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一起過年,其實也就是留學生們圖個人多熱鬨,大家聚在一起吃個餃子。

廖杉和江文怡兩人左右兩隻手都是拎著一袋子菜,走進駐蘇大使館內。

亮堂的大堂鋪著紅地毯,到處掛著充滿年味的裝飾物和紅色的小國旗,玻璃窗上還貼了不知道是哪個留學生手巧剪的窗花,大堂正中還擺著象征主權的國徽。裡麵已經有不少人了,大多都是東方麵孔,其中混有幾張蘇聯人的高鼻深眉臉,廖杉在人群中看到了巴浦林洛夫教授和他的太太娜塔莉婭,他們正跟著張國光幾人一起學擀餃子皮,看上去一點沒有老師的架子,像是留學生們的朋友似的。

廖杉朝他們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巴浦林洛夫教授、娜塔莉婭太太!”

巴浦林洛夫也抬起沾了麵粉的手,開心的和她打招呼,說著自己剛學會的一句中文,就是不怎麼標準,“過年好!”

程德霖大步迎上前,接過江文怡手上的兩袋子菜,示意廖杉,“來,菜放這邊。”

王川澤在水池邊正洗著碗,冰水凍得他手發紅,“放旁邊就行,我等下洗。”

“我和你一起洗吧。”廖杉說。

“不用。”王川澤一口拒絕,“你和江文怡還是去裡麵擀餃子皮吧。”

廖杉隻好放下菜往回走,一路上又遇到了很多人,大家都十分親近熱情的用母語打著招呼。

“新年好,我叫高萬裡,莫斯科工程物理學院的。這是我對象,鄭小佩,她在莫斯科國立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讀書,學的是小提琴……”

“我是國立石油天然氣大學的,前年來的蘇聯……”

“嗨,我在莫斯科國立汽車機械學院讀書,我叫任遠……”

不聚在一起真的沒發現,原來整個莫斯科居然有這麼多留學生,涉及到各行各業,比上次廖杉在主席演講時看到的人還要多。

這時一對華國男人和蘇聯女人的組合走了過來,任遠給廖杉介紹道,“這是陳一鳴,還有他太太阿紮利婭,都是國立鐵道學院的學生,他們可是兩個國家第一對結為夫妻的人。”

廖杉也聽說過這事,一個愛上留學生的蘇聯女孩通過校方和蘇聯外交部向駐蘇聯大使館提出交涉,“如果華國政府不同意我們結婚,我將臥軌自儘!”,最後獲得特彆批準,準許了兩人結婚。

聽說從此之後,陸陸續續也有些留學生沒有抵擋住愛情攻勢,提交了結婚申請。

“你們都去聽了主席演講?”陳一鳴遺憾地說,“可惜我那個時候在工廠裡學習,真的是錯過……”

廖杉看著他們,想到之後未來幾l年可能會變化的兩國關係,有的時候真說不清命運會是怎麼發展,而人們隻能渺小的被命運洪流卷挾著向前走。

但至少當下是熱鬨的、開心的。

眾人興致勃勃的忙活著,有人搬桌子、有人洗菜、有人剁餡子、有人擀麵皮、有人包餃子,好不熱鬨,要包上百人吃的餃子可要忙活好一陣了

廖杉跟著江文怡學擀麵皮,擀麵杖壓著硬幣大小的麵團,擀一下她調整一下,半天才好不容易擀出一個還算圓的麵皮。正當她還挺有成就感的時候,廖杉往旁邊一看,江文怡已經擀了一摞麵皮了,每個都近乎一致的正圓,並且是四周薄、中間厚,不像廖杉強迫症似的擀出來的勻稱麵皮。

同樣的擀麵杖,在江文怡手中靈活的碾著,另一隻手將下麵的麵團轉出殘影,她甚至還有餘力邊擀邊看了一眼廖杉擀了半天的成果。

江文怡憋笑,“我算是終於發現你不會的東西了。()”

廖杉鼓起腮幫子,泄氣,“我說過我不會做飯了。⒋()_[()]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現代有速凍餃子,在家又有她媽在,廖杉就是被慣得才一直沒學會包餃子。

王川澤把洗好的菜給剁餡子的同學們,他走過來一看,也是失笑,“把擀麵杖給我,我來吧。”

廖杉把手裡的擀麵杖給他,向旁邊走了一步,讓出了位置。

王川澤站到她剛剛的位置上,熟稔的擀起來,居然不比江文怡差多少,修長的手指上沾了麵粉,卻讓他整個人多了些煙火氣。

廖杉驚奇的看著他流暢的動作,“你居然會做飯?我大哥、二哥他們都從來不進廚房的。”

其實周圍的男同學不乏有一看就有過下廚經驗的,但因為是王川澤,她才這麼驚訝,也許是因為太熟悉了,是相鄰村子的人,總感覺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是那種“遠庖廚的男人”,就像她家廖老爹、大哥二哥和小弟,三過廚房而不入。

王川澤笑,“我娘可不是‘吃獨食’的人,有她乾的活,就一定要拉上我。”

廖杉伸手比了個大拇指,感歎道,“娟嬸子還真不是一般人。”

要是她便宜娘有這先進思想,家裡那麼多大小爺們可以使喚呢,她哪用得著那麼累。

江文怡感覺這兩人聊起來仿佛隔絕了其他人,彆人根本插不進去話。

廖杉在一旁站了一會兒,彆人都在忙,她乾站著也不好,四處看了看,廖杉走去電氣爐前,去盯著大鍋裡燒著的水,以防它沸騰後沽出水來。

等到晚上熱熱鬨鬨的吃過餃子,沒有一個人要走,他們還要守夜等到零點,這是必須堅持的傳統習俗。為了打發這段時間,音樂學院的鄭小佩同學用小提琴拉了一曲《梁祝》,這些年輕人們尤不儘興,有人提議玩遊戲。

五人一組,坐成一列,最後麵的人可以看到一個漢字,通過在前一個人背上用手指寫出這個字的方式,將這個字一個人一個人的向前傳,最前麵的人要給出答案,哪一組能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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