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棉被她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我的好姑娘,您若真是這樣做,未免顯得您對霍公子太不重視了些。何況那香囊早都丟了,找不見了。”
趙盈盈聽了這話,麵上露出些失望的神色,又解釋:“我沒有對他不重視啊,我隻是嫌麻煩嘛。”
她嘟囔兩句,認命接過紅棉手裡的布料。她當真不是不重視霍憑景,不過一向是有些沒心沒肺的性子,遇事不會想太多。何況她在心裡覺得與霍憑景的婚事有月神大人保佑,出不了什麼差錯,不會因為她做沒做一個香囊生什麼變故。
有過上一回做香囊的經驗,這回趙盈盈上手更快了些,雖然仍舊笨拙,不過兩日後,也已經差不多完工,隻差在流蘇上再嵌兩顆珠子。
知曉自己繡東西不行,她索性什麼都沒繡,隻挑了一塊漂亮的布料,做了一個純色的香囊。
趙盈盈滿意地看了看手中的香囊,伸了個懶腰。
紅棉過來瞧了眼:“姑娘當真不繡些什麼麼?”
趙盈盈堅定搖頭:“不繡了,你不覺得現在挺好看的麼?若是我再繡些什麼,它反而難看了。就這樣吧,你把珠子找出來,待會兒我給它串上就好了。”
紅棉點頭,去取了兩顆珠子過來,趙盈盈將珠子串上後,讓紅棉把香囊好生收起來。
她自覺忙完了一個大工程,按照她自己的想法,接下來便該好好休息,才想著,紅棉已然笑眯眯帶著她的嫁衣過來。
趙盈盈明麗的小臉頓時垮下去:“明天行不行?”
紅棉搖頭:“姑娘本就慢,婚期又這樣緊,沒有多少時間耽擱的。”
紅棉說著,將繡繃塞進趙盈盈手中,趙盈盈嘴巴一癟,煩得很。
她沒好氣看著手中的繡繃,覺得自己不能再坐在這裡繡花了,再繡下去她都快憋瘋了。
她眸光一轉,落在方才的香囊上。
趙盈盈美目流轉,放下手中繡繃,拿起那枚香囊道:“既然香囊都做了,我去送給霍公子吧。”
紅棉道:“讓她們去送就好。”
趙盈盈不肯:“那怎麼行,我這麼認真做的,我得自己去送,是吧?”
她說罷,不等紅棉再勸說什麼,已經下了美人榻快步往門口走。
紅棉趕緊追上去,正想說些什麼,被趙盈盈打斷:“你彆再說了,就這樣。”
從趙家到霍憑景小院路程短暫,不必備馬車,但最近夏日愈盛,日頭愈烈,傘還是要撐的。紅棉給她撐著傘,往府門口走,途中遇上趙茂山。
趙茂山見趙盈盈一副要出門的架勢,當即蹙眉。趙盈盈瞧見趙茂山,也是咬了咬唇,心中暗道不好。
“盈盈,你這是要去哪兒?”趙茂山問。
趙盈盈福了福身,笑吟吟道:“爹爹,我給觀山的香囊做好了,打算去給他。我先走了。”
她一麵說,一麵快步拉著紅棉走,不給趙茂山多問的機會。
趙茂山看著她
的背影,又一陣歎氣。雖說在湖州的習俗,成婚前男女雙方是可以見麵,但因女方多在準備出嫁事宜,頗為忙碌,實際上見不上裡麵。她這般急吼吼地去找人,一點都不矜持。
“這孩子,一點不讓人省心。”
跟在他身邊的管家笑道:“看來二姑娘與霍公子感情挺好,日後想必夫妻恩愛呢。”
趙茂山歎了聲,這段時日他三個女兒都在準備出嫁的事,當真是光陰似箭。他不由得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想到梁氏,背過身去,緩步回了明輝堂。
趙盈盈遛出府門,站在門口抬頭看了眼晃眼的日頭,不禁深吸了口氣。她都好幾天沒出過門了,外麵的空氣都顯得清新許多。
她轉身,往霍憑景住的小院走。
朝南見是她來,當即迎她進門。
“趙姑娘來啦。”
趙盈盈已經來過許多次,輕車熟路往裡走,瞟了眼房間裡。
“你家公子呢?”
朝南臉色有一瞬不自然,答:“公子在房裡休息呢,趙姑娘。”
朝南領著趙盈盈往房間裡走,他停在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趙姑娘自己進去吧。”
趙盈盈哦了聲,推開門,輕手輕腳跨進門。
聽見推門的聲音,霍憑景抬頭看來。
他單手支著額頭,靠在窗邊的方桌上,比平時看起來有幾分沒精神。
“盈盈。”霍憑景嘴角微彎,喚她名字。
他站起身,幾步走到趙盈盈麵前。
趙盈盈沒多想,歎息一聲,垂下腦袋說:“我是來給你送香囊的,這幾天我都快悶死了,門都沒辦法出。”
她從袖中取出那枚香囊,遞給他,有些心虛地咳嗽一聲,給他一些心理準備:“這是我們湖州的習俗,成婚前,新娘子要給新郎做一個香囊。我……女紅不是很好,所以做得可能不是很好,你彆嫌棄。”
霍憑景唇角又一彎:“好。”
他想到她給蕭恒做的那個香囊,還成,如今他也有了。
霍憑景伸手接過香囊,看得仔細認真,讓趙盈盈愈發心虛。就……感覺她做的東西,配不上他這麼認真的眼神。
“很好看。”霍憑景誇道,當即佩在腰間。
趙盈盈笑了笑:“你喜歡就好。”
她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