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個。
等等……
伸、伸舌頭?!
貓又場狩一時有些難以理解,大腦進程加載中。
他呆呆睜著一雙眼,微微抬起臉,遲疑看著麵前麵色寡淡的孤爪研磨,確認再三自己的耳朵沒問題,他才顫顫巍巍開口,
“研、研磨前輩,剛剛難道是說錯了嗎…?”
“……”
不是、這個氛圍下,突然說讓他伸舌頭出來……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先不說他才起床,有沒有洗漱什麼的,就是洗漱了再那什麼伸出來也很怪異啊!
貓又場狩一定,突然意識到什麼。
所以剛剛…布丁頭那個消毒手指的動作,原來不是不想觸碰他。
而是就是為了觸碰才做的前奏啊……
這麼一想更令人心悸了。
艱難拉遠一點與孤爪研磨之間的距離,貓又場狩默默向後蹭去,擺脫束縛與禁錮的腳腕雖重獲自由,但一時沒有踏板,所以此刻仍然還踩在布丁頭的腿上。
小腿無意識地緊繃,腳麵青筋血管隱隱凸顯,加重了一兩分踩下去的力道。
貓又場狩躲閃著孤爪研磨的視線,緊緊抿著唇,一副不願意配合的姿勢。
但是孤爪研磨細長微涼的手指還不輕不重壓在他的臉上,指腹接觸唇瓣、微施力就陷下一點小小的弧度,柔軟溫暖的軟肉被摁挪著,緩緩泛上點淺淺的紅。
孤爪研磨似對他的疑問發言不置可否,隻依舊維持著一副靜靜等待,目光凝盯著他的沉靜模樣。
無知無覺的,微涼的悚然感一點一點爬上後脊。
這種仿佛是被什麼猛獸盯上的感覺……也太微妙了。
視線似乎也被帶上幾絲情感,無端有些滾燙灼熱,火舌一般舔舐過黑發少年瑩潤軟白的麵頰,更加讓貓又場狩幾乎全身炸毛。
雖然也不是沒伸過舌頭……上一次甚至也是同樣的原因之類。
但是那個時候……隻是純潔的前後輩關係、所以打著幫他驗傷之類的名號,就算這麼做也沒什麼問題。
可是現在這個氛圍明顯就很不對勁。
布丁頭都消毒手指了……怎麼看都是要直接動手的樣子。
微微晃了晃頭,黑發少年將腦中奇怪的想法與畫麵驅逐出去。
頎長濃稠的眼睫微顫,小刷子般顫巍巍地掀起點弧度,
“沒有咬很深,研磨前輩可以不用那個擔心…更不用伸出來的。”
少年聲音悶悶的,尾巴上綴著點細微鼻音,縮在那兒像可憐的小動物一樣小心翼翼祈求望來。
圓又亮的一雙深黑貓瞳閃閃的,乖乖映著擋在他麵前的那道身影。
平靜的呼吸清淺響起。
孤爪研磨始終沒有說話。
試圖通過懷柔政策解決困難的貓又場狩再度死目。
這是沒有轉圜餘地的意思了。
…
…可惡的布丁頭。
他蹭過臉,強硬地讓自己遠離孤爪研磨的接觸範圍。
就算布丁頭想強迫他,但是隻要他不配合,布丁頭還是達不成目的。
世上無難事,隻要肯努力!
手下的黑發少年加重踩著他腿麵的力氣,似是小小泄憤般,整個人拉伸如緊繃的弓弦。
濃深色彩的發絲微散,整個人幾乎都要陷於柔軟床榻之上,少年細瘦脖頸微微挺直,眼底劃過一絲很快的弧光。
柔而軟的唇瓣上下一合,潔白的牙齒露出一小點,孤爪研磨垂著眼,眉梢微動,近乎是以為貓又場狩又要口嫌體正直地將自己送入掌中。
下一秒,微啟的牙齒輕輕一闔,細長柔軟的指尖就被他叼在口中。
齒尖輕輕廝磨著、不痛不癢,像對人拉滿警戒心的幼貓般,皮肉傳來細微的一點拉扯力,他還是沒有徹底用力。
黑發少年似是機警示威的貓咪,柔軟蓬鬆也亂糟糟的黑發炸毛般炸起,整個人嚴防死守任何布丁頭可能出現的舉動。
雖然咬人不好,但是這樣咬住布丁頭的手、他就不能動了。
計劃大通的黑色貓貓球壓下飛機耳。
孤爪研磨:“……”
好笨。
被齒尖銜住的指腹稍稍一動,咬住手指的少年就輕輕皺了下眉,他慢吞吞加重了一點點力道以作威脅。
但是因為顧及著什麼,他又不敢徹底加重力道,唯恐真的咬破了罪魁禍首的手指。
簡而言之,不像堅決抗拒,倒像某種委婉的欲拒還迎。
落在孤爪研磨緩緩暗沉的眼中,正是如此。
“……笨蛋。”
熟悉的詞彙與低低嗓音再度竄出,貓又場狩緩緩敲出問號。
不是、都這樣了,布丁頭居然還罵他。
現在明明是他掌控主導權,布丁頭才是手下敗將吧,不應該向他求饒和好嗎。
銜在齒尖的指尖微動,指甲微微掀了點弧度,就成功觸到內裡柔軟濕熱的部分,黑發少年立時一驚,整個人動也不敢動。
圓圓眼瞳驟然睜大,驚疑不定望著垂著眼麵色冷淡的孤爪研磨。
不、不是,為什麼會……
他想發出點疑惑的問聲,但是卻忘記了自己還在銜著彆人的手。
稍稍一動,微涼的指尖就快速觸及更多,從尖尖上的小傷處擦過,黑發少年身體明顯一顫。
經過細致消毒的手指是涼的,酒精殘留部分落入口中卻是又涼又苦的,貓又場狩眉間蹙緊,臉頰曲起一點不悅的弧度。
好在布丁頭並沒有停留許久,隻是平靜垂著視線調轉了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