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說錯了……!
唇肉一抿,壓著唇珠曲起點小小的弧度,黑發少年瞬間卡頓,像被叼住後頸皮的貓咪,梗在那一動也不敢動。
腦子裡光顧著想布丁頭會舔、一順口就直接說成幫他舔掉了…
但是無論怎麼看,這個字用在這裡也太不對勁了吧。
布丁頭可以自己舔、但是他不可以啊!
貓又場狩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抬起眼去瞧孤爪研磨。
現在解釋自己是吞字說錯了還來得及嗎……
瑩潤麵頰上、薄薄眼皮微動、其下的圓又亮的黝黑眼瞳就這麼直直抬起,瞬間望入等在那兒的一雙澄金色豎瞳中。
貓又場狩:“!”
黑發少年似被燙到般、猝然收回視線。
似是察覺到自己舉動的突兀,他猶豫了下,慢慢偏轉過臉,一副拒絕繼續對視的模樣。
如玉般瑩軟的麵頰上莬絲子般爬上幾縷紅,濃鬱的眼睫顫抖著,因過於尷尬、他毫無自覺地吞咽著口水,細細的脖頸喉結微動。
視線向上,紅而軟的唇瓣被抿起一點小小的弧度,吐息都裹挾著好聞的蘋果香氣。
整個人幾乎都要變成一枚熟透的蘋果般,輕輕落在掌中,等待著任人把玩。
“……場狩。”
清淺呼吸浮動、縈繞在耳側,微沙的低低少年音如潺潺流水般細細浸入耳中。
孤爪研磨垂著眼,視線從神情抗拒、但身體還是誠實靠著自己的貓又場狩麵上掃過,少年身軀滾燙、像個小火爐般,正源源不斷傳遞著熱量。
“不是說……要幫我舔掉嗎?”
這下子,蘋果整個人都要冒煙了。
熱騰騰的白氣不住從臉頰蔓延而出,貓又場狩結結巴巴、勉強組織著語言,就是不轉過臉來看孤爪研磨。
“那個,是說、說錯了!”貓又場狩咬著字爭辯道,“我是想說幫前輩擦掉、是擦掉而已!”
孤爪研磨靜靜看著他,微微挑了下眉。
“……難道,不是相同的嗎。”
根本不一樣啊!
黑色貓貓球忍住吐槽、努力憋出一句反駁,“……完全不是。”
舔隻能用、用那個…嘴,但是擦的主體就會有很多,無論是手指還是手掌……甚至臉都可以,就不是一定要用到嘴或者舌頭。
布丁頭明明是國文滿分,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卻分不清啊?!
孤爪研磨的視線輕輕淡淡從慌成一團的貓又場狩臉上掃過,不著痕跡提醒道,
“……但是已經說出口了,場狩,你要反悔嗎。”
貓又場狩:“……”
“當然…反悔也沒關係,隻是……”
話說到一半,布丁頭停住了。
貓又場狩心底一震,
不妙的預感一點一點爬上後脊,涼颼颼的、直刺得他腦仁生疼。
不是、布丁頭
不要話說一半啊!!
隻是後麵到底跟了什麼啊!?
努力克製住內心的羞赧,貓又場狩一點一點抬起頭、嘗試去看孤爪研磨的表情。
布丁頭麵龐冷淡、似是真的被影響到般,整個人都有些無氣力且懨懨的模樣。
臉側,順著重力垂下的金色發絲阻隔了一部分視野,視線並未與他對視、更加難辨喜怒。
貓又場狩緩緩敲出一個問號。
…真傷心了?
不會吧……
此刻,貓又場狩極難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那個布丁頭、為什麼會這麼嬌氣!
蘋果汁黏在手上要人幫忙處理就算了、現在就是從舔換成擦都要露出失落鬱鬱的表情。
到底是誰給他慣出來的臭毛病啊!
貓又場狩死目,並無比敬佩同一空間內的黑尾鐵朗。
居然能與這樣的布丁頭相處數十載……某種程度上也是十分堅定的內核了。
不遠處,還在沉迷切洋蔥的黑尾鐵朗突然又打了個噴嚏。
“……難道這幾天是真的要熱感冒了嗎?”
雞冠頭放下洋蔥,捏了捏鼻子,謝過竹早靜彌友情提供的紙巾,一邊擦拭著鼻子一邊餘光瞥過角落裡那一對。
他緩緩勾起唇,麵上再次露出點看戲般的促狹笑容。
根本分不出心神注意遠處視線,貓又場狩小心翼翼試探著蹭到懨懨的布丁頭麵前。
他謹慎組織語言,“前輩、難道真的傷心了嗎?”
布丁頭不說話,維持著靜靜垂下視線的姿態。
貓又場狩盯著他默默看了半晌,嘗試哄他道,“那、前輩要不要吃蘋果?”
孤爪研磨沉默。
貓又場狩二度嘗試:“蘋果派怎麼樣,我烤蘋果派給前輩吃好不好?”
