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神啊,”醫生喃喃自語,忍不住伸手在自己腰間掐了一把。這不是做夢,這是真的,竟然有飛龍出現在哈姆鎮。
“這,這是維克多大人的坐騎嗎?”
“該不會是襲擊吧?這看著太可怕了。”
“不不,彆慌張,如果是襲擊的話,維克多大人早就讓我們回家躲著了。”
“你們看那龍爪上有標記,是魔法神教的徽記!那是魔法神教派出來的巨龍。”
四翼巨龍當然不可能降落在廣場上,否則一甩尾就能帶來厚厚一疊賠償賬單。它降落在了小鎮邊緣的荒地上,不少大膽的民眾追過去圍觀。
阿蘭娜等人也跟著人潮往外走,十分鐘後到達目的地。
前排的圍觀群眾在原地陷入了困惑。
他們從報紙上看到過維克多,但沒見過眼前這位長者。他穿著一身正式魔法神袍,頭戴華貴冠冕,很像是從哪裡看到過,但一時間有點對不上號。
直到,維克多匆匆上前,彎腰行禮,“教皇冕下。”
這下群眾們對上號了,原來是在魔法聖經的插圖中見過,樣貌細節不太對得上,但衣服確實是這套衣服。
於是,鎮民們嘩啦啦地跪了一地,亂七八糟地喊著“教皇冕下,夜安”。
埃爾頓心情很不錯。溫莎假日也是魔法神官們的假日,他身邊那些多數都放假出去旅行或探親了,就他一個孤寡老人守在大教堂。
這也就算了,為什麼高狄能跟著利亞姆出去玩,而他要留著當吉祥物?
所以,艾琳說出阿蘭娜的指令時,他一個鯉魚打挺,換上了自己平時不怎麼穿的標誌性神袍,火速上了飛龍。
“大家不必多禮,”埃爾頓揮揮手。
鎮民們不敢起身,維克多隻好將伏在最前的數位鎮民扶了起來。有人帶頭,其他人才敢慢慢起身,暗戳戳地摸出留影石來拍照。
穿著正式的中年女鎮長一路小跑,來到埃爾頓麵前,“冕下,夜安!我,我叫安麗文,是哈姆鎮的鎮長。”
“女士,夜安。”埃爾頓說。
“我在鎮上最大的餐廳準備了簡單的晚宴,請您和維克多大人將就著用。”安麗文心口砰砰直跳,根本不敢抬頭。
“多謝你的好意,”埃爾頓擺手,“但我們是為了探望瓊斯夫婦來的。”
被點名的瓊斯夫婦眼睛瞪圓,暗暗張口,卻沒有聲音。
埃爾頓看向他們,笑得寬和,“瓊斯先生、夫人,我與布蘭神官是朋友。他這次回家探親,邀請我一同前來,所以我就冒昧上門叨擾了。”
埃爾頓沒撒謊,他和布白那是一起打過牌的牌友!一起吃過燒烤的飯友!
瓊斯先生緊張地握緊夫人的手,挺直腰杆,“不不,您的來訪是我們的無上榮幸。”
阿蘭娜見效果達到,也不再耽誤,“埃爾頓冕下、維克多老師,時間不早了,我們與瓊斯先生與夫人一同回家吧。”
安麗文心急得不行,好不容易有這樣的大人物來哈姆鎮,結果一刻都沒在鎮上停留。這說出去可不像話。
貝琳達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主動給她找了個任務,“安麗文鎮長,我們會返回瓊斯家用晚餐,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請您安排送些吃的過來?”
“另外,我們人多,瓊斯家也住不下。我看瓊斯家附近不少房子空著,能不能請您安排我們臨時住一晚,我們會按照鎮上的旅館價格支付。”
“當然!這沒有任何問題!”安麗文終於有了發揮空間,喜不自勝。
阿蘭娜沒耽擱,讓父親帶著兩個孩子去坐飛龍,她與利亞姆陪著埃爾頓、瓊斯夫婦坐馬車回家。
望著馬車離去的背影,鎮民們全都動了起來。
貝琳達剛才與鎮長的話,他們都聽到了。這麼多人來訪需要的食物不少,他們都盼著能貢獻一點,哪怕是家裡做的小點心也好。
“我做的曲奇餅,得到了教皇冕下的品嘗。”
這樣一句話,恐怕值得他們見人就吹,吹上一整年。
當然更激動的是原本居住在瓊斯家附近的鎮民,他們的舊屋有望成為教皇冕下的暫住地!這是多麼大的榮耀!
“我記得瓊斯家附近有兩間房屋正在出售?”安麗文側身問助理。
“是的,我記得掛了許久都沒有人出價。”
“立即去市政廳買下來,以我個人的名義。”
助理暗拍大腿,鎮長大人的反應速度絕了!從明天開始,瓊斯夫婦絕對會成為鎮上炙手可熱的大人物!
她隻恨自己的積蓄不夠,沒有這個資本買下房屋。
回到石頭屋,瓊斯夫婦立即鑽到了廚房裡,準備將家裡最好的茶葉拿出來。
阿蘭娜摟著布白跟了上去,趁此機會攤牌。
“剛才人多,而布蘭的身份需要保密,不方便細說。現在的時間是屬於你們一家的,請不要顧慮我們。”
布白深吸一口氣,挺起胸膛,輕輕喊了句,“父親、母親。”
瓊斯夫人霎時間紅了眼圈,“布蘭?你,真的是布蘭?”
“是的,”布白跳到她的懷裡,“母親,對不起。是我回來太晚了,之前我失去了記憶。”
“這,真的是布蘭?”瓊斯先生伸手摸了摸毛茸茸的貓腦袋,心裡滿是不真實。
“真的,”布蘭啪嗒落下淚來,“我,我不該跟著約翰他們去斯特蘭當礦工的,如果能一直留在家,您的肺病就不會這樣嚴重。”
阿蘭娜悄悄退出了廚房,將空間留給重逢的一家三口。
布白畢竟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郎,許久沒回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