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小半個月後,季安黎和藺璟才正式習慣在宮裡安家。
唯一讓季安黎頭疼的是二崽,小家夥大概之前半年都隻能在爹爹和外祖眼皮底下活動,導致二崽到了宮裡後,又有皇祖父的偏疼,每天天一亮就撒手沒。
到了午飯的點,倒是會按時按點跑回來。
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一地的泥土雜草以及不知名的花瓣葉子。
季安黎瞧著那一身看不出原色的灰崽子,眉心都開始疼了。
偏偏隨著二崽顛顛跑回來,身後緊接著就是皇祖父‘乖崽慢點,彆摔了’的急切聲音。
二崽到了門檻,一抬頭,烏溜溜的眸子對上爹爹在不遠處虎視耽耽的目光,立刻乖巧前爪搭在門檻上,無辜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萌死人似的小聲嗷嗚。
這一聲小奶音把身後跟過來抱著大崽的皇祖父喜得看不到眼,蹲下就是憐愛把小家夥抱起來,將稍微還乾淨點的大崽先越過門檻,再從懷裡摸出帕子,一點點擦乾淨二崽。
二崽仰著小腦袋,小眼神偷瞄爹爹,心虛又趕緊轉過頭,拿小腦袋蹭皇祖父,頓時一通祖慈孫孝。
季安黎瞅著這一幕,還能怎麼辦?老公爵顯然將一顆對季安黎這麼多年的愧疚一並補償到了小家夥身上。
季安黎撈起從頭到尾都很乖巧穩重的大崽,一直等擦乾淨用過午膳,才裝作不經意開了口:“宮裡如今穩定下來,二四六晚上讓兩個小家夥陪我們睡,順便讓阿璟給他們啟蒙。”
老公爵對於獸崽的啟蒙從什麼時候開始不了解,但崽崽父親肯定是懂的,所以雖然覺得崽崽不在的時候孤寂了些,卻也毫不遲疑點了頭。
大崽無所謂,他雖然也因為突然天寬地廣撒了歡,卻還夠克製,如今這麼久也過了癮,無所謂。
不過二弟麼……大崽瞥了眼,果然小家夥本來還得意洋洋甩著尾巴張著嘴讓皇祖父喂飯後順毛消食,這會兒尾巴也不甩了,整隻毛團子都僵了:不好!有詐!
果然等晚上,季安黎提溜著兩隻回了寢殿。
殿門一關,二崽頓時慫了,小爪子抱著爹爹的手臂,小眼神那叫一個無辜單純,仿佛過去這麼多天每天混的像是泥猴子的不是他一樣。
季安黎對著二崽露出一個慈父的笑容:“崽啊,泥巴好玩嗎?每天帶著一身泥到處亂竄開心嗎?皇祖父每天這麼陪著你到處跑感動嗎?”
二崽乖巧無辜又可憐:不敢動,完全不敢動。
於是經過一周三天的“陪伴”,不到兩周,二崽從一個泥猴子順利成長為一個乖巧懂事又白絨絨的好狼崽。
大崽看完全程,憐憫瞅了二崽一眼:所以早知如此,從一開始就該克製,否則爹爹壓根不會直接從根源上掐滅。
至少每周撒歡一次肯定不會管。
結果這個憨崽,一周七天,天天不重樣作死,現在後悔了吧?
二崽日後每一天趴在父親肚皮上乖巧狀時,都會歎息一聲,懷
念過去那段自由而又驚天動地的日子。
季安黎成功將二崽這個皮猴子收服後,沒多久再次經曆第二次沉默。
起因還是因為他的手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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