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人注視下,江柳燕大踏步走到付庭雲身邊,朝他擺手:“坐過去點。”
付庭雲傻愣愣地往旁邊移了個位置,目光追隨著江柳燕坐下,先是笑哈哈地拍了拍秦溪肩膀:“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們為我著想啊。”
“你……”秦溪上下打量,確信江柳燕又變成了原先的摸樣:“怎麼了?”
一句怎麼了,問得是這段時間莫名其妙的幾番變化。
“說來話長,要是簡單說的話,其實就四個字……”江柳燕豎起四根手指:“請君入甕。”
請君入甕的對象是誰,在場幾個人一聽就明白。
“原來你鬨這麼一處是故意弄給他看的?”付庭雲來了興趣,伸長腦袋催促:“快仔細說給我們聽聽。”
江柳燕笑,往椅子後背這麼一靠,滿臉笑意地開始給幾個好朋友說起這幾個月的經曆。
天降對象是真,江柳燕短暫失神也是真。
男人叫張恒,自稱海歸華僑,回國考察投資項目,對江柳燕一見鐘情。
起初江柳燕是真對體貼紳士的張恒產生了好感,但很快朦朧好感散開後發現了不對的苗頭。
第一次是遇到國外托運客戶時,張恒顯然根本不懂外語,他推脫自己所在國家說得不是這國語言。
可翻譯告訴江柳燕,其實兩個國家說得語言就是一種。
“我從十九歲就開始跑車,見的人多了去,真以為我腦子裡裝得是棉花?”江柳燕自嘲一笑。
一旦開始懷疑,接下來認清就變得易如反掌。
正如江柳燕自己所說的那樣,她見得人多了,很快就發現了感情下包藏著的禍心。
秦溪在海市說請妹夫幫忙調查,其實早在來海市的前一個月她就已經請羅正峰幫過這個忙。
張恒華僑身份作假,通過多番走訪調查後確信,此人其實就是壽北人XX村人。
彆說是國外,恐怕連壽北市都沒出過。
一個小學畢業的街溜子搖身一變成為海歸精英,用腳指頭想也知不是一時興起行騙。
說到這,江柳燕得意挑眉:“你們猜……他怎麼會千挑萬選來騙我?”
幾人都搖頭。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摸清江柳燕的喜好,挑準時機故意接近,都是背後有人千方百計謀劃而成。
而江柳燕把那人的名字報出來時秦溪心口也不由跟著一震。
“何剛?”
這個秦溪和柳雪花絕不會想到的人名輕輕從江柳燕口中吐出。
他們四人合作過一年,雖說最後因目標不同分開,但好歹也算好聚好散,此後也經常有來有往。
“關於他,我倒是聽到點風聲。”柳雪花頓了頓開口:“他被人下套,去澳城賭場輸了不少錢,我以為隻是謠傳……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
“就是真的!”江柳燕接話。
何剛的會所沒能抓住改
革開放浪潮,餐廳無論從裝修還是菜式上都顯得老氣橫秋。
與他的原地踏步不同,江柳燕的運輸公司開得紅紅火火,生意已由壽北逐漸擴展到了隔壁幾個市。
就在這時,有個會所客人提出帶何剛出門去借鑒大城市餐廳的餐廳風格。
大城市是去了,可沒有任何見識增長,反倒是因為賭博欠了一屁股債。
那人趁機提出用會所抵債,何剛不乾。
自己不想出錢,那隻能找個有錢的“冤大頭”幫他擋下這筆債。
“彆人騙了他,他就轉身來騙我。”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裡,何剛竟然跟那人由欠債關係轉變成了合作關係。
共同目標就是江柳燕的運輸公司以及海鮮市場股份。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秦溪疑惑。
江柳燕說的相當詳細,連兩人怎麼商量得都說得出來,要不是當事人親口說怎麼可能了解得一清二楚。
“熬興親口喝醉酒和舞廳老板娘親口所說。”江柳燕撇嘴輕笑。
熬興正是騙了何剛之後,又合夥一起來坑江柳燕的人。
舞廳老板娘是熬興的老相好,無名無分跟著他好幾年,最後被一腳踹開還不敢鬨,其實早就懷恨在心。
江柳燕牽線搭橋幫舞廳老板娘盤下個溜冰場,用這份人情換來的消息。
熬興也是壽北人,原名不詳,早些年投機倒生鋼上了公安局通緝令,因害怕下放勞改便跟著老鄉偷渡去了澳城。
改革開放之後用假名返回壽北,專門充當賭場的馬仔。
利用誘騙各種人去澳城賭博,以從中提成。
借用這些不義之財,開了家專明麵上是運輸公司其實是家民間借貸的門市。
“原來是他。”付庭雲挑眉,先前還有些嚴肅的表情逐漸變成了輕笑:“要是換成其他人我都勸你小心,至於熬興嗎……”
國內一開放,經濟騰飛的同時也進來了不少害群之馬。
要真是這種以賭場有深切聯係的“馬仔”其背後肯定有地下的勢力網控製。
付庭雲不是不敢惹這些人,但要真碰上了,他還是會勸江柳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當然……忍讓的前提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