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樣子的。
雖然還在生氣,可是見到鏡野智此時哭得這麼可憐,萩原研二一時間竟然都不忍心說一句重話了。
“小智!你怎麼樣?唉,算了,你還是不要勉強了,先擦擦眼淚,休息一下再說吧。”
萩原研二熟練地從口袋裡取出一塊手帕,遞了過去。
鏡野智終於站直了身體,此時也熟練地接過手帕,把眼淚擦乾淨,又回頭去看榮譽牆的方向。可是他此時已經跑進了竹林裡,有成排的竹林隔在中間,已經看不清楚榮譽牆那邊的景象了。
“研二哥,你剛才追過來之前,小星他、他怎麼樣?”
鏡野智的聲音沉悶又顫抖,眼瞼通紅,睫毛輕顫,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擔心。
萩原研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道:
“你剛才是故意的?”
鏡野智動作一僵,沒有回答。
萩原研二不讚同地看著他,眉頭皺成了深深的“川”字,但是鏡野智卻垂下眼,固執地抿著唇,回避了他的視線。
這樣消極卻堅決的態度讓萩原研二突然意識到,鏡野智這次並不是在鬨彆扭,更不是因為曾經的那些心理負擔而故意逃避。
這太反常了。
“小智,剛才那短短的幾分鐘裡,你和小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鏡野智不肯回答,萩原研二繼續說道:
“這麼多年來,你對小星的在意我可是都看在眼裡的。我還記得在來之前,你看著小星發給你的邀請短信,激動地整夜睡不著覺。你對這次見麵的期待超出了以往任何時候。我不相信你會無緣無故就突然提出和小星絕交,甚至還說出了那樣絕情的話來。”
萩原研二看著眼前像是突然被“絕交”兩個字狠狠打了一拳的少年,他臉上的痛苦和歉疚是那麼明顯,讓萩原研二隻是看了一眼,就立刻能感受到他在心中為此承擔的痛苦感受。然而即便如此,少年的神情中也仍然不見一絲動搖。
兩個人相識七年,萩原研二見過鏡野智幼稚任性的模樣,見過他自信高傲的模樣,見過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可是這樣堅決又義無反顧的鏡野智,卻是萩原研二此前從來沒有見過的。
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小智,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萩原研二試探著問道,同時眼睛緊緊地盯著鏡野智表情的每一絲變化。
鏡野智的視線依舊緊緊盯著地麵,嘴唇已經被他咬出深深的齒痕。聽到萩原研二的問題,他不自覺地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
萩原研二疲憊地深吸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才緩緩說道: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才會變得這麼焦慮,甚至到了寧可說出那種傷人的話也要遠離小星的地步。但是既然遇到了麻煩,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和小陣平呢?我們可是警察啊,真的遇到了困難,我們難道還會袖手旁觀不成?”
鏡野智的腦海中閃過曾經看過的有關於黑衣組織的資料,那些在警察眼皮底下發生的罪惡,那些不幸被卷入的受害者的絕望眼神,還有那些因深入調查而離奇殉職的警察的臉。
在正式加入進組織以後,鏡野智才真正見識到了組織的冰山一角。而從其中所透露出的信息足可以窺見,組織實際上遠比自己之前所了解得要可怕得多。
如果再讓自己選一次,雖然自己並不會因為畏懼就從此徹底遠離組織的-->>