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蘆一想秦青灼俊美的樣子,再對比李家大郎這樣子,他哭得更凶了。明南知現在又是狀元夫郎,這生生的把他踩在了腳底下。

“你這又是何故,村裡的人還是羨慕你的,現下明南知做了官夫郎,你是弟弟,也可沾光。你既是嫁人了就好好過日子,誰又不是這樣在婆婆手底下熬出來的。”

李金花心裡也後悔,現在多說無益,隻能讓自家哥兒低著頭生活。該她沒看出來秦青灼有這般的本事,她長這麼大連平縣都沒去過,明南知這個賤.蹄子已經到了京城,還在做人人豔羨的官夫郎。

要是如此,她該把明蘆嫁給秦青灼,免得讓明南知一個二嫁的哥兒占了便宜。

“官夫郎……”

明蘆喃喃自語一直念叨著,他的雙目無神,眼淚侵透了衣襟。

他神經質的咬著指甲,“為什麼我不是他。”

外麵傳來李家大郎粗獷的聲音,嘴裡不乾不淨的說著什麼。李家大郎比明蘆大了十歲左右,又不愛乾淨,夏日裡身上總有味道,身上長了一身的橫肉。

明蘆心下恨極了。

“吵嚷什麼,有什麼好吵嚷的!”他大聲崩潰吼道。

外麵的人靜了靜,李家大郎嘟囔的罵了一句,“現下我不跟你計較,等嶽母走後有你好受的。”

李金花聽不下去,去外麵和李家大郎說話。

明蘆隻顧在屋子裡流淚,他本可以忍受這樣的日子,但一聽見明南知過得越來越好,他就有些難以忍受這樣的生活了。

……

京城

秦青灼在翰林院沒有摸多少魚,他最近在整理檔案和國史館之間來回奔波,隻能借著去茅房偷偷小懶。

沒有摸魚的工作是不完美的工作。

到了午膳的時辰,秦青灼吃的很多,爭取薅朝廷的羊毛。

翰林們:“……”

大胃王是吧。

“國史館的活繁瑣又細致,什麼時候才能做正事。”

王生水天性活潑,做事三分熱度。他已考上功名,家裡正在給他物色正室,他對這些漠不關心。世家大族長大的孩子,婚姻本就是為了利益聯姻,兩個人相敬如賓的過著,要是合了性子,先婚後愛也是恩愛萬分。

“對了,還未祝你喬遷之喜,什麼時候請吃酒?”

秦青灼吃完一塊紅燒肉才說道:“等休沐後再請你們吃一回好的。”

“那敢情好。”

王生水吃了幾塊肉,隨口問道:“文無塵,你家裡在催你成家嗎?”

“全由家中長輩做主。”

秦青灼和王生水聞言頓時失望,瞧文無塵冷冷清清的性子,還不知道會和什麼人在一起呢。

好歹是沒有娶親又意氣風發的官員,王生水和文無塵也算家世顯赫,年少有為,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王生水:“我給長輩提要求了,我長得這麼好看,當然也要一個長相和身材俱佳的夫郎

。”

“脾氣?家中長輩會斟酌的。”

隻要長得好看(),王生水心想脾氣應該也能忍受。

“對了⑽()_[()]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們還不知道紀淩已經跟寧王府提親了,就在六月初就成親。”

秦青灼筷子中的排骨滾在碗裡了。

“紀淩?”

王生水挑了挑桃花眼,“你也很驚訝吧。紀淩片葉不沾身,這次竟要收心成家了。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嚇了一跳,這不符合紀淩的性格啊。”

原著中傅瀾就是惡毒男二,一直致力於破壞紀淩和明南知的婚姻,最後還是如了傅瀾的願,成了紀淩的平夫。

現在紀淩直接就娶傅瀾為夫,秦青灼的小心臟怦怦直跳,他還沒有遇見紀淩,結果紀淩就自覺醒悟和傅瀾在一起了。

蝴蝶煽動翅膀就會帶來一係列的變化,紀淩被他蝴蝶掉了。

“那太好了。”秦青灼斟酌字句,隱藏自己的小心思,“紀將軍也該成親了,不然總是不定性,這不好。”

“秦兄說這話倒是頗有我家中長輩的風範,秦兄和紀將軍也是同齡人。”

秦青灼心想誰跟他是同齡人了,紀淩明明比他更老。

用完午膳後,秦青灼和同僚們道彆,他去國史館幫忙。

他今日整理的是《禮記》,他先是用宣紙把目錄寫下來,再做了分類。乾活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秦青灼投進了心力,做得漸漸入迷了。

汪大人來國史館借閱書籍,他是侍讀學士主要為太子和皇帝講經史,備顧問應對。建康帝把國家大事基本甩給了太子,所以汪彥主要是職責就是給太子講經史。身為侍讀學士還涉及到編輯經文。

在國史館轉了一圈,國史館有一些書籍需要好好修補和撰寫,有了三個新來的官員,多數都是使在這裡。

近日太子越發的有威嚴和氣魄了,汪彥跟太子接觸的時間長,知道這位以文雅也有殺伐果斷的一麵。

今日還在講課時,太子問道:“汪大人明日可否講一講《禮記》中的君臣之禮?”

