沒有,我不挑食。”
就是他需要給威廉說一聲,今天不需要給他準備飯了。
布魯斯隨口誇讚到:“不錯的習慣(),阿爾弗雷德會很高興的。”
“阿爾弗雷德?”
這個熟悉的名字讓塞繆爾的表情有了一瞬間的恍惚?()『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布魯斯提起這個名字了。
而每次他都會感覺到熟悉。
布魯斯並沒有錯過塞繆爾臉上的恍惚,他眼中閃過了一抹思索。
“對,他是韋恩莊園的管家,但我把他當作家人。”
那種熟悉感在布魯斯的話音落下後,變得更強烈了。
破碎的記憶碎片在塞繆爾的腦海中閃回。
那些閃回的片段消失的很快,不同的場景在塞繆爾眼前飛速掠過,最後那些記憶片段定格在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上。
是一個臉色蒼白,笑容詭譎的老人。
……
……
接到布魯斯電話時阿爾弗雷德的確在準備午餐。
聽著出門前還信誓旦旦地說‘需要觀察一段時間’的布魯斯這麼快轉變注意,阿爾弗雷德的表情不變。
顯然他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
“聽起來您和塞繆爾少爺相處的還不錯。”阿爾弗雷德說,“對了,您問到塞繆爾少爺的喜好了嗎?”
雖然根據他的了解,布魯斯多半不會問就是了。
果不其然,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塞繆爾說他沒有忌口。”
“除此之外呢?”
阿爾弗雷德揚起眉毛,“我想塞繆爾少爺總該有點自己的喜好。”
“……我在開車,阿爾弗雷德,晚些時候再聊。”
看著隻剩下忙音的電話,阿爾弗雷德慢吞吞地將手機放好,他抬頭看向站在台階上的提姆。
“新消息,提姆少爺,雖然你可能已經知道了,但我們今天中午有新成員加入。”
“塞繆爾?”
剛從昏睡中醒來的提姆表情微妙,迅速地從阿爾弗雷德的話中理清楚了情況,“布魯斯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
他應該才睡了三五個小時,布魯斯居然這麼快就已經解決了塞繆爾?
等一下,也就是說布魯斯還沒睡覺?
他有預感,未來的韋恩莊園隻會越來越熱鬨。
而提姆的這個預感,在半個小時後塞繆爾坐在他對麵的那一刻,成真了。
提姆死死地盯著那張和布魯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不可置信地拔高聲音,“塞繆爾?”
合著你小子以前和我見麵,用的全是易容是吧?!
哥們和你心連心,你和哥們玩腦筋?
像是才察覺到提姆也在一樣,塞繆爾對著提姆點了點頭,“中午好,提摩西。”
所以已經認識這麼久了,稱呼居然還是提摩西嗎?
真冷漠啊,塞繆爾。
“……你對我就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嗎?”
提姆若有所指地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臉,想要借此來喚醒塞
() 繆爾為數不多的良心。
“ummm……”
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問題的塞繆爾沉吟片刻,“關於我是你哥哥這件事,我以為韋恩先生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是的,哥哥。
“不是這個。”
並不像多一個哥哥的提姆癱著臉,“塞繆爾,你沒有什麼彆的話要說嗎?”
比如說臉上的易容。
回答提姆的,是塞繆爾充滿了茫然的眼神。
提姆:……
媽的,真熟悉啊,這種不聽人說話的欠揍感覺。
“算了。”
逐漸習慣的提姆端起杯子,擋住控製不住抽搐的嘴角,“我早該猜到的。”
從他和塞繆爾第一次見麵開始,塞繆爾就表現出來這種,不聽人說話的特質。
比如說始終沒有改變的稱呼。
不過距離上次他和塞繆爾見麵,塞繆爾看起來明顯活潑了不少。
是因為布魯斯嗎?
……
麵對塞繆爾這張臉,阿爾弗雷德表現的十分淡定,他將茶水放在塞繆爾麵前,“歡迎您的到來,塞繆爾少爺。”
“阿爾…弗雷德?”塞繆爾看著阿爾弗雷德,對方和他腦海中剛剛閃回出現的老人很像。
唯一的區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