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狄僵在了原地。

數十年沒有經曆過如此炸裂的事情,他的理智沒法自我修複。

這是自戰爭之神蘇醒之後,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聽到神諭。更是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這麼近的距離聽到神諭。

而神諭的內容是,鬆手……

主啊,這就是為什麼你的降臨應該告知我的原因!如果我知道這是您的分身,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冒犯行為!

“高狄冕下?”阿蘭娜溫和的聲音響起。

高狄如夢初醒,表麵自然實則僵硬地將手收了回來,“剛才,走神了,抱歉。”

埃爾頓奇怪地掃了他一眼,這老家夥怎麼回事,說話還一字一頓,跟機械卡帶一樣?但剛才什麼都沒發生啊。

高狄用袖口遮住自己略微顫抖的手,緩緩坐在華麗座椅上。視線卻不自覺掃到阿蘭娜與利亞姆牽著的手。

剛才他看到兩人牽手,以為是這少年受了昨夜的刺激,對阿蘭娜產生了依賴情緒。但現在,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雖然但是,是不是雙標?

他不過是拍一下肩膀,就不惜動用神話形態來警告他。阿蘭娜牽著就毫無掙紮。

利亞姆涼涼的眼神落在高狄身上,語氣平淡:“血型A型,出生於1881年7月12日。”

維克多也收到了海倫的信息,“血型B型,出生於1889年3月23日。”

顯然,答案沒有他們猜的這麼簡單。

埃爾頓暗暗歎口氣,“接下來分頭行動吧,坐在這裡討論是沒法再進一步了。”

“維克多,去一趟西郊法陣現場,將所有人的屍骨帶回來妥善處理。讓海倫去一趟執法隊,查看城內近半年以來的執法記錄、人員流動信息。”

“是,冕下。”

“阿蘭娜,你有什麼想法嗎?”埃爾頓問。

“埃爾頓冕下,如果這件事不是第一次在約克城發生,有辦法能驗證嗎?”

埃爾頓一驚,他還沒往這個方向思考過。如果不是阿蘭娜提醒,他根本不知道城裡發生了這樣的事。

那麼同樣的,類似的事情可能早就發生過,隻不過不在聖者及以上強者的注視之下,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

“我不確定,”埃爾頓搖搖頭,“約克城的高階超凡者還是太少了,能幫忙的人不多。”

“或許,我的隊友們能幫忙。”阿蘭娜提醒。

“你的隊友?”埃爾頓不解,“他們的層次最高不超過聖使吧?如果他們的認知已經被修改過,眼下連雲妮都看不到,可能很難察覺到不對勁。”

“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他們或許沒有受這次事件影響。”

埃爾頓聯想到阿蘭娜的身份,秒懂,“啊,原來如此。那就請你聯係你的隊長和隊員們吧,有任何事情可以直接到魔法大教堂找我,或者維克多。”

“是,我會請他們去查一查曆史檔案的。另外,能否請您動用一些辦法

,讓我拿到約克學院隱秘一級圖書區的借閱資格。”

“當然,”埃爾頓一口應下。

坐了老半天,終於緩過勁的高狄也接話道:“我會派神官去聯絡其他城市,看看是否有類似的事件或者傳聞。”

“那我就帶伊萊和雲妮回家了。”阿蘭娜行禮告辭。

高狄頓時坐不住了,起身追了兩步,“那個,阿蘭娜小姐?”

“嗯?”阿蘭娜轉身。

利亞姆眼神淡淡地看著他。

高狄頂著巨大的精神壓力開口:“我這裡或許會有一些情報幫上你,所以這段時間,我會偶爾去卡帕街叨擾,可以嗎?”

阿蘭娜麵露古怪。

果然教皇大佬們都修養極好,一個兩個都對她十分客氣。如果不是因為年齡差距,她甚至懷疑高狄會用上“您”這個稱呼。

“當然。”

高狄一顆心落回肚子裡,唇角上揚。

阿蘭娜帶著雲妮和利亞姆改道巡夜者大樓。

果然第七小隊都看得到雲妮,經過提醒之後也能看到伊萊。雖然他們都對其中緣由很好奇,但也知道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說起來,我聽過類似的事情。”諾克說。

阿蘭娜一顆心提了起來,“您的意思是,曾經有人被抹除了社會存在?”

“是的,”諾克對這個案子印象十分深刻,“那是一位從鄉下小鎮來探親的母親。她到執法隊報案說兒子失蹤了,但執法隊經過仔細查詢後,發現根本沒有這個人。”

當時的情形不難猜測。

執法隊根據母親提供的信息到了兒子的住所,但房東堅持這裡沒有人住,公司聲稱沒有招錄過這個人。即使存在書麵記錄,他們也“看不到”。

“那後來呢?”一旁的維多利亞問。

“執法隊請來了牧師為那位母親診斷,認為她產生了癔症,後來將她送入了精神病院。”

維多利亞麵色頓時難看起來,“如果受影響的隻是約克城,那如果派人去母親的家鄉,應該能查到兒子存在的痕跡。”

諾克:“是這個道理。但當時約克城尚未安裝驅逐邪異的晶石燈,城裡邪異入侵的事情頻發,執法隊人手不足,根本沒時間為了一個離奇的猜測長途跋涉。”

“而且,即使證明她確實有這樣一個孩子,也不能說明他在約克城失蹤。”

眾人心口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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