汪大人隻好應是,今日就在國史館裡查詢書籍。太子一定是看過《禮記》的,他身為侍讀學士要講解得更加透徹,要是能有新意那就更好了。

這侍奉儲君也不是一個輕鬆的活。

汪彥到了《禮記》的這處正好看見秦青灼在整理書籍,他的眼睛瞬間亮了。

秦青灼的思想有時候就會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汪彥不慌不忙的走過來站在秦青灼的麵前。

秦青灼低著頭在看書,餘光看見了汪彥在官袍下的大肚子,他立馬放下書籍拱手而對:“汪大人好。”

“不用多禮,你這是在整理《禮記》?”

“下官也不算是整理《禮記》,隻是把每一個篇目擅自做了一個總結歸納,這樣需要找篇目的時候就容易多了。”秦青灼恭敬的回答。

“哦,秦大人說得有些道理。”汪彥讚賞的點點頭,不經意問道:“在《禮記》中有

() 許多關於君臣之禮的介紹,你是如何理解的?”

又來考問他了,科舉已經考完了,秦青灼仿佛又回到了學堂被夫子提問的時候,這回是上司來考他了。

秦青灼斟酌著句子。

“以禮義為綱紀。君以禮使臣,臣以忠事君。君王以禮待臣子,尊重臣子,臣子就會忠於君王。君臣關係不僅在於臣,也在於君。君王要行正,行君子之風。”

汪彥本來聽見前麵的時候還沒有多大的反應,都是千篇一律的話,結果他聽到最後的時候有些興致了。

“君王的行為是方正的,古有上行下效。君王應該成為臣子的表率。君臣上下,以禮為本。禮是儒家所提倡的,君臣上下遵守禮節和規則才能成為王朝穩定的基石。忠君之時要行正道,立人道,不能因為畏懼而失道。”

汪彥的神色若有所思,秦青灼越說越順暢。

“事君大言,則望大利。事君小言,則望小利。臣子在侍奉君王時,提出的對王朝好的建議對君王有好處,也可以得到期望的利益。作為臣子應當誠實公正,因為在王朝之下,君王和臣子的利益是一致的。君王是舵手控製方向,那麼臣工就是水手。”

秦青灼拱手:“朝廷的穩定有利於穩定王朝的穩定。”

“臣工侍君,該處處小心謹慎,應該處處把事務交給君王處理過目,不應隱瞞君王。”

汪彥聽見最後一句已是驚奇不已,他的腦子閃過什麼但沒有抓住。秦青灼的話已經讓他驚訝了,心中對他很欣賞。

“你說得很有道理,你繼續整理書籍吧。”

汪彥踱步離開,回到自己的辦公地點,汪彥稍稍潤色了一些,秦青灼的話語中對臣工太看重了,這要是說出來怕太子不高興,汪彥把話語的中心更加偏向君王。

他把秦青灼改了一個側重點,“馭”如何駕馭人臣才是帝王心術。

……

秦青灼下值後並沒有立刻歸家,他反而順道去了回春堂。明南知在回春堂給病人看病,回春堂有幾個學徒,現在還在學習如何辨彆草藥,有遇見不會的就會去問明南知。

明南知知道就會講解給學徒們聽,要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就會虛心請教自己的師兄們。師兄們在講解時,明南知也在一旁聽。

秦青灼走過來時還未換下官袍,他在醫館門口就有不少人在看他,秦青灼的臉皮雖厚,但一涉及在情愛時,他的臉皮就會變薄。

他這樣太像下值後迫不及待的來看自己的夫郎了。京城的百姓都認識他,騎馬遊街的狀元郎,現下看見他穿著官袍,爽朗清舉,高而徐行,實在是一副好顏色的模樣。

衛師兄見了他便喊道:“秦大人,你進來吧,小師弟馬上就好了。”

“衛師兄,你還是叫我青灼吧,我進來等等南知。”秦青灼走進來尋了一處地坐下。

“好,青灼。還未恭喜你搬進了同嘉街,等改日的喬遷之喜記得喊我們去沾沾喜氣。”衛師兄從善如流。

秦青灼應了一聲

好。醫館裡來來往往的人紛紛都要瞅一眼秦青灼,秦青灼有些不自在。

醫館有後院,但那後院就是兩位師兄和衛大夫居住的地方了,秦青灼還是不好去那裡。

“這是南知大夫的丈夫,秦大人吧,真是年輕有為,這是從六品的官袍顏色。”

“這可是當朝的新科狀元,騎馬遊街的風采你是沒有看見,迷倒了多少京城閨中的姑娘和哥兒。”一個嫁人的哥兒眉飛色舞的說道。

“要不是我比狀元郎大個二十來歲,我一定要求著父親和阿爹給我說這門親事。”

“聽說秦大人還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關係,家裡隻有南知大夫一個人。”

“雖說是寒門子弟,但得陛下看重賜下宅子,又是六元及第,秦大人遲早會位極人臣。”

明南知把病人看完了,病人說道:“南知大夫,我進來的時候看見秦大人在外邊等你。”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腳步有些急促的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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