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劄幌的休學旅行轉眼便已到了第三日。
與作為休整的第一日,閒適度過的第二日不同,第三日的日程從早安排到晚,忙碌且目不暇接。
早上五點半,音駒一年級與二年級就被帶隊教師叫醒,起來洗漱,排隊上了巴士。
長達一個小時的通行時間,他們的第一站即將去往當地的牧馬場。
馬場寬闊無比,內裡場館區分得也十分仔細。
貓又場狩從巴士上下車時,路邊的積雪已經堆得高高的,昨晚風雪肆虐,氣溫也降了許多。
於是原定的露天馬場臨時變更為參觀內館,有專門的講解人士為他們介紹場館內的馬匹種類、設施。
被帶領參觀完畢,眾人又進入其他表演區域觀看了一場馴馬。
從表演區出來後,部分積雪已經清掃乾淨。
音駒眾人被帶著前往馬廄,按照馴馬師所說,是“與這群乖順的家夥進行一次親密接觸”。
所謂的,喂馬以及……鏟屎。
貓又場狩默默從包裡掏出衛生用口罩。
灰與列夫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期待值拉滿,偶一轉頭、就見正拆著口罩欲將口鼻捂得嚴嚴實實的貓又場狩。
他頭頂冒出個問號,“場狩…你這是?”
貓又場狩快速,“提前做好準備。”
灰羽列夫疑惑地撓了撓頭。
餘光瞥到點什麼,紅通通的拉滿存在感,灰羽列夫視線移動,順著那點紅望過去。
視線落點,貓又場狩旁側,默不作聲地站著個同樣戴著口罩的布丁頭。
察覺到他的注視,孤爪研磨頭也不抬、正慢吞吞地翻著手機。
等等、研磨前輩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而且,站在一起就算了,還戴著同一條圍巾……
灰羽列夫支吾,“呃、你,研磨前輩,那個……”
孤爪研磨抬起頭,“……要說什麼。”
灰羽列夫哽住。
大腦進程處理失敗。
帶好衛生用口罩的貓又場狩適時插入對話,“怎麼了,列夫?”
卡機的灰羽列夫看了看表情“發生什麼了”的貓又場狩,又看了看表情“不知道不用管他”的孤爪研磨,果斷轉移對象,朝著貓又場狩發出今天第一問,
“場狩,你終於恢複過來了嗎?”
貓又場狩被問的一愣,隨即有點不好意思道,“啊…那個,是、是的。”
“抱歉,昨天影響到列夫你了,沒有控製好情緒真是對不起。”
黑發少年認真表達歉意,灰羽列夫其實是努力在聽的,但是他的視線總是情不自禁轉移到兩人間維著的那條紅色圍巾上。
應付了聲,灰羽列夫一不小心就說漏嘴,“那、那就好,恢複了就好……好紅的圍巾…”
貓又場狩眨了眨眼,捕捉到關鍵詞,“列夫……你要圍巾嗎?”
意圖被曲解的灰羽列夫連忙擺手(),“沒沒有↓()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是感慨一下、對對,就是感慨一下。”
“——你們怎麼都待在後麵?”
大嗓門嘹亮響起,背著包的山本猛虎橫插而入。
做出要往前走的模樣,偏轉過頭來奇怪望著他們。
視線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並肩站著的孤爪研磨與貓又場狩身上。
同樣的、他也看見了那條圍著兩人的紅色羊絨圍巾。
山本猛虎:“……”
空氣中,有什麼被擊中的聲音清晰響起。
“走了,列夫!!”
山本猛虎隱忍,頭也不回就向前衝。
灰羽列夫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艱難扯著自己的衣服掙紮,“欸、欸?虎前輩彆拽我後領啊……”
貓又場狩目送,並擔憂,“那個、列夫應該沒關係吧……感覺好像被虎前輩勒得很用力的樣子呢…”
孤爪研磨:“不用管他們。”
“喂喂、研磨,這麼冷淡真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
貓又場狩無奈。
既然布丁頭都這麼說了,那就隻能替列夫祈禱……希望他沒事吧。
進入馬廄,衝鼻而來的動物特有的氣味縈繞鼻尖,儘管戴上厚厚一層衛生用口罩,但也不能全部阻隔,味道衝頭、熏得人直有點受不了。
貓又場狩屏住氣,拎著被分配到手中的筒和鐵鏟,身旁是同樣被分到桶和鐵鏟的孤爪研磨,一起換上專用的清潔工服,跟在音駒隊伍後麵被分配到馬廄隔間。
他們戴了口罩,所以直接接觸起來還稍微能適應一下。
旁邊的灰羽列夫與山本猛虎就沒這麼輕鬆了。
兩個人一邊“哇哇”叫著一邊齜牙咧嘴將外套拉鏈拉到最頂部,恨不得將整張臉全都埋進衣服裡好隔絕味道。
一人鏟、一人裝,合作搭配起來是非常快的,隻要沒人搗亂。
一鏟子重重鏟在地上,山本猛虎很想擦汗,但是望了眼自己身上套著的不乾不淨的清潔工服,忍了又忍。
“——所以為什麼,我們要替這些家夥鏟屎啊!!”
