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加油、檢查後,兩架飛機第二次飛上藍天。
塔台裡的眾人看著天上飛得極近的兩架飛機心裡都捏了一把汗。
飛機上的人卻沒有地麵上的人們那麼緊張,於輕舟嫻熟的駕駛著“紅星”以最快的速度追趕著“精衛”,這架戰機對他來說是“老兄弟”了,已經開了六年了,曾以一敵二、在一分鐘內擊落兩架敵機,他問坐在後艙的王川澤,“看到哪兒抖了嗎?”
王川澤舉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前麵的戰機,“沒有。”
於輕舟打開無線電通訊,問駕駛“精衛”的飛行員侯勇,“猴子,飛機抖了嗎?”
“抖。”侯勇的聲音傳進兩人耳中,“我感覺屁股後麵、不對,又好像是後背那邊,有隱隱的抖動感。”
王川澤看著前麵高速飛行中的飛機,無奈道,“根本看不出來抖動。”
“這麼看看不出來的話,你就想想能看出來的辦法,”於輕舟絞儘腦汁回想著自己在書上看到過的一個詞,“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可……可視化?是這麼說的吧?”
王川澤被他一點,頓時沉思起來。
兩架飛機降落在地麵上,眾人連忙迎上來。
崔勝平和朱強把梯子推到飛機旁,於輕舟和王川澤先後下來。
看兩人都好好的,廖杉這才放下心來。
鄭子昂迫不及待的問,“這次看到什麼了嗎?”
王川澤搖搖頭,卻看著眾人問道,“大家家裡有毛線嗎?或者繩子、布條。”
張國光奇怪的問,“你要這些乾嘛?”
“我想在飛機表麵貼上一層的毛線,再飛一次,觀察飛機上麵的毛線的狀況,來判斷分析飛機到底是哪裡抖動。”王川澤有條不紊的說道。
一聽是要貼滿飛機表麵,趙偉頓時頭疼,“哪這要多少毛線啊?”
“精衛”機身長度有近15米,翼展9米,隻機翼麵積就有25平方米,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家夥,要在上麵貼滿觀測用的毛線,三年困難時期才剛過去沒幾l年,怕是整個飛機廠這塊地方所有人家都湊不出那麼多的毛線。
廖杉一直沒說話,沉吟思考著,突然看向王川澤,問道,“紙條可以嗎?”
今天的試飛工作暫時中止,把兩架飛機都停到停機倉庫裡,眾人一起離開。
飛行員們離開飛機廠,廖杉隔著大門看到外麵的街上,一個背著個孩子的年輕女人快步走向侯勇。
侯勇迎上去,對著她安慰的笑笑,“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今天的試飛沒有危險……”
“廖杉,快走了。”何為催促道。
廖杉不再看飛機廠外的情景,趕緊朝同事們走去。
在夜幕降臨,車間的孫師傅下班前,終於把廖杉說的東西做出來了。
飛機組眾人看著麵前這個方盒子,上麵就是兩根裝著等距刀片的旋轉軸,中間是個粘了一根根梳齒似的細木棍的竹尺做的方槽。
麵對
一雙雙費解的眼睛,廖杉向孫師傅要了一張車間之前廢棄了的工藝單,她把薄薄的一張紙放進方槽裡,通上電的旋轉軸立刻帶動眾多刀片轉動起來,紙很快被切成一條條同樣寬度的碎紙條。
“哇——()”沒見過碎紙機的幾l人睜大了眼睛。
張國光伸手,把下麵的碎紙條掃到麵前,驚歎道,“這用來保密也行啊,碎成這樣,想要再拚起來可要廢不少功夫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本來就是用來銷毀紙質情報、防止泄密的,廖杉拿起一條紙條給王川澤,“你看這個能代替毛線嗎?”
王川澤點點頭,“可以。”
鄭子昂一錘掌心,“那這不就問題解決了,咱們研究所最不缺的就是紙。”
過去三年隻是演算推導用掉的草稿紙就攢了好幾l摞,大家不敢亂扔,也不舍得扔,全都留著,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廖杉抱著碎紙機去停機倉庫,其他人回研究所搬草稿紙、拿膠帶。
這一晚上,眾人忙活了大半夜碎紙、粘紙條,飛機雖大,但他們人也多,研究所的工程師們幾l乎都來幫忙了,天沒亮就已經全部貼完。
兩天後。
王川澤在航醫測過血壓後被允許坐上戰機,這是他第三次上天觀測了。
於輕舟也很快坐到“紅星”教練機的前艙。
廖杉對旁邊的劉浩耀說道,“小劉,你上去檢查一下座椅安全束縛帶吧。”
劉浩耀有點詫異,但還是乖乖應下。
廖杉卻猶豫了一下,又說道,“算了,還是我來吧。”
現在不是避嫌的時候,不親自檢查過束縛帶,她的心無法放下。
廖杉爬上梯子,先給這次駕駛“精衛”的楊國棟檢查,然後再去了“紅星”教練機上給另外兩人檢查。
她低頭查看於輕舟肩膀上的卡扣,感覺到後背上一道視線,她努力穩住,快速檢查完後又去給王川澤檢查。
仔細的做完例行檢查後,廖杉逃似的下了梯子,和同事們一起把梯子推走。
這次兩架飛機飛上藍天後,因為有碎紙條的輔助,王川澤很快看到“精衛”機身最大寬度以後的一些地方的紙條都斷了,這就說明這塊位置肯定是氣流分離最嚴重的區域,是飛機振動的地方。
終於查清了問題所在,請示過塔台後,兩架飛機返航。
王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