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橫濱某私人機場內。

旗會對於[溫柔延航]……不是,對於[溫柔致死]的存在並不知情。

鋼琴家無意識地梳理著黑白格子襯衫的領口,望著玻璃幕牆外的滂沱大雨:“信天翁回來了嗎?”

“來了來了。”一道更為活躍的聲音從遠處匆匆趕來,帶著幾分歎息,“我跟老板溝通了半天,他也不同意飛機在這種天氣下啟航。也不願意將飛機賣給我,由我駕駛。”

樂觀如信天翁,麵對著這種突如其來的自然變故也無可奈何,隻能在外科醫生身邊一屁股坐下:“真怪啊,出發前我特地確認了天氣,橫濱今天不該有雨才對……”

候機的五個人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

他們的這次行動,一旦被森首領發覺,無異於背叛。行動的時間拖延得越長,被發現的風險越大……這場暴雨實在來的太不湊巧。

“——有人來了。”獨自一人靠在玻璃幕牆邊的灰衣男子忽然開口。

他的穿著很樸素,樣貌泯然眾人,如果不出聲,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

但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四位與他相熟的同伴同時彈躍起身,果決迅速地拔出武器,齊齊指向灰衣男子所望的方向。

子彈與鋼線如暴雨襲向大廳入口,灰發男子幾乎與子彈同步掠出,反持於手中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向不速之客——

然後就忽然像被什麼東西拽了一下後背似的,以絕不符合他慣常行為的慌亂方式,揮舞著手腳栽進身後的空氣中。

信天翁因“冷血居然在手舞足蹈”的畫麵震悚了一下:“?!”

雪名陣乘勝追擊,出手如閃電,對著手機一陣猛卡Bug。

稻草堆一個接一個地吞沒旗會眾人,又將陷入昏迷的他們重新吐出來。

至於子彈和鋼線的攻擊——從蘇格蘭背後站起身的雪名陣表示,描邊掛誰用誰知道,用過都說好。

蘇格蘭開始尋找繩索將五個人挨個捆上,雪名陣則順勢拿起手機,將這五人一同拍下,一鍵掃描。

最先彈出來的是那個灰衣男子的麵板:

【冷血

身份:港口黑手黨·旗會成員

武力:85

智力:70

技能:

[萬般皆刀]:不論身處何地,均可就地取材,利用現場的物品殺死目標。

[敏感體質]:可感知周圍的人是否正在使用異能力。】

雪名陣:“……”

是錯覺嗎?這個“敏感體質”的取名方式是否有故意擦邊的嫌疑?

他又看了眼麵板,對著冷血若有所思。

蘇格蘭:“?有什麼問題嗎?”

雪名陣秉持著謹慎慢慢道:“現在這麼捆還不保險。有什麼法子能把他剝光了吊起來……”

蘇格蘭:“……”

……你還記得你其實是個警察嗎?!

·

冷血是被滲入骨髓的寒意凍醒的。

睜眼時,他下意識地想摸索口袋中的手機——那裡麵保存著極其重要的東西,是旗會大半個月來費儘心思搜尋到的寶貴情報。可剛一動手,他就發現不對。

手腕像被什麼東西牢牢卡住,拴著他吊在候機廳的半空中。他仰起頭試圖解開手上的桎梏,卻愕然看見自己的手腕以上不見蹤影,像是被無形的空氣吞沒了雙手。

隨後他才慢半拍的意識到,自己的手臂為何是光裸著的?

冷血本能地低下頭看了眼自己:“……”

冷血:“……為什麼脫我的衣服。”

雪名陣仰頭欣賞自己足足卡了10分鐘才成功卡出的Bug,誠實地說:“不知道你能就地取材到什麼地步,隻好把能有可能的凶器都排除了。”

他頓了頓,又遲疑地看著隻穿了一條內褲的冷血道:“但如果你真的能用內褲殺人——”

“我,不,會。”氣到嘶啞的音節從冷血的牙縫間擠出來。

旗會的其餘四人也在蘇格蘭不算溫柔的動作下漸次醒轉。信天翁搖著混沌的大腦,抬眼就和冷血對上:“……”

啊這,冷血的身材還蠻好的。

——不對,為什麼冷血被脫了衣服吊在半空中?!

剩餘四人幾乎不約而同地繃緊神經,掃向站在大廳中央的兩個不速之客。鋼琴家一眼便認出了兩位新同事:“是你們?”

“哢噠。”

站在他身邊的蘇格蘭一言不發地上了膛,狙擊槍冰冷的膛口重重抵上鋼琴師的太陽穴:“說。”

“你們背著首領和同伴,特意挑選不屬於港口黑手黨的私人機場出國,究竟要做什麼事?”

“和中原先生有關?”雪名陣頂著冷血殺人的目光再度來回卡起Bug,敵方不可見的稻草堆拽著冷血像大擺鐘一樣鬼畜地抽搐擺動著,好不容易才卡到一個方便雪名陣取用虹膜驗證的高度,又抽搐著被原路送回。

“……”冷血的臉綠得像要殺人,雪名陣卻隻感慨著稻草堆的方便好用,順道翻看冷血的手機:“一張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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