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工具人十分艱難地消化了塞繆爾這句話。
直到這時,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件事——
他以為已經早已被成功洗腦的塞繆爾,根本沒被洗腦。
媽的,事情怎麼會這樣?
合著一切完全是他自己在腦補是嗎?
注意到他和塞繆爾之間隻隔著十幾厘米的距離後,工具人顫顫巍巍地向後退了一步,試著離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塞繆爾遠一些。
塞繆爾沒有動,隻是安靜地看著工具人的動作。
“你想要什麼?”
工具人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維持著自己的尊嚴,“塞繆爾,這裡是法庭的地盤,你以為你可以躲避法庭的監控嗎?”
貓頭鷹法庭監視著這座城市的每一片角落,即使塞繆爾從這裡逃走,最終結局也隻會是被法庭抓捕。
想到這兒,工具人瞬間覺得自己又可以了,他陰狠地看著塞繆爾。
“利爪會打斷你的每一根骨頭,隻要你活著,利爪就會追蹤你到天涯海角!”
利爪全部是貓頭鷹法庭精心挑選,並且洗腦出來的精英,隻需要他們一聲令下,利爪們就會傾巢而出,幫他們掃平全部障礙。
隻是抓捕一個人而已,這對於利爪來說再簡單不過了。
“……”好樸實無華的威脅。
塞繆爾歎了口氣,“你說的利爪,指的是林肯之類的存在嗎?”
那種不管受了多重的傷,很快就能重新複原的家夥?
塞繆爾想了想,雖然稍微有點麻煩,但不是不能對付。
“你已經和林肯交過手了?!”
下意識地將這句話脫口而出口後,工具人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一句廢話。
在此之前,法庭將塞繆爾交給了林肯。
而林肯現在不知所蹤,站在他麵前的隻有塞繆爾一人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塞繆爾將他們精心訓練的林肯擊敗了。
想到這兒,工具人的身體微微抖了一下,也就是說不管怎麼掙紮,他都不會是塞繆爾的對手。
兩人之間的氛圍一點點地變得尖銳。
塞繆爾沒有說話,在工具人充滿了恐懼的眼神中,緩緩向對方走去。
然後……
伸手摘掉了工具人臉上的麵具。
工具人:?
塞繆爾沒有理會表情空白的工具人,低頭認真打量著手上白色麵具。
“為什麼你要戴著這個?”
工具人愣了一下,“這是……一個象征。”
一個隻有法庭成員才能擁有的象征。
儘管成員彼此之間都知道身份,但麵具依舊能幫助他們擋住一部分窺探。
聽到工具人的話,塞繆爾的表情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隻需要麵具就可以……嗎?
看著正在盯著麵具發呆的塞繆爾
,工具人自以為隱蔽地向後退了兩步。
或許他可以趁現在偷偷逃走,隨後再找利爪來殺死對方也不遲。
就在工具人退到拐角,眼看著即將離開的那一刻,他對上了一雙幽藍色的眼睛。
……
幾分鐘後。
塞繆爾一邊走,一邊把玩著自己手上的純白麵具。
失憶並不代表喪失常識。
他還是知道一些社交常識的,比如人和人之間第一次見麵需要準備見麵禮。
他需要給他父親準備一份禮物。
而現在,一無所有,口袋空空的塞繆爾,麵前有一個正合適的禮物。
——貓頭鷹法庭。
把貓頭鷹法庭獻給父親當禮物需要幾步?
第一步,成為貓頭鷹法庭的老大。
第二步,讓將貓頭鷹法庭做大做強,掃除所有能威脅到父親的威脅。
最後,就可以將這份禮物獻出去了。
這樣想著,塞繆爾微微彎起了唇角,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希望父親會喜歡這份禮物。
在此之前就讓他先完成第一步好了。
……
貓頭鷹法庭會議室。
一群帶著純白麵具,穿著華麗的人們在這裡激烈討論著什麼,在他們麵前的長桌上,擺放著精致的點心和香檳。
難以用語言形容出來的香甜氣息在這裡彌漫著。
與其說是會議室,這裡裝扮的更像是晚宴現場。
他們是貓頭鷹法庭的核心成員,同時也是哥譚上流社會的富豪。
“最近不長眼的家夥越來越多了。”
“列出一份名單,讓利爪將他們全部殺死。”
“將他們的屍體吊在……”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猛地響起來的巨大聲音打斷了他們的爭執。
“嘭——”
會議室內的和諧氛圍,在這一刻被打破了。
“放肆!!”他們又驚又怒地看向大門,想要看清到底是誰這麼無禮。
是利爪嗎?
還是有敵人闖入了他們的基地?
在看清楚來人之前,淡淡的血腥味先一步飄進了屋內。
香薰混合著獻血,這份有些詭異的味道在會議室裡彌漫著。
“晚上好。”
塞繆爾將會議室內眾人的反應都儘收眼底,他抬起手友善地對著他們晃了晃。
如果他對時間的感知沒有出問題,那麼現在是晚上沒錯。
“我想我沒有遲到?”說著,塞繆爾的目光落在了會議桌的空位上。
沒有人說話。
寂靜。
他們誰也沒想到,剛被林肯帶走洗腦的塞繆爾會出現在這裡,還是以現在這種令人惱怒的方式。
短暫的寂靜過後,迎接塞繆爾的就是鋪天蓋地的質疑聲。
“你是怎麼進來的?!”
“利爪呢?!”
“林肯·馬奇去哪裡了?!”
即使眾人的臉上帶著麵具,卻也依舊掩蓋不了他們此刻的恐慌。
和身體即使被破壞,也能恢複如初的利爪們不同,坐在這裡的他們隻是一群普通人。
哪怕戴著代表了權力的麵具,他們依舊是能被一刀斃命的普通人。
沒有人想死。
此刻,他們迫切想喚醒那些沉睡的利爪來保護他們。
但真的還來得及嗎?
距離會議室大門最近的成員整個人瑟縮了一下,他張了張嘴,“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塞繆爾將手裡的同款白色麵具拎起來晃了晃。
“我有記得帶入場卷。”
他們之間差的東西,不就是這張純白的麵具嗎?
距離最近的男人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