哭喪著臉的灰羽列夫蹲在地上,十分緊張地捏著提桶的邊緣,努力不碰到內裡裝著的東西、將它直接推挪著送到外麵統一處理的地方。
“如果虎前輩不想鏟的話……請和我換!”
山本猛虎立答,“才不要。”
眼看著山本猛虎就要和灰羽列夫因為一桶馬糞關係破裂,貓又場狩默默轉移視線,轉移到一聲不吭靜靜做事的孤爪研磨身上。
“那個、研磨,要不我們換……”
“不要。”
孤爪研磨言簡意賅,屏著呼吸、傳出來的聲音也悶悶的,
“累了的話場狩去旁邊休息,剩下的,我來做。”
貓又場狩頓住。
不是、他明明是想讓布丁頭稍微輕鬆一點才提議要交換,不是為了給他加
() 壓的啊?!
“虎前輩!你看看研磨前輩(),明明這才是前輩的風格吧!!”
成功聽了一耳朵的灰羽列夫不甘心發言。
“哈——?”山本猛虎皮笑肉不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明明是列夫你該多學學場狩小子,多體貼體貼前輩才對吧!”
“虎前輩也太很過分了!”
“過分的是列夫你才對!”
兩個人越吵越凶,貓又場狩直覺生出點不妙的預感。
他嘗試上前勸架,“那個、列夫,虎前輩,要不先……”
“就讓場狩來說!”
“這種時候究竟是前輩該讓著後輩還是後輩該體貼前輩!!”
貓又場狩:“……”
他默默閉麥,
緩緩退出對話。
加入他們的爭論是沒有意義的,畢竟、馬糞還是要繼續鏟的。
乾到最後,貓又場狩已經覺得自己鼻子失靈,整個人都被熏入味了。
神思恍惚地離開馬廄,脫下清潔工服,他甚至覺得自己全身還是沾滿了那股味道。
就連布丁頭都不靠過來了,貓又場狩心底苦澀。
當然、他們還算好的,畢竟他們沒有乾到一半突然打起了‘馬糞’仗。
點名灰羽列夫與山本猛虎,兩人臭烘烘地跟在後麵,耷拉著臉互相抱怨著。
雖然絕大多數的臟物都被清潔工服擋下,但是難免還是有些會沾到,以至於旁側的人都在繞著他們走。
“好!大家都很好地完成了我們的第一項任務,接下來,我們就去喂那些乖順的馬兒吧~”
訓練師拍了拍手安撫道,“放心,絕對不會出現意外的,我們的馬兒都接受過良好的訓練!”
貓又場狩聞言、緩緩放下心來。
既然這麼說的話,一定不會有問題……
——才怪。
頭頂濕漉漉的,舉著胡蘿卜的貓又場狩深感人生苦難。
“那個、場狩,你還好嗎?”
嘴角弧度壓抑不住的灰羽列夫小心翼翼發問,在他旁邊的地上,山本猛虎已經笑得滿地打滾。
“還好吧,大概。”黑發少年默默放下舉酸的手臂,努力感知了下自己的情況,
“……就是感覺,好像在被吃、有點微妙。”
他話沒說完,濕滑柔軟的舌頭猛地伸出、將他從頭到臉重重舔了一遍,糊了滿臉口水。
濕噠噠的貓又場狩:“……”
目睹這一幕的灰羽列夫:“……”
笑到打鳴的山本猛虎:“……”
沉默的圍觀者孤爪研磨:“……”
貓又場狩捏斷手裡的胡蘿卜,皮笑肉不笑。
“現在、我感覺,好、像、不、太、好。”
最終結局以被路過的馴馬師解救收尾,一邊接受著“哎呀同學這家夥好像很喜歡你呢,它們平常可不會這麼隨隨便便親近誰的哦”的讚歎,一邊接過孤爪研磨遞過來的毛
() 巾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