孤爪研磨依舊無聲。
貓又場狩左手握著一隻蘋果、右手拿著插著蘋果塊的水果叉,整個人風中淩亂。
就是、這個局勢,變化得是不是有點過快了。
剛剛還是布丁頭威脅他、現在就變成了他來哄布丁頭。
深吸一口氣,貓又場狩快刀斬亂麻,“研磨前輩,請和我說話。”
“一直沉默著的話我是不能明白前輩在想些什麼的,隻有前輩自己說出來我才能知道前輩想要怎樣啊!”
“報告!夜久前輩!!——我實名舉報他們偷吃!!”
鬨騰騰的廚房唰然一寂。
孤爪研磨:“……”
貓又場狩:“?”
蹲了半天終於蹲到準確側臉的灰羽列夫興高采烈伸出手,直直指向角落貓貓堆疊的兩道身影,
“場狩溜進去了!不公平、夜久前輩我也要進去!!”
哦豁,
完了。
在灰羽列夫超大聲的舉報聲中,情緒激動之下一時沒控製住聲音、呆在原地羞憤欲死的貓又場狩拒絕與不動聲色
攥緊身後桌角的孤爪研磨對上視線。
三秒鐘後(),
貓又場狩成功被迅速趕來的夜久衛輔扔出廚房。
當然、順帶了一隻實名舉報後想借此機會偷偷摸摸溜進去卻被黑尾鐵朗捉了個正著的灰羽列夫。
“哈哈……我先帶他們出去。”
雞冠頭拎著還在掙紮的灰羽列夫?()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頂著孤爪研磨沉沉的、幾乎要殺人的視線,不著痕跡擦了擦額頭冷汗。
嗯、列夫能平安長這麼大真是不容易啊。
表現出超出常規的前輩愛的雞冠頭順手一丟就立即關上門,成功頂著夜久衛輔與孤爪研磨雙重視線打了個哈哈,
“繼續…繼續,大家繼續……”
門外,
貓又場狩重新將自己縮成黑色貓貓球。
好尷尬,那麼大聲說出來絕對已經被前輩們聽見了。
額呃呃呃好想重開啊……
計劃雖失敗,但成功找回了自己的好兄弟的灰羽列夫樂顛顛湊近,掛著一副無比認真的模樣道,
“話說起來,場狩你有注意到嗎?”
貓又場狩艱難之中勉強分給他一絲心神,“……什麼。”
灰羽列夫更加高興了,雙眼亮閃閃的,“剛剛研磨前輩一直盯著我,整個人的情緒都十分激動,一定是晚訓要給我托球的意思吧!”
貓又場狩:……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剛剛的布丁頭……身上的殺意濃厚到都要溢出來了吧。
總之…沒在傷心就好,或許還要感謝列夫的打岔、才順利將他從剛剛那個奇怪的氛圍拽離出來。
貓又場狩定了定神,認真叫了聲,
“列夫,”
灰羽列夫歪頭,“嗯嗯?”
黑發少年措辭謹慎,最後還是默默拍了拍他的肩,
“你說的對,不過、下次記得不要再說了,會被人暗殺的。”
灰羽列夫:“……”
……
“——多謝款待。”
總之,最後眾人還是成功吃完了飯,布丁頭的殺意也沒先前那麼強烈,灰羽列夫也依舊樂顛顛地混跡在眾人之間。
除了貓又場狩。
任是誰從頭到尾被盯著看自己擦地板、都絕對會與他現在一個心情。
“喔!接到了!”
“……差了一點,有些可惜。”
鳴宮湊站在場外,小小聲發出點情緒起伏的聲音,但這點聲音落在球場上唯一在補訓的貓又場狩耳中,無比清晰。
對麵在陪他做接球練習的黑尾鐵朗撩開球網彎腰過來,朝著休息區的兩人笑了下道,“難道湊君與靜彌君是第一次見場狩訓練嗎?”
站在休息區的竹早靜彌與鳴宮湊點了點頭。
雞冠頭撩起前額亂發,思考了下道,“這樣嗎……感覺如何?”
貓又場狩正在從地上爬起,額頭滾落的汗珠砸到眼睛裡,鹽漬了下有點火辣辣的疼。
() 他眯了眯眼睛,一邊聽著黑尾鐵朗與他們的交談聲一邊隨手撈起衣服下擺就要擦臉。
手才捉起身上T恤,白皙腰身剛剛露出點裸.露部分就果斷被另一隻手掐斷,
不知何時也撩開球網過來的孤爪研磨垂下眼,探出的手掌鬆開貓又場狩提起下擺的手腕。
下一刻,虎口精準卡住黑發少年柔軟的下頜,指腹摁住兩旁軟肉,輕薄的呼吸間,幾點微涼的觸感碰到眼尾。
黑發少年不適地眯起眼,被摁著一點一點拭去火辣辣的異物感。
貓又場狩大腦掉線。
那個、不是……布丁頭現在已經這麼明目張膽了嗎?!
旁邊可還是有其他人在的啊!!
掌下的黑發少年呼吸緊促,小臉不自覺緊繃,圓又亮的一雙貓瞳一眨不眨迎著球場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